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无暇去追究这个,先要想办法应付眼前的状况。
宁城是边城,武器工事样样不缺,唯一差的就是这些士兵没有多少作战经验。
还有致命的一点,士兵数量悬殊太大了。
按照正常编制,像许州宁城这样的边境大防,边境的军队一般有五万,就算实际人员没有这么多,那加上雷震率领的地下城的人马,五万是妥妥的了。
而宁城的城防军,再加上官兵和易府的护卫,满打满算也不足一千五百人,五万对一千五,这仗要怎么打?
宁城的百姓已经开始撤离,这时候,总不能弃城吧,要弃也得等百姓都撤出去之后。
叶开已经派了人去豫城,虽没有兵符,可唇亡齿寒,宁城如果倒了,那紧接着就是豫城了,希望他们能想到这个,来帮他们一把,可这来回一趟也要差不多三天的时间,凭这一千五百人怎么能守得下来。
魏澈和叶开都在算日子,快马加鞭的急报几天会传到京城,如果皇上要派人来许州,在路上又要几天,算算时间,魏澈和叶开都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而城楼下的雷震和聂远没有给叶开魏澈喘息的机会,他们整队完毕后,轻骑兵就整齐划一,列于阵前,他们黑袍银甲,佩刀带弓,如一片乌云,哒哒地挟着电光雷鸣声而来。
领队的将领,使的是千斤锤,只轻轻一挥,地上顿时黄烟四起。
五万将士齐声一吼,宁城城楼上的士兵抖了三抖。
聂远站在军队的指挥台中,在高昂士气的影响,他那颗弱小的心脏立即膨胀成一个巨人,他感觉全身沸腾了,有一种一要大干一场的架式,完全没有了昨日畏畏缩缩的样子。
他高举手中的剑,大喝一声:“宣战。”
立即有一名前锋,走到阵前,向宁城宣战。
理由就是魏澈他们挟持了宁城的官员,把宁城据为已有,要占地为王,而他们是来平叛的。
城里有些百姓怀着侥幸的心理,并没有立即离开,他们围在城墙边,听到外面敌军的喊话时,才意识到确实已经许久未见易中郎,就连今天这种紧急情况,易中郎都没有出现。
而最近霜月带着人一直在城中搜查,城中的百姓也知道有钦差到了宁城。
而且在霜月带着宁城官员四处抓人时,魏澈和叶开都有制止,城中的大夫也是魏澈让人放了的,所以魏澈在宁城名声还不错。
还有他们所说的挟持,占地为王,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城中并无异常不说,魏澈他们还派人协助百姓撤离。
就算他们真把易中郎抓了,那也是他的命数,他敛了那么多民脂民膏,抓去浸猪笼都不为过。
虽然还是有人用指责的眼光看向城楼上的魏澈,认为这战事是他引起的。
但剩下的一大部分的人都站在了魏澈这边,事实是怎么样,百姓看得到,不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的。
宁城的一位教书先生,立于人群中,手握着木剑,道:“今日若是让他们攻进来,吾命休矣,待日后,宁城还是易中郎的天下,还是会有百姓受苦,所以我们一定要守住这座城门,等朝廷的援兵到来。”
立即有青年人附和道:“对,等朝廷的兵马来了,易中郎就翻不了身了,我们的后辈就有安生日子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交战
留在宁城的百姓被教书先生的话点燃了斗志,尤其是那些青年,他们返回家中,去拿他们认为最有力的武器。
因为这时的他们还没有看到城外的大军,不知道外面等着他们的是什么。
叶开看着城门口一哄而散的群众,拍拍魏澈的肩膀,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看,你有后援了。”
魏澈看着城外,没有说话,早已换上了士兵找来的铠甲。
兵书上说,双方交战,第一次交手尤其重要,因为这关系到双方士兵的君心。
城楼上的士兵如临大敌,而两个领头的却像没事人一样。
叶开依旧嘻嘻哈哈,一贯的不正经,而魏澈木头脸照旧,仿佛他站在城楼上,只是在看风景。
那些骑兵喊了一刻钟,见城楼上始终无人应答,说的话就越发难听。
聂远站在队列中间,看到宁城无人敢迎战,心里更加得意,等到那群骑兵骂累之后,立即挥剑,发起攻击。
弓箭手掩护冲车先行,投石车也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发起攻击。
八名士兵推着冲车,轰隆隆地朝着城门而来,快要靠近城门时,城门忽然开了。
魏澈一个人骑着马,慢慢走出来。
攻城的士兵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看着魏澈身上散发的王者气息,士兵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让魏澈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大军的阵前。
叶开带着宁城大小的官员在城楼上看着,城楼上的其他士兵也随着魏澈的脚步,手中的长枪握得越发的紧。
宁城自从十年前那一场大战后,就再没爆发过战事,现在聂远手下这些士兵,估计有九成是没有参与过实战的,所以第一步,一定要大挫他们的锐气。
身前是五万大军,身后是宁城的百姓,魏澈立于阵前,丝毫不紧张,犹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魏澈大喝一声:“聂远,你是不是太久没拿起手中的剑了,连双方交战,基本的规矩都不顾,竟用起了蛮夷人那一套,你这是要认蛮夷人做父吗!!”
魏澈说完大笑几声,对着聂远做了个极轻蔑的手势。
聂远气得跳脚,拔剑就想走下高台,可当他对上魏澈的目光时,身子不由得缩了一下。
“是你们躲在城墙里,当缩头乌龟,不敢出城迎战。”
魏澈气势凌人地看着眼前这些人:“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魏澈声音雄浑有力,震天动地,气势如狂潮一般席卷而来。
阵前那一列战马,似乎感受到了魏澈身上凌人的气势,不安的嘶鸣着。
宁城上的士兵开始为魏澈欢呼,城楼的大鼓也振奋人心的响了起来,一时间,两边巨大的悬殊似乎不再存在。
魏澈竟有此等气势,那他的父亲魏广就更不用说了,难怪魏家能这么风生水起。
聂远看了看手下的参将,不敢轻易开口。
雷震看着聂远窝囊的样子,气得走上前,准备发动进攻,而这时,有一名参将忍不住上前请命。
“属下愿上前迎战,将那狂儿的首级摘下,献于主帅。”
雷震出声拒绝,却换来两人的白眼。
山匪就是山匪,岂能懂得这里面的含义。
两军交战,主将先比,这种仪式是不仅彼此双方的尊重,也是可以试探双方实力的时候,更是双方士气高涨的起点。
聂远一声令下,那名参将骑着马,迎上了魏澈。
而聂远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将之风,将刚刚那些已经快到城门的冲车队都召了回来。
叶开看着下面的阵式,悄悄地安排了一队弓箭手,埋伏在进城口。
“杀!”
随着那名参将大喊一声,两人骑着马相对着冲过来,在两匹战马快要相撞时,魏澈一拉疆绳,战马往旁边偏了一点,他往后一仰,右边快速旋身,手里的剑一挥,那位参将的头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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