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曦这才拿起书,小心翼翼地翻开,只翻了几页,刘曦就入了迷。
这书并不是讲怎么制毒,也不是讲怎么解毒,书里只写了一种草。
雪见草。
这是一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草药,几乎没有人见过,所以很多人也只当它是一个传说,把雪见草跟太上老君的仙丹归为一类。
传闻雪见草能让白骨生肉,有起死回生之效,练武之人服食,延年益寿不说,还可增加数十的功力。
但同样,雪见草也是毒物之首,传闻里有一种蝎子,以雪见草的叶子为食,凡有雪见草的地方,必有这种毒蝎,而雪见草的枝叶因为受毒蝎的污染,以致于慢慢病变,千百年繁殖下来,毒素一点点累积,让雪见草变成剧毒之物,在采摘时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
当然,这些都是传说,没有人真正见过。
而眼前这本书,取名毒经,倒像是为了掩藏里面的真实内容。
刘曦记得,在《杨寻笔注》里,杨寻做为当年案件的见证人,他提过这本毒经,也是说书里面是制毒奇方,坊间的传闻,也跟这个大同小异,谁会想到这书只记载了一种。
在书里,详细地介绍了雪见草的构造,生长环境,药理,以及它的采摘方法,最重要的是,里面详细地介绍了雪见草用于治病,用于制毒的各种方子,最后还有用于练丹的方子。而练出的丹药就是那些武林人士抢夺它的原因,这样一本书,可谓是价值连城,难怪有那么多人为它送了命。
刘曦想起《杨寻笔注》里讲到的惨案,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这本书对于她这样一个无欲功名的人,都有着那么大的吸引,对于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刘曦将书合上,还给那老婆婆,道:“这书我还是不看了,免得多加事端。”
老婆婆显然很惊讶,要说刘曦不知道这本书,她拒绝还说得过去,可情况是,她明明知道这本书厉害,却还将它推开,这就令人诧异了。
“你不想看,不想学?”
老婆婆老两口都盯着刘曦,等着她的回答。
“有时候,人走进一个胡同就是转不出来,你们说,我就算把上面的东西都记下来了,可找不到雪见草,它不就如同鸡肋,看之无用,弃之可惜。”
“这一百多年来,也没听说过有人采到过雪见草,这说不定是前人跟我们开的一个玩笑呢!”
老婆婆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才道:“真是白活了,亏我小心翼翼地藏了半辈子,还特意躲在宁城这样偏远的地方,原来不过是一根已经变质的鸡肋。”
笑着笑着,老婆婆眼里竟有了泪意,老大夫又连忙一手撑着,将身子挪过去,另一只手去给老婆婆擦眼泪。
老婆婆打开他的手,笑骂道:“安静待着。”
而这次,老大夫没有将手收回,依旧固执地朝老婆婆脸上招呼。
刘曦看到老婆婆虽然流着泪,但却透着一股释然,笑着看老大夫笨拙地给她擦眼泪,眼里的安宁和谐让刘曦眼热。
她感动于这老两口几十年的相持相依,感动于老婆婆虽然嘴巴厉害,对老大夫的照顾却是那样无微不至,而老大夫回应老婆婆的是,事事顺她意,处处依她心。
刘曦转过身,让眼泪在背后落下,这一刻,她又想起了云起,若不是这次的许州之行,也许他们也可以这样,一起相伴到老。
老婆婆缓和情绪后,看到刘曦这样,立即一把将老大夫推回原位,推得有点猛,老大夫哎哟一声,老婆婆又连忙上前查看。
此时老大夫皱起一张满是褶皱的脸,有些委屈地看向老婆婆。
刘曦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这还是自云起过世后,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老大夫有些脸红了,把头埋在垫子上,不说话了。
老婆婆拿着那本书,想了想,又递回给刘曦。
“这上面不是有起死回生之术吗?或许你能找到草药,救回他呢!”
刘曦苦笑一声:“婆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药再神奇,也不可能救回一个死去多时,已经快要腐烂的人。”
最后几个字,刘曦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
刘曦连忙用手擦去,对着两人笑了笑。
“我已经没事了。”
说完抽了抽鼻子,道:“其实我是可以看一下,也许能帮到哥哥。”
老婆婆立即笑了,也不问刘曦说的哥哥是谁,得了什么病,直接道:“就是就是,说不定以后它能发挥一点作用,反正你就当闲书看看,也不用专门去找这种草药,碰上了就当走狗屎运,没碰上就当长见识了。”
刘曦真心地道:“谢谢婆婆!”
老婆婆欢喜地摸摸刘曦的头:“不用谢,这就当继承我和老头子的衣钵了。”
这样说,就是要收徒了,刘曦立即起身,准备向两人行礼。
谁知老婆婆一把拉住她:“我们不搞这些虚礼,你也不用拜师,你就管我叫婆婆,管他叫爷爷就好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口才,服
刘曦他们在走到第三天的时候,在大道上碰上了一队风尘仆仆的军队。
他们将马车停在一旁,让军队先过。
刘曦坐在马车内,透过车帘往外看,看到主帅竟是魏广,心中惊讶之余,反倒悄悄将车帘放下,并没有要上前和魏广打招呼的意思。
魏广都亲自来了,看来宁城的事情,不日就可以解决,那他们的速度就要加快了,起码要赶在叶开他们之前回到京城。
刘曦他们一路非常平静的往泛海门而去,而宁城里,已经是水深火热。
那一晚,剑雨发现了雷震,双方就动了手。
雷震发现情况不妙,立即带着属下撤出了宁城。
要说,雷震能将地下城经营得如此风声水起,易中郎能在宁城里如此横行霸道,必然少不了军方的支持。
这个军方也是魏澈他们不敢轻易动手的原因。
易中郎是宁城之主,但驻守在宁城外的边防军,却不是由他掌管的,而是由聂驰的弟弟聂远来担任。
聂远也是地下城的常客,和易中郎他们是一丘之貉,就是一个沉浸在酒肉之香的废物。
聂远还经常在给哥哥聂驰的信中写道,京城虽豪华,但要说这神仙日子,那还是在这边境更快活。
雷震出了宁城,没有回地下城,之前去了边防军驻扎的地方。
士兵认识他,不用他开口,直接带着他到了聂远的营帐。
这时的聂远拿着玉盏,搂着三四个地下城贡献的美人,快活地飘在云端。
只见他大腿外露,露出那一腿的脚毛,衣服也敞开着,美酒流过他那精壮的胸膛,透着油腻腻的光芒,粗壮的手臂,满脸的络腮胡,这副景象告诉你,这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
那几名女子被他弄的娇喘连连,以至于雷震走进来,都忘了拿衣服遮挡自己光光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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