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公子是因那事而来!”俊眉稍扬,他冷冷扫过殷灼颜低垂着的脸,沉声道:“也罢,趁丞相大人在此,好好算算账!殷涵旋之事,二公子不妨先问问令妹对本王做了什么?殷灼颜,你是自己说,还是本王说?”
她撅起唇,不吱一声,身子向殷潇庭靠了靠,殷潇庭冷哼:“这与灼颜有何干系?”
“这就要问问丞相大人的四千金了!”萧凉宸哂笑,看向殷正良:“本王想请教丞相大人,可知醉仙桃为何物?”
“醉仙桃?!这——”殷正良捋捋胡子,摇摇头。
深眸中收入殷潇庭微颤的表情,他挑起眉,幽幽道:“想来二公子对醉仙桃一点都不陌生!丞相大人,若在酒中加些醉仙桃花粉,只需一两杯酒即可令酒量好的人醉倒!”
沉静片刻,他声音骤然一冷:“而本王的王妃不止一次在本王酒中加醉仙桃花粉,更有甚者,竟与殷涵旋调换身份,唬弄本王!”
殷正良看了她一眼,黯然摇头:“灼颜,你怎地如此糊涂啊!”
“丞相大人,殷涵旋之事实乃四千金之杰作!不过本王可以向丞相大人保证,本王绝对没做对有损殷涵旋清白之事!二公子若怀疑,不妨请三千金当面对质就是!”
对她的性情了如指掌,她做出此事理当不怪,只是无论如何,谁人都不能动她分毫,殷潇庭冷冷质问:“你又为何打灼颜,为何罚跪?不过是醉仙桃而已,难道瑨王爷的气量竟是如此狭小?!”
气量?他扬唇讥笑:“一切拜二公子所赐,若非二公子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她怎会如此胆大妄为?给本王写休书,一声不吭离府出走、彻夜不归,女扮男装,任性妄为、出入青楼,条条都足已令她不眠不休跪上十天!”
殷正良胡子直颤,手颤抖着指着殷灼颜:“灼颜,你说,王爷说的可是事实?”
她白了萧凉宸一眼,直把头埋在殷潇庭怀里,不满的嘟喃道:“谁让他欺负我!”
“我早晚会被你们两个气死!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一直太纵容你们了!”殷正良直捶胸顿足,无奈看了两人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王爷,请允许老臣带她回去,老臣一定好好管教她,让她修身养性、按行自抑!”
瞥见她眸底一闪而过的亮光,萧凉宸暗哼一声,朗声道:“既是丞相大人开口,本王岂有不成全之理。不过本王有言在先,若王妃在丞相府不服从管教,一旦让本王得知,本王绝不留情!”
“谢王爷成全!”殷正良扫了一眼殷灼颜,冷声道:“还不让人去收拾收拾!”
兰心在厅外探头探脑,小声说道:“老爷,已经收拾好了!”
殷正良冷哼一声,行礼告退领着二人而去。
林婉看着兰心、梅香两手抱着一大推东西皱眉,她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瑨王府呢?见他冷着脸甩袖而去,不由微微一笑,或许这番才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不然,那样的惩罚该如何收场?
赵淑慧见一行人进了府,冷眼瞅了一眼红衣,眉头深锁:“老爷,发生何事了?”
殷正良叹了口气,吩咐殷潇庭带着她先回房,疲惫的瘫在椅子上。
“老爷,灼颜为何会跟你一起回府?是不是瑨王爷休了她?”她忙呈上一杯茶,轻轻的为他锤着肩。
才喝半口茶,听得此话,烦躁的放下茶杯:“休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竟敢自己写休书给瑨王爷,还犯了不知多少天大的罪呢!”
“老爷你又怎知此事?”
“哎!我刚回到门口,见殷潇庭正气冲冲而去,于是多了一个心眼跟了上去,若非我跟了上去,潇庭早被瑨王府的侍卫拿下了!一个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当瑨王府是普通府邸,都道瑨王爷的身份虚有其名么?简直是胡闹,气死我了!”
赵淑慧杵了一下,倒吸口气:“潇庭定是知道涵旋的事了,老爷,涵旋她和瑨王爷——”
殷正良挥挥手:“此事我已知道了,瑨王爷已说明来由,夫人放心,瑨王爷没做对不起涵旋的事!”
“老爷,可是见涵旋的神情不似说谎,我哄了好一下,才将她哄睡呢!”
“瑨王爷是有担当的人,若是真有,他断然不会否认!你有空多开解开解涵旋,让她别往心里去,一切都是灼颜那丫头惹的祸,竟与涵旋调换身份,瑨王爷未追究此事,算她们命大!”
赵淑慧颓然的坐下,眼泪直掉:“又是殷灼颜,我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什么?她要折腾就折腾我好了,非要把我的潇庭和涵旋逼上绝路吗?”
“夫人——”
“老爷,你可得想想法子,不能让她如此任性妄为,搅黄了潇庭的亲事不算,如今又对涵旋下手,我,我——”她擦了把泪,顿了一下:“老爷,前两天,潇庭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位公子回府,刚开始我还以为潇庭有那嗜好呢!却不想原来是——”
她附在殷正良耳边说了一句。
“哦?!”殷正良眼冒亮光:“可知道是何人家?”
赵淑慧摇摇头:“像是刚认识不久,不过我细看了一下,倒是挺伶俐的,长得眉清目秀,若潇庭真属意,我也不再计较了,只要他能成亲就行!”
“夫人,找人暗地里跟着潇庭,探探是何人家!”
她点点头,又是一阵为难:“只是如今灼颜回来了,潇庭定是与她形影不离,万一她又从中作梗该如何是好?你的女儿,我不是她的对手,她的手段多着呢,而且都使在潇庭身上,潇庭就像是中邪似的,整天围着她转!”
“夫人莫担心,回府的路上,我已想好了,明儿一大早我派人将她送到一个地方去!”
萧泽轻步进了内殿,见颜茹竺坐在床边细心侍候着,扫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目,有几分虚弱的皇上,轻唤了声:“母后——”
颜茹竺点点头,示意他外出说话。
“是泽儿吗?”皇上幽幽睁开眼。
“回父皇,正是!父皇可有哪些不舒服?”他轻步趋前,低声问道。
皇上叹了口气:“朕老了,不过是批改了几本奏折便累了!泽儿,如今你是太子,父皇也想好了,你也该学学如何处理政事了!明日父皇上朝下旨让你代行政事如何?”
“是,一切凭父皇旨意!”
“至于南巡,得推迟一些日子,过段时间再做打算吧!”
“是!父皇好生歇息,儿臣告退!”
“慢!”皇上叫住他:“明儿你出宫一趟,和灼颜去趟香云楼,要两壶好酒来!”
萧泽咽咽口水:“是,儿臣明白!”
“皇上,随便差个人去就行,何苦让泽儿前去!”颜茹竺微皱眉,而且是和殷灼颜同去,光想着已令她极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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