原来伤害还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掩饰,她清冷的笑了一笑,幽幽回头:“谢谢瑨王爷的厚爱,可是,我对于瑨王爷您,只有恨,没有情!瑨王爷的深情留给诸位夫人便好,别一再践踏我的自尊,别一再亵渎我仅有的一点点的骄傲。”
萧凉宸怔怔望着她转身决绝离去的背影,眼底一片酸涩,而他的心却再也感不到痛了,一点都不痛了,已经冻结、已经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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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皇兄是来炫耀或是嘲笑于我?”他冷冷的嗤笑。
萧泽晦涩的扯扯嘴角,瑨王府来人,暗下传了顺禄,他知道,但没有阻止,萧凉宸会再次见她是意料中的事,他装作不知情,却很矛盾,矛盾于她的去或留。
可是,她留在他的身边,有着最明确的目的,无关乎其他。
“四弟,灼颜她——”他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凉宸轻哼一声,冷冷走过他的身畔,顿了一下脚步:“皇兄是否很满意看到这种结果呢?还请皇兄别忘了,殷灼颜是瑨王妃,皇兄注意身份!”
“瑨王妃已另有其人!”萧泽脱口而出。
他缓缓折转身,微眯起眼,一字一顿道:“太子妃亦另有其人!”
静静对视着,谁都未再出声,相同的事实,一样的结果,久久,萧泽艰难笑笑,未留一个字,迈步出了承香殿。
他和他,亦要开始争夺之战了么?或者早已开始,现在已不容逃避,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可能不仅仅是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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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儿回承香殿?”他不解的皱起眉,侧头看了看尤回:“太子亦前往承香殿?”
尤回肯定的回禀了一声。
“这是如何一回事?”皇上捋着胡须,沉吟起来:“宸儿甫回京便迫不及待的直奔东宫,如今兄弟二人又同去承香殿,到底是因何事?尤回,你给朕说说!”
“小的不知!”尤回未作多想,小心翼翼回道,素来在帝王面前评价帝王之子是最不明智的,他,不会。
皇上瞪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沉思了一下:“依朕看来,无非又是因殷灼颜!”
“皇上英明!”
他幽幽叹了口气:“尤回,可有探得殷灼颜的消息,朕要见一见她!”
“小的已令人前往打探殷灼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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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早早忙碌开来,莫轻寒早早催促着已收拾好的两人出了光天殿,今日是皇家祭天,宫里宫外严正以待。
祭天是在皇陵外几里处建成的祭坛上举行,方圆十里了无人烟,马车颠簸而行,在她昏昏欲睡之际,萧泽掐了一下她的脸,低声道:“到了!”
她打起精神,扳着脸伺候萧泽下了马车,放眼望去,银甲闪闪,士兵把守得密不透风,远远见得祭坛高台有旗帜飘扬。
片刻,皇上銮驾行至,她垂眸低垂,她既是内侍,便只能候在马车旁,不能往前进一步,因而在瞥见萧颂时,狠洌的目光直射而去,似要戳穿他的脊骨。
皇上携皇后,与众皇子缓缓上了云梯。
皇子八人,太子萧泽;二子萧耀自幼多病几乎不露面,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三子萧颂已册封于溱王,是她要手刃的仇人;四子萧凉宸册封为瑨王,是她恨的人,对,她恨他;五子萧羽,据闻远在边关,她没见过;六子萧晴,风流倜傥,游手好闲,整日出宫胡混,不成气候;七子萧祺,年纪较轻,偏偏喜欢蹭着萧凉宸,但没有萧凉宸那么惹人憎恨;八子萧奕,不过十来岁,乳臭未干。
她收了收心神,惊觉有束目光锁住她,微皱眉小心翼翼寻找着那束目光,掠过马车,落在那人身上,是石晏,他锋利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她,似有想将她千刀万剐的嫌疑。她嘴角扯了两扯,暗哼一声,干脆垂首闭上眼睛小憩着。
隐约中,听得阵阵高呼“国泰民安”“圣体安康”之类,晃了晃头,已站得双腿发软了,扫向祭坛,心想祭天已毕,久久却不见皇上等人撤下祭坛,暗下纳闷,忽见祭坛左右一阵慌乱,隐隐似有惊呼声——
“皇上!”
皇帝在祭坛上昏迷,吓倒众人,片刻,銮驾急返,祭天仪式在惊吓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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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立即被送回寝宫甘露殿,众太医被宣进甘露殿共同为皇帝诊治。闻讯而来的嫔妃将甘露殿围得水泄不通,但不敢进殿内打扰,而在殿外候着的七位皇子便成了围追截打的对象。
“皇上为何会在祭坛上晕倒?”
“太医怎么说?”
“皇上病情如何?”……
叽叽喳喳、嘈杂的声音,弄得本已忧心忡忡的几人更为烦躁,碍于她们的身份又不好高声喝斥。
“住口!”一声厉喝,众妃颤然收声,颜茹竺犀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斥道:“如是这般成何体统?扰乱太医、耽误为皇上诊治,看你们如何收场?”
四周刹那静谧下来,静静地等候着。
一等就是大半天,午膳时辰早过,可没有一人离开用膳,事到如今,饥饿的感觉早已被忧心压制。
紧闭的殿门终于打开,众人“呼啦”一声全围了上去,有颜茹竺在,无人敢先吱声,太医院副院士王真只是拱手略行礼:“启禀皇后,皇上只是由于太过疲劳,因而才昏迷,细心调养几日当无碍!”
舒气声低低而起,不多时,众人一一被劝退。
萧凉宸在宫禁前最后一刻离开了皇宫,皇上仍没有清醒,回到王府,身心疲惫。
“王爷!”林婉呈上一杯茶,皇上昏倒在祭坛的消息一下在洛京大街小巷传开,根本来不及隐瞒,她读过不少史书,知道权利交接之际是最为混乱的时刻,天潢贵胄或是阶下囚徒,只是须臾之事,近一年来,屡屡传出皇上圣体违和的消息,而今又有祭坛晕倒之事,对于朝堂之事她虽不过问,但内心却仍忧心忡忡。
他的手指碰了碰茶盏,却没揭开盖,只淡淡道:“你先歇着去吧!”
林婉微颌首告退,心知如今烦躁的他正需一方净土。
她掩门而出,踏着月色,不由心下一阵感慨,他终究再次进宫,虽猜不出他和她交谈的内容,但他潜藏的情绪却让她害怕。他怒或吼都罢,至少未抑郁在心,只是那天他自宫中回来后,将自己深锁于书房整整一下午,再见他时,他的脸色一直黯淡无光,再无丝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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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瑨王府相比,溱王府的气氛要凝重、肃穆得多,萧颂、萧晴及几个幕僚聚于密室,商讨今日之事。
“皇上时日不长了!”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摇头叹气。
“不许胡言乱语!”萧晴冷哼一声,虽然他素来热衷于寻欢作乐胜过朝堂之事,但因萧颂是他的胞兄,紧要关头,他还是识趣的站在胞兄的阵营里,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况且他只是凑个气氛壮个气势,但多少也能给萧颂心里一些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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