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你说。”
宋璟一斜眼,总算有了些兴趣。
“这唐大人不是认为海棠姑娘是嫌疑犯吗,少爷只要证明她不是不就好了。”
三金出言说道。
宋璟听了,撇撇嘴一拍他的脑袋嫌弃道,“你这不是废话!关键是我怎么证明啊,这毒死史大人的凶手我又查不出来。”
宋璟将双手往后一枕,眯眼叹了口气。
他头一次觉得,要是自己会破案就好了。
三金摸了摸脑袋,重新开口道,“不是叫少爷去查害死史大人的凶手,而是要少爷去洗清海棠姑娘的嫌疑。”
三金解释道,“少爷只要能证明海棠姑娘并没有杀害史大人的理由和动机不就好了?”
他看韦羽有时就是这么排除嫌疑犯的,所以他觉得,这样应该也能行得通。
宋璟听了一摸下巴,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点道理。我只要洗清了海棠的嫌疑不就可以了?”
宋璟一挑眉,不管有没有用,他都决定先从此处下手。
这样总好过整日在衙门和府中干等着强。
第二天一早,宋璟就跑去了古云街。
他向好多商贩打听着消息。
不过大家都反映海棠平时与史达并无来往,史府的人也从未到过古云街买东西。
“海棠家里人和史府有过什么往来吗?”
跑了一天,宋璟来到小艾的鱼摊处再次问道。
小艾摇了摇头,“海棠向来一个人住,没见她有什么家人。”
宋璟皱眉,他问了好些商贩,大家都是这么回答的。
宋璟以为小艾或许会知道的多一点,没想到她也不清楚。
宋璟又问了些其他问题,便皱眉沉思着离开了。
古云街和罗子巷,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海棠的家世和父母。
宋璟拖着步子走在路上,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哗啦啦作响。
宋璟抬头盯着远处的一片树林,突然想到了一条线索。
他去山上的乔林祭拜母亲的时候,曾经遇到过海棠。
这说明海棠有什么亲人也是葬在乔林的。
宋璟一拍脑袋,匆匆向山上跑去。
到了山上之后,宋璟在乔林里找了一圈。
他稳稳焦急的心态,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海棠出现的方位。
宋璟依着脑子里的模糊记忆,寻找到了那片区域。
他在附近的墓碑上来回梭巡着,终于在一座小土坟上看到了一块海姓的墓碑。
他拿衣袖擦了擦墓碑上的尘土,发现了亡父海成之墓的字样。
宋璟皱眉,这海成是不是海棠的父亲呢?
他又在周围找了找,除了几个无名碑,就再没有海姓的坟头了。
海成?
宋璟微抿着唇角缓缓下山。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尤其熟悉似的。
天色渐晚,路过衙门之时,宋璟想了想,忍不住抬腿拐了进去。
“已经放衙了,大人您怎么又过来了?”
一个衙役见到他惊诧的问道。
宋璟没说话,只是拍拍衙役的肩膀便进去了。
如果海棠的父亲是海成,而这个海成又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海成的话,那宋璟确实需要查探一下当年宫廷案件的一个卷宗。
宋璟来到放置卷宗的房间里翻找着,不多时,便拿出了一卷泛黄的卷轴。
宋璟紧绷着面色急忙打开,皱眉细细查阅着。
随着他将卷轴越展越开,宋璟的眉头也越拧越紧。
最后,他脸色一凛,合上了卷宗。
衙门里每一件案子的卷宗旁都有一个方鼎,里面放着此案件的有关证物。
宋璟伸手拿起了方鼎里的一枚铜质扇形发饰,望着它被烧乌的花纹握紧了手掌。
第二天,消息传来。
沈佩瑶从大牢里被放了出去,而海棠,则成了史达暴毙案的真凶。
还不等一夜未眠的宋璟赶到衙门,唐柯便派来衙役将宋震威带走了。
官大人不举案,史达暴毙案,芙蓉丹死人案,科举舞弊案。
唐柯宣布,将这四个有着千丝万缕相互关联的案件,于今日升堂同审。
☆、宁古塔(入v一更)
宋璟随着押解宋震威的衙役急急忙忙来到衙门,见孙丞相、史承德和海棠都已经跪在衙堂里了。
海棠身上穿着囚服,头发也零散了下来不少。
宋璟一看到,就止不住的心疼。
“海棠,你怎么样了?”
他忍不住上前,伸手拂掉了海棠肩上的一根茅草出言问道。
海棠抬眸瞧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衙役命宋震威跪下,宋璟一听,立马转过了身。
他扶住屈膝的宋震威拧眉冲衙役黑脸道,“你们干什么?”
堂上的唐柯拍了拍惊堂木,对宋震威一拱手道,“宋王爷,对不住了。查案职责所在,还请王爷配合。”
宋震威推开宋璟,一掀衣摆凛起胡须跪下了。
“爹,海棠。”
宋璟被衙役请到一旁,只能着急的望着二人。
唐柯使了个眼色,两旁的衙役喊起了威武。
待衙堂里安静下来之后,唐柯正式开始审理案件。
“今日之案,先从几个月前的官大人不举案说起。”
唐柯一拍惊堂木,缓缓开口道,“如先前韦捕快在所整理过的卷宗中所说,大宛城的许多官大人,在去过怡红院之后,回了家第二天便得了此番病症。”
唐柯道,“韦捕快久查未果,直至前些天,本官才发现这案件中的玄机所在。”
作为不举之案的受害者,堂下的史承德听得尤其仔细。
目的很简单,他想揪出凶手,拿到解药。
“这不举之症的突然染身,韦捕快先前猜测是与怡红院的花茶或者其他物件有关。”
唐柯捋捋胡子道,“这查案的大方向倒是不错,可惜小细节还是忽略了。”
唐柯冲身旁的衙役招招手,衙役呈上了一本图册。
韦羽认真听着,看着那本图册的封面微微皱眉。
宋璟看了也是一愣,这不是他在史承德家看过的那本图册吗?
帮刘富贾擒贼的时候,也见过这本图册。
“难道说,官大人得了不举之症,是和这春宫图册有关?”
韦羽出言猜测道。
唐柯点点头,“不错。凶手正是将毒粉洒在了春宫图册上,并且她还嘱咐过销卖图册的沈佩瑶,这批定制的货物,一定要由货主亲自打开。”
唐柯看向海棠道,“因为这毒只有薄薄的一层,一旦打开过一次之后,毒粉便随着空气消散了。”
“所以定制这批图册的官大人虽多,可是得了不举之症的却只有因为着急娶新妾而翻看的那几位。”
听了此话,宋璟想到,当初他在史承德处看了那本图册,确实并没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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