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夫人一早便听说了自家大女儿认养了一个女娃娃,也说等过年的时候带着女娃娃来拜年,梅夫人担心的很,自家大女儿出嫁多年,迟迟未有子嗣,季家那么大的家业万万没有断了香火的理儿。她先前还惦记着若是大女婿纳妾,大女儿想不开可如何是好。不曾想,他们夫妻俩居然认养了个孩子。
梅夫人不解的是,为什么会养个姑娘?没想到夫君听了直笑她傻,季家传人不分男女,只分血统,怕这女孩儿也跟季家嫡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季家自从上任家主被皇室暗害后,便断了实际继承人,只有驭得了季家金玉铃铛的人,才算季家真正掌家人,命定的船王。
梅夫人忆及此处,仔细的打量了凌茴压裙角的金玉铃铛,不由啧啧称奇,见凌茴玉雪可爱,心尖尖都发甜,心里愉快的想道:大丫头真是有福气,一下子捡到个宝,这么漂亮的小闺女,就是每天什么都不干,光看着她也开心。
凌茴觉得自己颇有长辈缘,见这个好看的不像话又辈分大的不像话的人,一见面便喜欢自己,她又自动开启嘴甜模式,将梅夫人哄得心肝宝贝的叫,给了压岁钱,又给了见面礼,开心的不行。
梅家众姐妹见母亲高兴了,便也来哄这小人儿。凌茴这辈子最擅长的便是说吉祥话,都不带重样的将各位姨母一顿猛夸,一点儿不认生,收压岁钱收到手软。
梅夫人怕凌茴待在屋里久了觉得闷,便吩咐小丫头带她去梅园摘梅花,凌茴一听便来了兴趣,由着梅家丫鬟抱她出去。
正值初春,梅花悄然绽放,争相夺艳,大尚世家赏梅,以病梅为珍,一株梅花,以曲、欹、疏为贵,说什么直则无姿,正则无景,密则无态。梅家当代家主颇以此为谬论,说将梅花修剪成那个病歪歪的样子,没得使梅花失了铮铮傲骨之意,故梅家的梅花生得颇为恣意,艳压群芳。
凌茴倚在丫鬟怀里,打量着枝枝傲梅,觉得哪朵都好看,都想摘,心下主意拿不定,忽然嗖得一声,有什么东西直朝她面门扑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作者一说话就掉收,所以还是闭嘴吧!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便是前几章写得太菜,不得大家喜欢。国庆期间的榜单轮空了,巨想破罐子破摔得了,又舍不得璎璎这个可爱丫头,编编说,这期榜单第一次申榜的新文太多了,导致许多文都轮空了……我也不怨,谁叫自己写得菜,数据涨不上去呢,想想还是认真写文吧,能混个完结倒V也很开心了,毕竟能过一把V文的瘾。
嗯,一会儿蹭玄学,今天晚上看过这一章的仙女们,明天还有更新提示的话不要看了。么么哒,双节快乐,大家快乐(????ω????)
☆、第二十九章
凌茴下意识想躲。然而无处可躲,有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毫不差的插在她发间。
凌茴心中一骇,怒目圆瞪,小胖手下意识去摸,才发现是一小枝梅花。
带凌茴来梅园的小丫头四处张望,来时路已经不见了,心里顿时一阵无奈,忙连声道:“七少爷,这大冷天的,可开不得这样的玩笑。”
梅府处处机关阵法,移花接木间便能将人困于方寸之地,小丫鬟见来时路咻然不见,便知是平素最喜捉弄人的七少爷在恶作剧。
梅海香涛间乍然涌动,凌茴只觉得脚下的路迅速移动,不多时,眼前一阵衣袂翻飞,有美如斯少年,以梅为冠,肆意站在凌茴跟前儿,不由吹了一声口哨,方道:“哪里来的小妹妹,真是玉雪可爱。”
凌茴抬眼一看,见他与哥哥一般大的年纪,心中疑惑,刚刚在堂屋的时候,没见有哪位姨母带这么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孩子。
小丫鬟忙行礼解释道:“七少爷,差辈了,这位不是小妹妹,是大小姐的女儿,按道理应该叫您小舅舅。”
什么?美少年一下子愣在当场,眨眨眼,豆大的泪珠被抖落下来,不过须臾便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断断续续的控诉道:“家里的姐姐都比我大,好不容易来了个年纪比我小的,竟然还不是妹妹。”天知道他多想要一个软乎乎的小妹妹。
凌茴丈八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明明占便宜的是他,他怎么还委屈上了,比她大不了几岁,足足高出一个辈分去!
众人听到梅七郎的哭声,急急朝这边赶来,见三人大眼瞪小眼,梅夫人忙问清楚情况,听了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回话,众人顿时笑开了,梅夫人摸摸凌茴的包子头,和众人一起乐呵呵的看着七少爷耍活宝。
见他人来疯,闹个没完没了,梅映月一把将幼弟倒挂抓在手里,一边作势要去敲打敲打他,口中不由笑骂道:“姐姐们归宁你不去迎着,这会子闹笑话了吧,巴掌大的人就当舅舅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敢在母亲跟前闹,这是你小外甥女,老老实实给大姐哄着,不然仔细你的屁股。”梅映月一把将他放在地上,挥手招呼众人回屋。
凌茴简直没眼看了,她可能遇到一只蛇精病。
见众人都离开了,梅七郎仍沉浸在沧桑的辈分变化中无法自拔,良久才问了凌茴一句:“小丫头,我很老吗?”在他印象中,做舅舅的,都长着半尺长的花白胡子且步履蹒跚,实在不符合他梅七郎艳压群芳的美貌设定。
凌茴小心翼翼的想了想,摇摇头道:“小……呃,舅舅很是年轻,貌美举世难寻,举世难寻。”
梅七郎抹了把眼角的泪道:“你若肯叫我声哥哥,我给你编个梅花冠。”
凌茴很有节操,不为所动,她有哥哥了,不想再有别的哥哥了,她倒是真的缺一个小舅舅。
梅七郎见凌茴一脸的不情愿,心里愈发凄凄然,作势要哭,凌茴提前有准备,拔起小短腿便要跑,突然脚下的路凸起,渐渐剥离。
凌茴心中一滞,吓得魂不附体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站在一只三尺长的木鸢上,木鸢被梅七郎操控着,缓缓升至空中,在层峦叠嶂的梅海中滑翔。
凌茴心中瑟瑟发抖,不知现在求饶还来不来得及,正想着,兀得脚下一颠,凌茴一个不稳,蹾坐在木鸢上,硌得小胖肉疼,她也学着梅七郎的赖皮样儿,放声大哭起来。
梅映月出门一看,心里一急,捉住梅七郎一顿胖揍:“梅以白,刚才我跟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你这木鸢还没载过人,就这么胡来,摔着孩子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梅七郎捅天戳地的性子,也被自家大姐唬住了,他是梅家老幺,天不怕地不怕,惹祸生非样样在行,姐姐们也都由着他去了,他唯独怕大姐,大姐生起气来真的会把他吊起来打,比爹爹还狠,可疼。
梅七郎不敢大意,只得乖乖将凌茴轻轻放下来。
木鸢一落地,凌茴觉得脚下发软,站不起身来。梅映月忙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其实,其实就一开始心惊些,到后来竟也能升起些妙趣来,凌茴趴在娘亲肩头,硬生生的挤落一滴泪,冲着梅七郎做鬼脸。
梅七郎俊脸一变,蓦然一个激灵,他发现自己碰到对手了,撒娇耍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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