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斗篷,斗篷上的帽子也戴着,将他整个人都遮在里面,看不清他的脸,就连进屋了也没有取下斗篷,手苍白冰凉,指甲微黑,轻轻拿起他烧伤的手,似乎在盯着看。
玉临笙细细的瞧着他:“霖哥哥,你怎么遮的这么严实啊,是不是病了?你的指甲都黑了。”
姜霖在他烧伤的手背上轻轻摸了摸:“疼不疼?”
玉临笙抿抿唇:“嗯,我刚醒的时候可疼了,把我都疼哭了,可是擦了药就不疼了。”
姜霖微微抬起头,斗篷的阴暗中露出他的半张脸,脸色苍白,唇色微微泛黑,他勾起嘴角,本该是温暖的笑意却多了一丝嗜血的味道。
“疼哭了?可怜样。”
玉临笙伸着头过来瞧:“霖哥哥,你是不是病了?脸色好白啊。”
姜霖低下头躲开他的打量,谨慎的问道:“阿笙,若是我变得与从前不一样了,你还会去找我吗?”
“会啊。”他根本没多想:“霖哥哥,你怎么了?”
姜霖放开他的手:“阿笙,我是为了我们。”
他奇怪的丢下这么一句就起身走了,弄得玉临笙莫名其妙的。
出了玉府上了马车,姜霖取下斗篷。
发丝白如雪,肤色苍白,双眼隐隐泛红,唇色泛黑,一身红衣,沾满了杀戮。
那日他练了十个女孩,气息运转从未有过的通畅,关键之时,却听说玉临笙被烧伤未醒,一时气急,乱了方寸,险些走火入魔,还是惊云费了大力气把他救下。
但是,一朝气乱,霎时满头雪白,成了现在这副半人半妖的模样,去看望他,却连取下斗篷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吓着玉临笙,害怕他看见自己的模样就再也不来找他玩。
就像惊云说的,玉临笙不会被他收服,姜霖知道,却甘之若殆。
自母亲和弟弟撒手走了,自己在清河王府孤苦无依,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若是弟弟平安生下来了该多好,他一定会把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他,只求有人与自己做个伴吃个饭,让自己别那么孤独。
后来他在街上遇上被打的玉临笙,他和自己所想象的弟弟是那么像,所以他对玉临笙好,把自己没给弟弟的喜欢都给他,喜欢他来找自己玩。
一伴三年,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血亲同胞,却成了他的梦魇,不知何时,对他的感情慢慢变了。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少年篇:控心之蛊
他和惊云叹息玉临笙不是女孩,是真的可惜,不过又一想,他若真的是姑娘,围在他身边那么多小子,哪还会有他的机会?
他也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无比龌龊,但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日益沦陷,甚至不惜被世人唾弃,可他隐藏的太好,除了惊云没人发现。
姜霖很清楚,玉临笙在慢慢长大,目标也越发明了,他不喜欢咸阳,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他终有一日会离开这个地方,或许会为了某个人一辈子留下,但那个人怎么会是自己?
他即决定离开,那和自己必然不会有结果,他是那样的爱憎分明,尚未明白人心险恶,善恶之分还是在谁欺负他谁就是坏人的阶段,这样的他,姜霖放心不下。
现在他被欺负,自己尚能为他出头,若以后呢?
自己本就是孤苦无依之人,权力荣耀于他而言,不过是过眼烟云,他以前不屑,现在却想去追逐,只想等他长大之后,仍能为他遮挡一片风雨。
不管日后如何,他只想在此刻遵从自己的内心,但他也是自私的。
若玉临笙从他,他便留他。
若是不从,宁可亲手毁了他。
他不愿意看到他以后,与旁人朝朝暮暮,只想他永远待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偏执,他母亲就有,否则不会从苗疆千里之远来到咸阳,寻一个负心之人,尝一生情爱苦果,临死也不愿用蛊杀了他。
姜霖抬手,稍稍用力,手腕处就冒起一个小包,浅紫色的蛊母,是他母亲用心血炼成,本想用来与清河王同归于尽,却到死都下不了手。
姜霖做了他母亲想做却不愿意做的事,蛊母放在了自己身体里,子蛊放进了清河王体内,他喜欢用折磨自己的方法折磨清河王,那日他走火入魔,清河王也险些跟着死了。
不过这个东西还有样用处,就是控制人心,只要他愿意,任何被下蛊了的人,都会按照他的意志来做事。
玉临笙对他没有半点防备,他有无数次机会把蛊虫放进玉临笙身体里,却犹豫不定,每次都临时收手。
他很清楚,玉临笙不是清河王那样的贪生怕死之人,不会被他的蛊虫控制,若真的用了蛊虫,只怕他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此时姜霖瞧着手腕上蛊母,想给玉临笙下蛊的心思却无比强烈。
若是让他中了蛊,就能让他随自己一起练这门功夫,那到时候他们都是一样的,玉临笙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他出声喊道:“调头,再去玉府一趟。”
车夫调头,马车重新回了玉府,姜霖穿好斗篷又进去,只有苏晓眠守着玉临笙,玉临笙已经睡着了,静静地趴在床上,苏晓眠瞧见姜霖还有些奇怪。
姜霖说道:“侯夫人,我有话想与临笙说,不知可否移步?”
苏晓眠站起来:“世子说吧,我先去瞧瞧他的饭食可做好了。”
苏晓眠出去,姜霖过去关上门,到了外面的苏晓眠还有些奇怪,想了想也就走了。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少年篇:你竟然养胖了
姜霖朝着床榻过去,微微用力,蛊母就挤破皮肤出来,爬到他的手掌,姜霖走过去坐下,蛊母嗅到了新猎物的味道,格外兴奋的爬到床上。
姜霖抬手轻轻摸了摸玉临笙的脸:“阿笙,陪我一起错下去吧。”
收到他的示意,蛊母围着玉临笙爬了一圈,来到他的手掌处烧伤的地方,停住许久不动,没一会儿就有米粒大的卵落在了床单上。
‘阿嚏~’
玉临笙突然打了个喷嚏,抬手去抓抓鼻子,换了个方向继续睡着。
蛊母搬起卵,爬着去找自己选好的地方。
门突然推开,苏普珍大喊着跑进来:“玉小三,大中午的你怎么还关上门睡觉了。”
姜霖立马收起蛊母,苏普珍已经闯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只白白的小奶猫,看见就姜霖就顿住脚步,似乎被吓着了。
姜霖慢慢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出去,经过时,苏普珍凭空打了个寒颤。
玉临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瞧见姜霖的一个背影,他还是趴着。
“咦,刚刚那个是霖哥哥吗?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苏普珍抱着小奶猫过去:“吓死我了,是清河世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玉临笙瞧见他抱着的小奶猫问道:“你从哪拿的?”
苏普珍笑起来:“我三姐养的猫下崽了,我就抱了一只出来玩。”
他爬起来:“给我也抱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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