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说是哪个酒楼啊!”
叶开想追上去,可刘曦穿过街角就不见了。
因为刘曦是直接以轻功奔回仙寳来,进去后,直接去了容侦的房间。
此时刘彧跟容侦正在下棋,两人都心不在焉,棋局一片和谐。
看着刘曦就这么冲进来,刘彧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刘曦盯着容侦:“没什么事,就是太后被皇帝软禁了。”
容侦低头看棋局,貌似没有注意到刘曦的目光。
但刘曦的目光太直接,刘彧问道:“你有事要谈?”
刘曦点头:“哥哥,你能回避一下吗?”
刘彧这次不肯了:“家里已经是这种情况了,还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的吗?”
容侦这才抬头说道:“你要问什么?”
刘曦看了看刘彧,咬着牙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季之程?”
容侦低头笑了,抬头时,目光非常坦然。
“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不错,我认识季之程,那两本菜谱都是我托他借的,也是我把王祈的秘密透露给他的。”
容侦承认的这么直接,刘曦有些不知道怎么问了。
“那古俊男……”
容侦:“他虽不是门里的人,但他是我故友的后人,约林放去藏书楼,也是我指使他做的。”
刘曦瘫坐在凳子上,苦笑一声。
“所以你费了那么大心力,只是要将王祈和王德志的关系公之于众。”
容侦回道:“如果早些遇到你,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但那时,我们只是想把世人的目光集中在魏广,王德志,聂驰身上,然后借迎风楼事件,让世人关注十年前许州起义。”
容侦说完,刘彧惊讶地声音响起:“所以我们相遇也是你安排好的。”
容侦站起身:“不,山匪确实是山匪,只是你们从洙湖县出来,我就一直跟着,寻找机会和你们认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逃了
容侦原来的计划是,先曝光王德志和王祈的关系,然后再绑架他们的孩子。
王德志在京城扎根已久,实力不容小看,他们的人也是查了一年多,才敢确认王德志和王祈的关系。
但即使确认了,怎么揭发对他们来说也是个难题,他们自己不能出面,而就算请人把这个事情嚷嚷出去,没有证据,当事人不承认,王德志还是有办法遮掩过去,毕竟明面上他和王祈没有任何往来。
一次上街,容侦无意中结识到了季之程空上富家子弟,知道他是王祈的学生,又是一副横行霸道的个性之后,容侦就想借他的口揭发。
他不经意地将消息透露给季之程,让他发现王德志和王祈的关系。
以季之程的性格,肯定会要挟王祈,向他提各种要求,而王祈总会有受不了的那一天。
谁知,半年过去了,季之程一次次地向王祈要钱,王祈都给了。
这半年期间,容侦知道了林放,知道了他和季之程之间的关系,于是容侦换了个方法。
对于季之程这种到处得罪人的个性,不需要容侦动手脚,他和林放之间已经是水火不容了。
第一次,容侦托季之程去帮他借书,然后让古俊男约林放去藏书楼,结果被陆子枫破坏了。
林放还没到,季之程就已经和陆子枫干了起来。
就是这一次,季之程帮他借的《五味俱全》。
紧接着,钱氏带着魏池离京,他们的计划就都打乱了。
但那时,他们已经找好了最佳的绑架时间,于是他们决定两边同时进行。
当聂驰的孩子,魏广的孩子,王祈的孩子同一天被绑架,索取同样的赎金,他们要的只是将这世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三家人身上。
接着,季之程被杀,容侦借官府的手查到王祈和王德志的关系。
当时关系曝光时,是当着群臣的面,效果出奇的好,第二日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一个太监竟然后有儿有孙,这是多么爆发性的话题。
这时,就会有人发现绑架案三人之间的关系,开始会有人猜测议论。
当迎凤楼事件爆发,当那些墓碑公之于众,所有人都会回过神来。
当年许州起义的事情已经被世人遗忘在某一个角落,但它却一直存在,没有消失。
当容侦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让这件事再度回到世人面前,自然会引起诸多猜疑。
接着就会出现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这一次,容侦和刘曦两兄妹聊了一个下午,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了一遍,还提起两人在洙湖县的交手。
容侦把自己的袖子卷起,露出里面犹如麒麟表面一样的皮肤,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痕和疙瘩。
连手臂上都是这样,想必身上更不得了。
刘彧沉默了,刚刚还想指责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沉默了下,自己费力推着轮椅往外走。
现在他没有下人服侍,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来。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坎却过不去了,还真是个废人,刘彧在心里讽刺自己。
这时有一双手握住刘彧的轮椅,将轮子抬起,推着他出了门,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刘彧看着容侦远去的背影发呆,刘曦走上前道:“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
刘彧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我们都活得很辛苦。”
刘曦蹲下来,正想安慰刘彧几句,刘彧却抢先说道:“什么都不用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为了云起也好,为了许州上万百姓也好。”
而叶子禾那边,却出了变故。
叶子禾将霜月挂在后院中,就将自己锁在屋里,拼命喝酒,醉得不省人事。
而被倒挂着的霜月,在意识到,有两个时辰叶子禾都没有来看她的时候,她用她仅存的一点意识,看着被钩子挂住的右脚。
半响,她终于下了决心,身体还是用力,另一只脚也拼命地去踩那个钩子。
钻心的痛让她快呼吸不了,她只能一次次咬紧牙关,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冲那一下,因为就那一下,她的身子会痛得颤抖,本能地停下来。
当习惯了那阵痛,又再来。
她不在意自己疼得扭曲的脸,不在意那只要废了的脚,她只是每次疼痛过后,都会紧张地看向那排屋子。
她杀了那么多人,双手沾满姐妹,下属,敌人,以及无辜人的血,她要的就是活下去,什么都不能阻止她求生的欲念。
终于,在试了无数次后,听到轻微地一声声响,双腿笔直的掉落在地上。
霜月盯着那排屋子,诡异地笑了。
她大喘着气,等这阵疼痛过去。
而屋里,叶子禾醉得像头死猪。
而霜月不知道叶子禾喝醉了,她缓过来了,拖着那只已经不能动弹的右腿,往墙根上挪。
或许老天都在帮她,她被绑的地方离院墙很很,只爬了两步远,她就到了。
她用双手插地,忍着疼,扶着墙一点一点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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