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丁熙虹的脸笑到僵硬了。
“我一定是醉了,奇怪,啤酒里有掺什么迷药吗?”杨尊蹲下身,捡拾啤酒罐,闻了闻。
“过分!我不能是这样子吗?”
“我得快点回去睡觉。”他站起身,根本不想理她。
“喂,警官,我叫丁熙虹,你有没有记住?如果可以,我想要跟在你旁边学习,希望可以跟你一起锄奸铲恶,请让我们互相配合,交换情报和独家新闻,好吗?”她追在他身后。
杨尊坐进车子里,一声再见也不说,催足了油门,车子向前疾奔。
什么意思嘛?她有那么糟吗?她有端正的五官,还有一双长腿,为什么他象是见到了妖怪?多少拉子爱上她……呃,对,也仅限于T而已,她丁熙虹根本没有桃花,每个男人都抢着跟她做朋友,但仅止于兄弟而已,没有人对她有非分之想。
郊区的废车工厂,方城之战正热烈。
“吃!哈哈……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卫可仲摸了一张好牌。
“你这么说有什么意义?在场哪一位有女人陪?”黎焰吸了口雪茄。
“不能这么说,我们只是万人迷鳏夫,而不是没人要的宅男。”柳浪附和。
不等黎焰发飙,杜圣夫抢先质问道:“你为什么又在这里?”
摸牌摸得正高兴的柳浪怔了一下,半夜也戴着复古大墨镜装神秘的他讷讷的说:“想你们。”
在场的几个人恶心得拿牌丢他,异口同声的大骂:“鬼啦你!”
柳浪痛得抱住头,搔了搔盖在脸前的长发,不平的说:“应该要问这位救了梁议员又获得一枚勋章的警官,为什么跟我们聚赌吧?欸,你不是要在宝旺金控的严家安排人马担任贴身侍卫吗?”
已赢了七圈的杨尊叼着烟,老神在在的说:“不要操之过急,这样人家一眼就看出我是去找机密的。”
“我知道不能急,但也不必优闲到跟我们打麻将吧?”卫可仲不屑。
杨尊嘿嘿笑了两声,“胡!”把牌一推。
其余三煞都不耐烦的往后靠向椅背。这下可好,又是他赢了!
“不在麻将桌上削你们的钱,我清淡潇洒的人生又少个乐趣,简直是生无可恋了……”睿智但淡泊的杨尊叹了口气。
“怎么了?”柳浪关心的追问。
身为修罗门五煞的老大,杨尊的兴趣就是找各种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来破解,甚至为了这个冷门的嗜好,修罗门解散后没有人可杀也没有案子供他冒险,杨尊竟然投身警界,凭他过人的才智及冷静的判断,一路破案,疾升到国际刑警,甚至还是不受所有警戒规范的“不破之神”。
如今进行到严家追查毒品的刺激计划,他还缺什么乐趣呢?
“全世界的菜色都被你煮完了吗?”不愧是医生,杜圣夫一眼就看出症结。
“啊,你懂吗?杜冷血……同是只愿自己过日子的孤僻宅男,我就知道你一定懂。”杨尊满怀热血的起身,迎向站在窗口等卡位的杜圣夫。
杜圣夫冷冷的盯着他,微愠的说:“我懂,但我不是宅男。”
杨尊把大众电视台周刊换掉“虹彩妹妹美食大搜集”这个单元,他此后不但再也无法享受谜底揭晓的乐趣,还不幸遇到真正的虹彩妹妹,却是与他想象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前卫女子的事说了。
“你们说,精神粮食和梦幻偶像被毁灭了,这不是人生一大痛事吗?”
卫可仲、杜圣夫和柳浪还傻傻的,黎焰已经搭上他的肩膀,慨然同意,因为他所爱的女人,在网络称霸的高贵迷蒙形象,与实际上的邋遢、不解人意也同是两回事,此后看到她的文字,再也无法激起他任何的涟漪。
“虹彩妹妹想跑重案线,你就帮忙牵一下,交换条件是每天听一个做菜的秘诀,或是每天吃她做的一道菜,不就行了吗?”头脑最简单的卫可仲想得很直接,全然忘了已发生过人仰马翻故事的三煞,最初的馊主意都是他出的。“既不会跟她的专业断线,又能吃到她亲手做的天下美味,不是两全其美吗?”
没想到杨尊不懂得记取历史的教训,竟然还点了点头,“说得也是。”
“像我们道馆钱师父的女儿,也是不干美食记者,硬要转跑重案线,为了从我这个黑阳帮帮主身上得到消息,就每天烧一道菜给我吃,你也可以学我呀。”卫可仲掏了掏耳朵,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蒂弹了出去,一副无赖样。
杨尊微笑的听着同道中人的建议,但是愈想愈不对……
“你未来丈人道馆里的钱师父有一身好武艺,他自己不会烧菜,但是懂得天南地北能吃的东西,当初还因为我送你几锅鸡汤,特别问过你那些从哪里来的,他做事一板一眼,很无趣,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陷自己于不义也无所谓,阿常就在义道门学武,他在工地当工人,常常载着油漆桶和木板……”
“是啊、是啊,你真是有情有义,这些事都记得。”卫可仲傻傻的笑道。
“丁熙虹是谁?”杨尊突然大声喊叫。
“欸?”卫可仲跳了起来,反射性的回答:“是钱崇光那老头的女儿!”
预备看好戏的柳浪幸灾乐祸的笑了。
“原来她就是虹彩妹妹,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
“我没看过那个单元啊,不知道她的工作就是……”
“可是她姓丁,不姓钱。”
“钱师父的女儿是跟她妈妈姓,好像有着什么跟什么的缘故……”
“难怪她也是做事一板一眼、大义凛然、脑筋不太会转变,但是功夫很好,跟男人一样粗声粗气,艺高人胆大,果然有什么样的爸爸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好!既然都算有点关系,我非得要她重新回到美食单元不可!好好的,凭什么不干?”杨尊对她可不客气了。
卫可仲和柳浪大感意外,他前头这么形容钱师父的女儿,还以为终于受到感动,要拉拔富有正义感又有功夫的她成为重案线记者,没想到还是想让她回去重操旧业。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她是被逼退的。”卫可仲说。
“什么?她那种动手比动口快的家伙,还有谁可以逼她?”
“她一直想跑重案线,所以想挖独家新闻,有一回她似乎查出严德清从事大麻买卖,因此冒险跟踪他到一家汽车旅馆,当她以不当手段进入房间,却见跟他上床的是当家主播陶怡岑,原本只打算用手机偷拍的她,不小心吓出声,便被两人揪出来啦……”
杨尊哼哼冷笑,“我就知道陶怡岑有问题。”
“其实女主播未婚,爱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但某一天上班时间,电视台小开随手将喝到一半的咖啡给了新来的小妹,陶怡岑看见眼红,故意找借口把那杯咖啡泼到小妹的脸上,熙虹仗义执言,陶怡岑说像小妹那种刚来不久就得到重要人物的施舍,必须要让她清醒才不会得意忘形,不然很快就会失去方向。熙虹立刻用‘你有资格说别人吗?’这句话反驳她……哈哈,太爽了,熙虹就是一板一眼,没得商量,像她那一点情趣也没有的老头,我喜欢!”卫可仲想到钱崇光边喝茶边说起这段经过的情形,便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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