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应了,但心里终归不舒服。
依着姜润的军功,姜渊赐了战神的封号,准他常驻咸阳休养,还准许丽妃可出宫探望,还另外赏赐了新的府邸,算是弥补他的腿伤了。
八月二十三,施夫人扶正那天,清河王愣是要像娶新妃一样,十里红妆把她把她迎进王府,当朝百官都去道贺,就连姜演和姜泽都跟着姜淳他们来凑热闹了,却独不见姜霖。
姜霖去了城外的墓地,一身红衣,靠在柳荫下的墓碑上,手边是一把匕首,边上还有一小坛子酒。
“阿娘,你守了一辈子的男人,根本不配活着,当初你就不该救他,就该让他死在河里。”
他瞧着天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一割,血流在手腕上蜿蜒留下,滴入草丛之中。
姜霖就看着,似乎是在欣赏一件极美的东西:“大喜之日,这就是我给你的祝福。”
正在王府欢欢喜喜准备拜堂的清河王身子越发无力,就像是有东西在慢慢流失,脸色也越发不好。
姜演拽拽姜润的袖子小声问:“二哥,皇叔怎么了?”
姜润没搭理他,姜演也就放开他的袖子安安静静的站着,姜泽刚刚跑的没影了,但没一会儿就回来,手里还拿着好几块点心,就站在姜演旁边吃。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一百二十九章 少年篇:拜见嫡母
姜演瞧了他一样说道:“大家都还没有吃呢。”
姜泽瞪了他一眼:“你管我的,他们不吃是他们傻。”
姜润推搡了他一下:“吵什么吵?闭嘴。”
姜泽不敢说话了,点心也不吃了,直接丢在地上,碎了一地,姜淳垂眼微微一扫,半个字都懒得说。
因着清河王的身子越发坚持不住,拜堂只能草草结束,连带着后面的宴席也有些无趣了。
惊云找到姜霖的时候,他靠在墓碑上,手腕简单的包扎着,面色苍白,闭着眼也不知是醒是睡。
“世子,天黑了,回去吧。”
他没应声,但惊云知道他听见了,过了一会儿姜霖才抬手,惊云立马过去扶着他。
姜霖看向咸阳城:“刚才,我觉得自己,差点被孤单淹死。”
惊云说道:“世子还有属下,属下陪着世子呢。”
姜霖歇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伤口:“要是能把他给的脏血都流干净了,该多好啊。”他轻轻一叹:“走吧。”
惊云搀扶着他慢慢离开,只余下被血染红的坟前绿草和带血的匕首。
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来请姜霖,说清河王让他去正堂拜见嫡母。
姜霖面色尚且苍白,微微抬眼看向那人:“嫡母?难道他们忘了,凡是让我喊过母亲的人,都死了。”
那人微微颤了颤,但还是壮着胆子:“王爷说,昨日世子就没出现,若今日再不出现,礼数上说不过去。”
“呵,礼数?那我倒要去看看了。”
他依旧穿了一身红衣,唯一的不同是肩上有白色的虎纹,手里还破天荒的拿了把折扇,不过是为了遮住手腕上的纱布。
到了正堂,清河王和新的清河王妃施夫人正等着他呢,姜霖手都没抬一下,就站在那里。
清河王呵斥道:“混账,见了你母亲,还不快跪拜见礼。”
姜霖扫了他一眼:“母亲?就凭她也配?”
清河王妃心里不悦,但面上却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王爷,妾年长世子不过五六岁,要他喊声母亲,的确是为难了,妾不在意的。”
清河王深感欣慰:“还是你知礼懂事,这个混账本王会收拾他的。”
清河王妃笑道:“叫世子过来,也是有事,按礼数,封妃之后该去祖庙祭祀祈福几日,王爷身子不适,世子先前曾代替…那位去过,所以才想着让世子随同我一起去。”
姜霖冷眼看着她:“你说的那位,是我的亲娘,先帝亲封的清河王妃,按礼数,你该唤一声先王妃。”
清河王妃不以为然:“生前只是侍妾,即便是追封,也担不起一声先王妃的。”
“哦?是吗?那让你来做先王妃,可好?”
清河王呵斥道:“混账,你说什么呢?”
清河王妃说道:“王爷别生气,世子说气话呢。”
清河王忍下来:“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本王早把你赶出去了,路上悉心照料,若是出了什么事,本王…”
姜霖戏谑的看着他:“怎样?同归于尽吗?”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少年篇:姜霖出头
清河王立马没气势了,清河王妃狐疑的看着他们,思量不清楚这句话的意思。
最后姜霖还是应了陪清河王妃去的事,不过半点不上心,什么都不问,只管去的时候上马就走,把人送到,香烛都没去碰一下,背着手站在一旁余光都不斜瞟,就这样和她干耗着。
姜润新居乔迁道贺的那天,跟着清河王妃去祭祀刚回家的姜霖衣裳都没换呢,就冲到英王府打了一架,一路砍杀追逐,死了一大片的人,但是姜润太强悍,姜霖直接被打成重伤,要不是众人拦着,命也得搭进去。
迷糊的众人一问才知道,姜润班师回朝那天,看见在买冰糖串子的几个孩子,不知怎的挥起鞭子就是一阵抽打,其中就有玉府的三公子,病了好几日,到现在都没有好。
淑妃不想和丽妃把关系弄僵,虽然姜润瘸了没了夺嫡的资格,但是他有兵权,是可以拉拢的人,为此不许任何人去找姜润说理,玉临笙挨打的事就这么不管了。
玉老太爷去寻老友喝茶不在,玉成安就干脆把这件事瞒了下来,除了玉府的人谁都不知道,玉临笙伤的挺重,徐氏又指望不上,哭哭啼啼的却不敢帮他去说一说,整日整夜都是苏晓眠和刘颖歌守着,可还是起烧了。
姜霖去英王府找姜润的时候,玉临笙也强撑着跑去,结果接姜润揪住领子扔出去,和姜霖一同砸进了水里,病情更重。
姜霖被救回清河王府养伤的时候,执意要清河王把玉临笙接到王府和自己一起养病,他们躺在一张床上,各睡一边,惊云忙前忙后的端药换药。
玉临笙脸上有一道鞭痕,因天气炎热,伤痕还是红肿的,上药的时候疼得直哭,姜霖轻轻地给他吹着,动作也很轻巧。
“等好一些了啊,我让人给你弄些祛疤的东西,小孩子的脸上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他自己也是鼻青脸肿的,却强扯着笑意:“再哭鼻子把药冲走了,更疼,快别哭了,忍一忍啊。”
他紧紧地揪着被子:“我恨姜润,我又没惹他,他就打我,他还把我摔在地上。”
他因高烧脸色通红,还在咳嗽,姜霖拿着手帕给他擦擦眼睛:“他现在是个瘸子了,他是嫉妒你能跑能跳的,好好练功,以后把这顿打还回去。”
他咳了几声,把药喝了,姜霖又哄着他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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