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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凉宸坐在床前紧攥着手中的玉佩,一眼不眨的盯着昏迷不醒的她:你又这样吗?又是折磨我吗?到底我要怎样做才能挽回你的心?他凄冷一笑,他以至高无上的权势重新得到了她的身体,却得不到她的心,原来权势并非无所不能,至少在她身上,丝毫无用,她的身子会屈服,但她的心高傲着、倔强着,从不屈服!
他探了探身子,抚了抚她的额头,几乎是苦笑出声:“殷灼颜,你折磨得我还不够多么?今晚好好的睡,明天乖乖醒来!”
没期待她的回答,他叹了口气,疲惫的闭上眼睛。
三日的不眠不休,刚闭上眼,眼睑沉重的再也支不开。不知过了多久,假寐的他只感觉一阵凉飕飕的风从脚底直接灌到脖子,他警觉的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眸,身子却一动未动,须臾又闭上双眼,屏住呼吸,仿若不曾醒来一般。
他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他。风似愈来愈冷,他清晰的感觉到什么在逼近,握着玉佩的手更攥紧了一些,他的眼睛眯开一条缝,直盯着她的脸,唯一的想法是不能让任何人伤了她。
风柔柔的拂过她的脸,扬起她的几根发丝,她的嘴角忽地勾起一丝甜甜的笑,而后呓语般的轻“嗯”了一声。
萧凉宸募地睁开眼睛,激动的窜前握住她的手:“翩儿——”
与此同时,耳际掠过阵“呼呼”的一声,似有什么与他错身而过,他疑惑的往后瞧了一眼,未见动静,转头再看着她时,依然恬淡,仿似刚才那一笑和那一声只是他的错觉。
“别,别走!”她的眉微微蹙起,痛苦的低喃着:“二哥别走,别离开我!”
他黯然放下她的手,嘴角苦涩的扬起,凝视着掌中的玉佩,脑际轰轰一声,彻底冷透,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粗喘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吐出:“殷潇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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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大师静静站在寺外大门前,脚下一条长长的石梯蜿蜒至山门,身后立着的小和尚了尘紧紧盯着山门处:“师祖,已经等了三天了,真的会来吗?”
他数着佛珠,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等待也是一种修为。
了尘揉揉鼻子,内心里觉得他们要等的人今日是不会来了,正想着,惊见山门处一行人正拾阶而上,不由惊呼道:“师祖,来了,来了!”
“阿弥陀佛!”
一行人近前,小和尚一脸雀跃,笑着望着正中的玄衣男子:“施主,总算等到你了!”
“了尘,不得无礼!”空无大师威严的喝了一声,了尘双手合十,垂下头。
“施主,里面请!”空无微点头,慈声道。
萧凉宸皱眉扫了两人一眼:“你们在等我?”
“贫僧法号空无,三日前,闭关多年的方丈前几日出关,令贫僧在此恭迎贵客!”
他鼻子轻嗤了一声:“你如何得知我是你恭迎的贵客?”
空无只淡淡一笑:“请!”
他虽有疑虑,还是迈着大步进了碧慈寺,空无令了尘先行而去禀报,自己则在前引路,径直奔向方丈的禅房。
碧慈寺老方丈手握念珠,盘腿笔直坐在蒲团上,房内甚是清幽,未焚香炉却有淡淡的香火味,空无引萧凉宸进了禅房,恭敬的退了出去。
萧凉宸席地静坐在老方丈面前,直盯着他紧闭的双眼:“方丈可是在等我?”
“等或不等皆是缘!”
他迟疑的问出心中的不解:“方丈,您是大晋朝的得道高僧,依您之见,世间可有鬼神?”
“山河大地本是微尘!”
萧凉宸轻吸一口气,见他依然双眼微闭:“方丈可知我的身份?”
老方丈嘴角浮现一个笑意:“施主气度非凡,试问天下又有几人如斯?”
他迟疑了半晌,微握拳,终将心中的疑虑全盘托出。老方丈微摇头,只问了两人的姓名,幽幽睁开圣佛般的双眼,笑了一笑:“是缘是孽啊!何必太执着?施主身上可是有块玉佩,能否借老衲一瞧?”
萧凉宸身子震了一下,他身上是有块玉佩不错,是她的玉佩,他不想那块玉佩留在她身边,只是眼前的老方丈又如何得知?虽感诡异,还是取出了玉佩交在老方丈手中。
“殷潇庭、殷灼颜!”老方丈抚着玉佩,感慨万分:“一念缘生一念缘灭!他二人有慧根,本与我佛有缘,奈何红尘万丈,结成的万般结岂能轻易解开?”
见老方丈说得愈发玄妙,萧凉宸深锁眉头,正欲追问,老方丈已自顾说开了去:“当年,他二人尚小,与家人前来碧慈寺烧香,我偶然得见两人,见二人颇具慧根,若皈依我佛,必能修成正果。老衲一时心血来潮,送了两人一对麒麟玉佩,以佑两人,望两人日后皈依我佛!”
“一对?!”
老方丈将玉佩放在掌心中,双手合十,轻轻搓了一下,两手轻轻一掰,玉佩赫然分成两块,一块刻有殷潇庭的名字,一块刻有殷灼颜的名字,他将其中的一块递给萧凉宸:“这玉佩能辟邪,让她随身携带,也是一种缘分。每月的初一,让她照常到寺里上香、祈福,施主回去时到大殿替她上柱香吧!”
萧凉宸纳闷不已,想到她雷打不动的每月初一上香,莫非是这个老方丈的意思?
“方丈,为何要她每月初一上香?”
“她与我佛有缘,当年老衲曾让她家人将她送到庵庙,以侍奉佛前,如今看来,已不再可能!唯有让她心中常怀我佛,悲悯天下、慈悲天下!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老方丈也不再多说,唤来门外候着的空无:“领这位施主去上柱香吧!”
萧凉宸还想再问些什么,但见老方丈又闭上双眼,拨着手中的念珠,口中念念有词,已全然再无说一字的可能,脚步凝重的随空无而去。
脚步声已远去,老方丈轻呼口气,缓缓睁开双眼,拿起玉佩,微摇摇头:“真正执着的是人的心,人一死,诸事皆灰飞烟灭,唯剩那一念,缠绕在人世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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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灼颜昏迷的第七日,不知是太医的努力奏效了还是萧凉宸的上香祈福奏效,她终于完全退热,不再反复,人也能清醒小片刻了,承香殿一扫深沉的凝重,轻快起来。
当日,下了一道圣旨:一是册封哈必国六公主冉慕蕊为萧羽王妃,择吉日成婚。萧凉宸下旨前曾召萧羽到御书房,萧羽没有说什么,似是默许。他微扯嘴角,仿似在萧羽身上找到当初自己的影子,他最后像是警告、像是提醒的说了一句:“她是我的女人!”
这一句让萧羽明白,原来自己对她所表现出来的情感是如此明显。只是最令他头痛的不是自己对她的情感,而是站在他面前气呼呼瞪着他的冉慕蕊。
“本公主才不要做你的什么王妃,你就一个莽夫!”她极其坚定的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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