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刘曦已经和陈九,余老在他家后院刨坑了。
本来,刘曦看着捕快把孙家两口子带走后,直接拿出匕首准备撬锁的。
可一旁的余老,啧啧的出声,一副非常蔑视刘曦的样子,那表情仿佛在说,原来捕头是这样查案的,动不动就撬人家锁。
刘曦想了想,不能把刑部捕快的形象破坏了,于是她直接轻功飞上围墙,跳进了孙家后院。
陈九笑了声,跟着刘曦进去了。
余老摇摇头,这乱进别人家后院,也不知是跟谁学的,越发无法无天了。
到了孙家后院,刘曦拿起后院的铲子,就开始挖其中一个花圃。
陈九明白刘曦是要找那四个死者的断脚,当下找了工具,开始挖另一个花圃。
余老蹲在刘曦脚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孙家把私房钱藏在这里?”
刘曦小小的往旁边挪了一步,又继续挖着。
余老就蹲在一边,百无聊赖的看着。
当刘曦把上面这层土全部刨开,再往下挖深了一点,终于看到有一个肉色的东西露出来。
刘曦停下,叫陈九过来看。
余老看着土里的东西,疑惑地说了声:“这是什么?”
说完就用手去抓,刘曦开口想要阻止,但转念一想,又把话吞了回去。
当余老把那东西从土里拖出来时,看清那东西时,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那是一只断脚,上面还爬满了虫子。
刘曦背对着余老,吐了吐舌头,狡黠的笑了,没想到他老人家的反应这么大。
刘曦让陈九去叫人,然后自己走到余老旁边,将他扶起。
“您都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怕这个。”
余老站起身:“谁怕这个,死人谁没见过,这突然冒出来,我没有心理准备嘛!”
“是啦是啦,这边搞定了,你先回去吧。”
刘曦送走余老,去孙家厨房洗手,看到灶台边,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秤砣。
她蹲下身,将那个小的秤砣掂在手里,想着林家四口脚上的那个伤口,难道,是用这个东西砸断的。
刘曦看着手中的秤砣,非常干净,应该是被清洗过,可连接砣顶的那根线,却灰黄灰黄的,有些脏,也看不出是不是有沾上血迹。
刘曦把孙家搜了一遍,在孙策的卧房里,找到两把刀,刀柄磨得很光滑,明显是经常使用的。
刘曦把这些收集起来,放到一起,等着陈九带人过来查封孙家。
后院的花圃下,不只挖出四双断脚,还有林家那套茶具,缺失的部分,也完完整整的被埋在土里。
站在孙家院子里刘曦看着这满室的香火气,觉得莫名的讽刺和悲哀。
陈九带着人查封孙家后,刘曦就问了街坊,去了孙策的好友家里。
那人虽一脸奇怪,但因刘曦捕快的身份,还是如实回答了刘曦的问题,告诉了她,那佛堂的来历。
原来孙璞自出生后,就一直大病小病不断,长到五岁,体质仍比同龄孩子要差,长的也不如一般小孩高。
有人给孙策出了个主意,请个法师来家里看看风水。
那法师看过后,说孙家祖上做了有损阴德的事,所以报应在孙璞身上。要解也可以,只需在家里供奉一个位份不高,但比较亲民的小仙,即可化解。
所谓面南而坐,左东右西,面北而立,左西右东。
那法师在孙家转了一圈,最后指定了那个靠左墙壁的位置。
于是,孙家就在那个位置修了一个小佛堂,供奉了土地公公。
说来奇怪,从那之后,孙璞的身体真的开始变好起来,也不再频繁生病了,长子越发出息,生意也做的红火。
那之后,孙王氏对小佛堂里的土地公公,是早晚三支香,日日都用茶果供奉着。
关于林家在那个地方建茅房,孙王氏也跟他们抱怨过很多次,为此跟林家吵过的架不计其数。
但林家不肯让步,孙家也无计可施,毕竟人家在自己的后院里修东西,又没有占你孙家的地方。
而林家坚持要修茅房,完全是因为林欣儿。
林欣儿腿被打断赶出宫,日日坐在轮椅上,她是宁死都不愿出大门,去让别人笑话的。
而她在宫里待习惯了,实在受不了本就不大的屋子,还要放个马桶或者夜壶。
在宫里,宫女虽然不是一人一间房,但每个院子都是修了茅房的。
于是,林家父母按着林欣儿的意愿,在后院修了个小茅房,可这却犯了孙家的大忌。
为此,孙家还将林欣儿与大儿子的亲事退了。
虽然,孙家退亲时,说的是茅房的事情,但林家人何尝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已成残疾,一向好面子的他们当然不会求着孙家,两家当即就退了婚,茅房依旧建。
谁想到,从那之后,孙家的运势就开始不顺。
大儿子要履行婚约,娶林欣儿,惹来父母的破口大骂,他们开始争吵,大儿子的学业也开始下滑。
然后紧接着是孙家两口子被抓进大牢,店铺被关。
小儿子闹牙疼,一口牙全给虫吃了。
孙策去德闲居做事,受人白眼,总之事事不顺,而这所有的事情,孙家都记在了林家头上。
他们认为,是林家修的那个茅房惹怒了土地公公,堂堂一个神仙,竟与茅房为邻。这些发生所有的事情,都是土地公公给他们的惩罚。
他们去庙里问住持,是否可以将佛堂移位,住持却告诉他们,佛像一旦入定,是不可轻易移动的,移动是会大伤的。
于是,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他们变得惶恐不安,孙策做事,也觉得越来越不顺。
第一百五十二章 陆迅知道了
刘曦回到京兆府,陈九已经把孙家两口关在大牢。
刘曦陪着陈九进到地牢审问,全程都没有出声。
孙家两口已经知道事情败露了,当陈九把那两个秤砣和匕首放到他们面前时,两个人就认了。
他们没有先说出杀人的经过,而是一桩桩,一件件地指责林家的过错,两人赤红着眼,仿佛已经魔化了心志。
他们没有丝毫忏悔,说起林家四口还是那般愤恨的表情,口口声声道,林家就该死,像他们这样的,就算死了也不得超生。
他们说,是土地公公托梦给他,要他去惩罚林家人,还道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是在替土地公公排除异己。
说起杀人经过时,两夫妻的脸上居然同时浮起邪魅的笑,眼睛里闪过嗜血的兴奋。
那晚,孙家大儿子并不在家,用过晚饭后,他们把小儿子赶回房间,就将匕首插在腰带上,提着秤砣去了林家。
他们一早就想好,挑在那个时间,仿照宫里的案子,好让自己不被怀疑。
他们去到林家,林家父母虽奇怪,但还是端出茶水招待他们。
哪承想,正聊着天,他们突然出手,先是一刀捅死了林家两个大人,然后在两个孩子尖叫出声前,割破他们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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