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何勇做的,他更不可能将钱藏在后院,否则一旦被官兵发现,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也不会把那么多钱放在身上,最有可能就是在路上处理了。
在路上处理肯定会有些匆忙,而且他应该不会放心把钱放在外面那么久。
“这样,陈叔,你等会将何勇父子放了,跟他们讲说目前没有什么进展,等有线索再找他们来县衙配合调查,然后你亲自带人跟着他,晚上也要安排人员值夜,一定要把人盯紧了。另外,还是再派人去查查杨子毅在外面有没有什么朋友之类的。”
刘曦说完看向了窗户外的天空,似乎在思量着什么,突然有燕子低飞而过,刘曦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我看天都在帮我们,这几日天气异常闷热,估摸着这几天肯定是要下雨,那这样河道水位便会上涨,那银子如果是在河路上处理的,那有人就该着急了。”
陈九不解的看向刘曦,刘曦指着桌上的地图。
“我们怀疑何勇是通过这条河道往返杀人的,走官道时间不够,已经派人去测试了,应该再有一个时辰就会回来了。”
果不其然,衙役比预计时间还要早两刻钟回来,那条路可以直通小水镇,从那里上岸到大运货行小水分舵非常快,衙役来回不用三个时辰,何勇完全有时间往返杀人。
刘曦问道:“那河道上可有碰到石桥木桥?”
“有两座石桥,一座在两个县交界的的横岭山脚下,一座是在小水镇境内。”
陈九听到刘曦这样问,明白了刘曦的意思。
何勇不知道工友什么时候送完货,担心他们发现他不在屋里,所以杀了人会立即往小水镇赶,这样他就没有机会把钱藏到其他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路上找个有标志的地方将钱藏起来,等之后有机会再把钱转移到其他地方。
陈九立即起身出发,
“我这就去安排,亲自盯着他,一定要让他人脏并获。”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雨,据衙役回报,何勇父子一天都没有出门,因为现场被封,他们借住在隔壁邻居家里。
到第三天清晨,天还未大亮,何勇便忍不住了,昨天的雨虽然不大,却断断续续下了一夜,让他整夜都无法成眠。他独自一人出门,从官道向着那河堤走去。
他不知道他的身后已经有人悄悄地跟了上来,就等着他往网里钻。
他延着河堤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到了两个县的交界处横岭山那座石桥,他在石桥那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才跳下水,他从石桥底部的石缝中取出一个包袱,往岸上游,一上岸就被官兵包围了。
官兵拿下他,陈九抢过包袱,当场打开,里面是一把沾满血的匕首和六百文银钱,至此人脏并获。
此时何勇已经不再反抗了,四周都是官兵,他逃不出去,他知道自己完了,没有反抗,任由官兵拖着到了县衙。
刘曦很快就得了消息,此时的刘沐承已经准备开堂审理。
刘曦到的时候衙门前站满了来观看的民众,其中还有何勇的儿子。
当看到何勇被绑进公堂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纷纷惊呼
“死的不是徐翠吗?怎么把何勇抓起来了,何勇那么护着徐翠,怎么可能杀了她”
顿时喧哗声一片。
陈九、王师爷、黑鬼都站在堂前,刘曦走过在他们身边站定。
当刘沐承就位,公堂上响起“威武”。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
刘沐承一拍惊堂木,
“台下何勇,你被控于本月初五杀害妻子徐翠以及腹中胎儿,你可知罪。”
何勇跪在堂下,不说话,陈九将证物呈到堂前,
“这是你今早去石桥下取的东西,一把匕首和六百文银钱。仵作已经验过,这把匕首确实和伤口符合,另外你声称被偷走的六百文银钱,结果却被你藏在石桥下,你有何话要说。”
何勇还是不说话。
“你趁去清阳县走货时称病,谎称在分行休息,实际则悄悄乘了小船从清阳县走河道至家中,杀了妻子徐翠后,将家里的六百文银钱拿走,藏在了回清阳县河流石桥的石缝里,对我们谎称丢失了六百文银钱,是也不是!”
何勇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刘曦走上前,
“你杀徐翠是因为你觉得她怀了孕没有告诉你,你觉得她心虚,是因为孩子不是你的,她给你了戴了绿帽子,你认定那个孩子是杨子毅的,所以你杀了她,甚至在她的腹部狠狠的扎上三刀,是不是?”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第五章 相对无言 结案
刘曦却只是直勾勾盯着何勇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想错了呢,如果徐翠根本就没有背叛你,那孩子就是你的,你要怎么办?”
何勇霍然抬头,眼露恨意
“那贱人趁我不在家,日日跑回娘家私会以前的情郎,我亲眼看见她两人抱在一起,还牵着那人的手有说有笑,还给他做衣裳。”
“她根本就是一直惦记着杨子毅,什么东西都拿回娘家去,还不是拿给那个残废的相好,那孩子就是他们两的孽种。”
“她还藏着捏着不敢让我知道,根本就是另有打算,我辛苦为这个家,她却要另起炉灶,她当我是什么,这口气我怎么能忍。”
这时站在民众中间的何勇儿子已经是泪流满面,年仅十四岁,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徐翠从不在娘家过夜,这个你不知道吗?”
“她不就是怕你怀疑,你自己想想她对这个家如何,对你如何。”
“难道要她和亲生父母断绝往来。更何况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你让他以后怎么在洙湖县做人,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和她腹中的胎儿,他要怎么活下去,你就没有想过后果。”
何勇听了这话,强撑着不肯低头。
这时,人群中徐翠父亲扶着杨子毅走进公堂,何勇看着杨子毅满眼的恨意。
徐父看着何勇痛心疾首的说道,
“你既心里早就疑虑,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同翠儿直接开诚布公的讲,哪怕是大吵一架,你为什么永远都是闷头不说话,自以为是,想当然耳!”
而一旁杨子毅艰难的向县令行了个礼,
“我要当众还徐翠一个清白,她是一个好人,不应该担着那样的污名归土,不应该被后世诟病,我早说出来就好了,我早说出来就好了。”
杨子毅还未说完就已哽咽,却仍旧倔强的抬着头,
“我跟徐翠之间是清白的,早在五年前腿被打断的时候,命根子就已经废了,根本不可能有孩子,请大人宣大夫来诊断,我没有半句虚言,请大人还徐翠一个清白。”
听到这,围观百姓突然安静了
而杨子毅还在继续说着,
“至于你说看到她抱着我,那也是你小人心在作祟,我和她从没有越礼的行为。”
“只有一次做事时我摔倒了,刚好徐翠回来,便扶我起来,如果是那一次,你当时为什么不走进来,如果你当时走进来,就会看到叔叔就坐在前院编簸箕,我是想给他帮忙,我和她没有任何越礼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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