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池摇摇头：“没有了，齐嬷嬷还要说，娘给打断了。”
看着魏澈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半天不理人，魏池摇了摇他的手臂。
“树仔已经走了吗？还能找到他吗？”
魏澈脸上浮出一丝久违的笑意，因为刘曦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疏远，而是因为娘亲。
“树仔没有走，哥哥会交给他的。”
魏池立即高兴地点头，摊开书，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功课。
刑部这边，刘曦带着陆子枫来到停尸房，黑鬼已经等在了门口。
回京后，两人一直没怎么碰面，刘曦看到黑鬼，立即快步走近。
“鬼叔。”
她上前叫人，眼睛有一股久违的温暖。
黑鬼难得笑了笑，道：“这身打扮倒是古灵精怪。”
说着两人同时走进停尸房，陆子枫立即跟上。
停尸房里有一股腐坏的味道，死气沉沉的。
陆子枫手掩住鼻子，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撞上了身后的人。
陆子枫一个哆嗦，跳开一步，看向身后的人。
“爹，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他撞上的人竟是陆迅。
陆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陆子枫安静，然后认真地看着黑鬼和刘曦验尸。
刘曦和黑鬼刚刚也听到陆子枫的声音，知道陆迅来了。
但他既然这么低调的跟过来，刘曦和黑鬼就没上前行礼。
两人开始，黑鬼看，刘曦记录。
死者朱文，年四十七，裁缝铺掌柜。
死者除去颈部的伤口，身上再无其他的新伤痕。
左小腿上有一条旧伤，已经结痂，应该跟案情无关。
杀人凶器是一把短刃，伤口是从上至下切入的，刚好切断大动脉，致使死者失血过多而死。
黑鬼拿起死者的左手，向上摇了摇，道：“据说，发现死者时，死者是趴在桌子上，头枕着左手的。你看他的左手，到现在都是这样弯曲的，必须我们去将他掰直，说明死者维持这样一个姿势很久了。”
刘曦点头，手抬走，试着将头靠上去。
“伤口的位置刚好在右肩的正上方，所以凶手动手时，死者很可能是趴着的，要么睡着了，要么被迷晕了。”
刘曦让黑鬼看她脖子的位置，黑鬼对照了一下，点了点头。
“确实有可能，你看这伤口切入的方向，跟你刚刚那个动作是最符合的，如果死者是坐着或者站着，刀刺进时，应该是平斜着刺入的。”
刘曦看着陆家父子在一旁听得认真，对着他们道：“但这只是推测，这种情况只基于正常的情况下，如果凶手紧张或失手，也是有可能造成这种意外的。”
死者的衣服上全是血迹，找不出其他东西。
而死者当时穿的那双鞋，除了沾上的血迹，没有其他尘土，非常干净。
尸体给出的信息并不多，刘曦端详着死者的脸部，突然看到他右边眉毛里有一个黑点。
刘曦用手轻轻扫了一下，是平的。
她立即从旁边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往那个黑点处擦了一下，手帕上立即印上一些黑色。
刘曦再用力的擦了擦，眉毛里的黑色全部擦掉了，黑色全部印在了手帕上。
刘曦闻了一下：“好像是墨汁。”
黑鬼拿近一闻：“确实是墨汁。”
陆迅开口问道：“朱文一直在做帐写帐，脸上沾点墨汁很正常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腰牌
刘曦手捏着那手帕，道：“也许吧。”
现场没有发现迷药之类的东西，桌上的茶杯里，剩下的那一点水，刘曦也试过，没有问题。
朱家的书房是一个完全密封的环境，刘曦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凶手是怎么出入书房杀人的。
第一个推门的是朱府管家，而撞门的是下人二柱，如果当时门没有上锁，那管家就得和二柱串通，可第一个走进房间的不是他们，是朱夫人。
如果门事先是开着的，那断掉的门栓就得提前准备好，那他们就得第一时间冲进书房，来做后续的工作。
毕竟一个被撞断的门栓，和一个事先被弄断的门栓，肯定是不一样的。
从那断掉的门栓来看，可以排除这种可能。
现场没有发现，尸体上的东西也不多，刘曦一行人从停尸房里出来。
黑鬼回了天牢，刘曦跟着陆迅回了他的书房。
等着叶开从兵部回来。
他们一边等人，一边探讨着凶手的行凶方法，可提出一个又推翻一个。
没多久，叶开就回来了。
他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拿着一本名册。
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扔，里面全是士兵的腰牌，整整一箱。
叶开先没说话，走到一边的桌上灌了几杯茶之后，才道：“我去了兵部调阅记录，六年前朱文退役时，腰牌确实是上交了的，兵部有记录。”
为了避免有士兵在退役后，拿着腰牌胡作非为，所以兵部有规定，所有退役的士兵，不管是将军，百夫长还是普通的士兵，他们的腰牌必须上交。
这些腰牌并不会即时销毁，它们全被放置一个小仓库里。
兵部的官员带着叶开去那仓库，一对数，才发现少了一箱。
这时看守仓库的侍卫说，前天晚上仓库闹过贼，只是他们检查了所有的兵器仓库，发现没丢东西，便没有放在心上。
而当时他们并没有来查这个放着腰牌的箱子，毕竟没有人会偷这个东西。
叶开说完，把那本名册摊开，翻到第25页，指着上面道：“看，朱文的名字在这，这一箱都是六年前退役士兵的腰牌。”
陆子枫不解地问道：“朱文的腰牌都在现场出现过了，肯定不会在这箱子里，你还搬回来做什么？”
刘曦蹲下，手拿起箱子里的一块腰牌道：“兵部说丢了一箱腰牌，就是说除了朱文还有其他人的腰牌也被偷了，所以，你是怕这事还没完，所以干脆把这些腰牌全拿回来，对照一下，还有哪些人的腰牌丢了。”
叶开打了个响指：“聪明，不过，还不只这一点，我查了朱文的档案，他不仅去了许州，参与了当年对大禹的那场战事，连聂驰带兵镇压许州起义军时，他也参与了，当时他就是一名百夫长。”
“就像刘曦说的，现在只要案子跟许州扯上一点关系，我总是会多想，所以，我就干脆把他们都搬回来了，外面还有两箱，都是和朱文同一年退役的。”
兵部的帐是一年一清，这本名册就是六年前退役的所有名单，而这三个箱子，再加上被偷的那个，一共四个箱子，放的就是六年前退役的所有腰牌。
天色将晚，陆迅虽然觉得叶开有点杞人忧天，但还是让捕快把那三个箱子收在自己的书房，正准备让他们散了，陈显走了进来。
陈显躬身作揖道：“今天上午抓的那个人要怎么处置，属下查不到他的背景，他也一直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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