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长老,你不是应该在塔里吗?怎得出来了?”季行简忙问道。
“是璎丫头,她……她闯过了九层玲珑塔,身上受了不轻的伤,不知怎的惹恼了镇塔的双煞,这……这可如何是好?”八长老简直有口不能言,好不容易季家出了这么一个天资绝秀的后生,可不能折双煞手里。
“什么?!”季行简立马变了脸色,这还了得,季家传承这么多代,没谁敢招惹镇塔双煞,包括季家船王,璎璎这丫头是不要命了么!!
季行简脚底生风的跑了,后面追着气喘吁吁的八长老:“当家的,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还怎么了?”
“塔里的众长老抵挡不住,璎丫头驾了艘小船,引着双煞从暗河里跑了。”已近耄耋之年的八长老终于把话说清了。
“方向?”季行简沉声问道。
“朝燕北来了。”八长老答,本想着,这代船王是个姑娘,会乖巧可爱的很,可爱是有了,但从不乖巧,他活了七十多岁,就没见过这么淘的,心累。
蔺镜紧跟着停下脚步,吩咐属下,燕北境内有水的地方全面戒备!
季行简带着他,向暗河出口处奔去,一寸寸的搜行。
璎璎这丫头,要么不闯祸,要么闯的惊天动地!
在燕北山中一个水洞里,水太浅,船随之搁了岸。凌茴利索的跳下船,虽然全身上下没块好地方,但心情却无比亢奋。
两条蛟游了过来,凌茴甩出手中的软剑,准备屠蛟。这两条蛟一黑一白,养在季家玲珑塔不知多少年,如今身量有合抱之粗,近三丈长,皮坚似甲,刀枪难入,关键是这两只性情还相当暴躁,就跟疯了似的。
稍不留神就是要见祖宗的节奏,凌茴心中不惧,但也大意不得,其实她也很冤枉,这两个家伙只多看了她一眼,便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她能怎么办,只能撑船跑了,难不成还坐以待毙等它们将那几个老胳膊老腿吞了?!
这两只,果然是看她不顺眼,见她跑了,便也玩命似的追,幸亏她闯过九层玲珑塔,不然,还真不见得跑得过这两货,讲出去就是畜生不如,好说不好听,丢人呼啦的!
洞里黑漆漆的,凌茴小心翼翼屏息轻步绕到岩石后面躲避,四只灯笼大的阴森眸子到处逡巡,水被搅得噼里啪啦作响。
良久,凌茴站的两腿发酸,纵然她眼力极好,也分不清外面是什么情况。
忽而,水里的声音越来越激烈,仿佛两条蛟自己先缠斗起来,凌茴悄无声息的扒了扒头,此时,洞壁有些微阳光透进来,果然,那两条蛟缠在一起,斗的不可开交。
凌茴傻了眼,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坐在一旁的岩石上磨剑,边磨边观战,等一会坐收渔翁之利,给活着的那个捅一剑了结即可。
如此战了一个时辰,凌茴的剑早已磨好,两只蛟还没斗完,她心里顿时不好了,这是要战个三天三夜的节奏吗?
蔺镜千辛万苦寻到洞中时,便是看到了这么一幅场景,他的璎璎在大摇大摆观看两只蛟……
“……”蔺镜此刻心情难以言喻。
凌茴正看的热闹,忽然一双大手遮住了她的双眼,这次真的是眼前一黑,她差点吓得栽个跟头,但鼻间被一股熟悉的冷香包围,心情忽然放松。
“你在看什么?”蔺镜在她耳边低语道。
“两只蛟在打架,我看最后谁赢了便补给谁一剑。”凌茴如实回答。
说话间,两只蛟一同奋力嘶吼了一声,忽然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股怪怪的味道,熏得腹中空空的凌茴几欲作呕。
凌茴转念一想,再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是个傻的了。凌茴面色一尬,微微泛起一片绯霞,这……这要是她自己在场,她就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当然也不会跟别人去说,如今哥哥在后面,她霎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那两条完事儿后的蛟,听见响动,立马扭着大脑袋吐着长信儿直冲凌茴的面门而来。
看来,羞羞的不止她一个。
凌茴哪里肯让,提剑飞身冲上去,欲当头给它们刺上一刺,在场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别看两只蛟身形庞大,打斗起来身躯颇为灵活,几番砍斗下来,刚磨好的剑又卷刃了,凌茴踏在蛟头上,岂知蛟头上不知黏着什么,巨滑无比,她并不能站稳,只转手将剑刺入黑蛟眼中。
黑蛟吃痛,震怒之下蓦然直起身来将凌茴甩掉,她一个不妨滚到剑身与黑蛟眼睛的夹缝中,动弹不得。黑蛟本就狂躁,如此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剧痛之下,黑蛟胡乱撞到两侧的洞壁上,愈痛愈撞,愈撞愈痛,山壁岩石碎屑滚落下来,扑了凌茴一身,她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蔺镜手持打神鞭,手起鞭落,打神鞭直直插、进黑蛟七寸之处,黑蛟身子蓦然一滞一挺又一挺,翘了。
待凌茴清醒过来,她已被蔺镜抱到一处干净地方。
“咳咳,还有一个呢。”凌茴喘匀气后说道。
“无妨,它吓老实了。”蔺镜给她上药的动作一顿,淡淡回道。
凌茴踉跄起来,走到黑蛟前,踢了两下子,见黑蛟真真死透了,方才拔出自己的剑,朝黑蛟的护心鳞片上砍去,一剑下去,剑断了。
“……”凌茴有些无奈,若她的兵器刃些,她也不至于被追的满处跑。
蔺镜默默递上了自己的打神鞭……
凌茴接过之后,手法极为利落的挑刺一番,翻出三块海碗大小的鳞片道:“这家伙刀枪不入,皮厚的很,这三块逆鳞正好可以做护心甲,哥哥和伯伯一人一块,我留一块。”
“都听你的。”小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凌茴又挑了一番,发现黑蛟胆汁还没流尽,忙用玉瓶子接了,这可是好东西呢。
她鬼使神差的用手指尖沾了些,自己舔了一口,抬头见蔺镜目光濯濯的看着她,凌茴觉得好东西要跟哥哥一起分享,遂把指尖递了过去。
蔺镜眸光一暗,从善如流的也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道:“甜的。”
是不是哪里傻?胆汁一向苦的要命,怎可能是甜的?凌茴难以置信的又舔了舔指尖剩余的胆汁,嫩粉的丁香小舌,葱白的玉指,一瞬间,蔺镜觉得全身被点了火。
像是着了魔,蔺镜突然想尝一尝她嘴里的胆汁是不是也是甜的,他一直是个行动派,想做便做。
凌茴只觉唇间一软,被什么东西压住,身子朝前一倾,便扎进一个结实又温暖的怀抱中……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昨天下班堵车,到公寓九点了,又洗了一下狗头,没来得及更新,抱歉抱歉,今天中午补上。
☆、第六十四章
凌茴只觉胸口一阵刺痛毫无防备的袭来……她想也没想的推开了蔺镜。
蔺镜委屈的眨了眨眼,她不喜欢吗?
“咳咳,哥哥,你……你挤到我的小桃子了。”凌茴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俏脸一阵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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