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月泠原是不依地大声抗议,但是在穆天毅不以为然的目光注视下,她假意委屈地低语,「好嘛!无赖就无赖,不过也要看对象呀,有的人想得很还巴望不到呢?你真该感到……」
「感到荣幸?!真是大言不惭。」穆天毅摇头大笑,「丫头,没有人的脸皮比你的更厚了。」
「那又何妨呢?我又不在乎,自己快乐就好了。」月泠洒脱地一耸肩,用力地一踩油门,让手上的小跑车奔向路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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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震孝满心紊乱地站在卧房门前,迟迟不敢叩门,他暗自摇头,想当初出入法庭都还没有如今这般紧张,轻吐一口气,稳住心神,缓缓地推门入内。
室内没有亮灯,只有未拉拢的窗帘隙缝中透出微弱的光,让房间里不至于漆黑。
夙震孝还没有将灯打开,就听到醒着的雨臻低声地说:「别开灯,我现在很丑,不想你看见。」
或许处身于黑暗中,他才比较能说出心底的话,所以夙震孝没有坚持开亮灯,在模糊的视线里就着微光坐进床前的椅子。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当年那位让我一见倾心的天仙佳人,所以别说傻话了;再说,我脸上和身上的疤痕岂非更丑陋。」
「我从来都不觉得你的疤痕是丑陋的,还记得当初我守在加护病房外,诚心的向老天爷祈祷,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都没关系,只求别带走你,我等了又等,求了又求,终于袍将你还给我了,我满心欢喜,根本不在乎你伤后留下的烙印,唉!……」雨臻轻轻地叹息,「但是你自己太在意它们了,结果一去无踪影,即便日后相见,你依旧耿耿于怀,若即若离,最终了还美其名为了我的幸福,放我自由。哼!……」雨臻毫无笑意地冷笑,「而我不知道最让我难过的,到底是你认为我肤浅,还是你不信任我呢?这十五年的感情真的不足以说服你,相信我的心吗?」
「不是这样的,问题在于我,而不是你呀!」夙震孝急急地打断她的话。
「说吧!只要老实说,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能承受得住的。」
「我想娶你,这念头时时折磨我,但是我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
「我不明白?」
「我是个孤儿,一直渴望有个家,但是车祸使我没有了传嗣的能力,如果你嫁给我,这个家就只会有我们两人,我怎能自私的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利。」夙震孝无奈的语气低声地在黑暗中四散。「记得吗?你曾经那么热切地描绘着未来,儿女围绕充满欢乐的情景,我做不到了呀!」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想要的是你,你怎么会不懂呢?没有你,我要什么儿女,你气死我了;何况,要想有孩子就去领养,何必执着非亲生不可呢?我父母早逝,被托与姑妈、姑父待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不比亲生还好吗?你这个不必要的心结,害苦自己不说,还害我白哭了几年的眼泪,更连累了朋友操心,看往后月泠会轻饶了你才怪。」
夙震孝耳边回旋着雨臻的声音,心中沉重多年的枷锁突然卸去,心底却是百味杂陈,除了轻松还有更多的兴奋,眼前他只在意雨臻的感受,其他早巳让高兴掩蔽了。
「月泠和穆天毅早巳离开,想想她刚才的态度我才是该生气的人,现在我很高兴,不要提起她,你怎么样,说了这么多话累不累,伤势要不要紧,让我开灯看看你,好吗?」
雨臻没应声地将床头灯亮起,坐在床上的她,除了贴着几块纱布以外,只有一点点的淤伤,早时看到的那些恐怖伤痕全部消失不见。
夙震孝讶异地看着她的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让雨臻忍不住想笑。
「对不起,骗了你,你没有生气吧!」雨臻强忍住笑,怯怯地偷瞄他。
「我担心死了,你知不知道?居然和月泠联手骗我,还要我不生气。」
「不关月泠的事情,那是穆天毅的杰作,他好心好意帮我嘛!」雨臻娇声地解释,「不要生气啦!我实在不想就此结束我们之间的感情,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如果今夜还无法得到你的真心话,那我只有心碎肠断的浪迹天涯去了。」雨臻低声地说着,越说越想越难过,说到最后竟然语音哽咽,泫然欲泣。
「唉!你这个教人心疼的小女人。」夙震孝起身坐上床头,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我没有生你的气,你就别难过了,现在雨过天青该高兴才对,怎么哭起来了呢?」
「我是很高兴呀!只是眼泪就是停不住,谁教你让人家等那么久嘛!」
「是,大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请你多多原谅。不如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就选杨伯父生日那天,上你家求亲,你看好不好呢?」
「姑爹生日?没几天了耶!不会太快吗?」
「都十五年了,还说太快?怎么你不愿意?怕我委屈你……」夙震孝话说一半,随即被雨臻伸手给捂住了嘴。
雨臻撒娇地白了他一眼,「不许胡说。」
夙震孝拿开雨臻的手,轻轻地在她的掌心上一吻,贼笑地说:「不让我说也行,只是要换另一样来堵我的嘴。」
雨臻故作不懂的看他,「你说什么呀?」
「好呀!装不懂,看我怎么治你。」夙震孝不侍雨臻反应,迅速地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上她诱人的红唇,或许他原想浅尝即止,但是多年的相思,在双唇一触之下翻涌而上,掩不住心中的渴慕、思念、轻怜蜜爱,他紧抱住怀中佳人,急切地吻着,缠绵而热烈,良久,直吻到两人快透不过气了,才不舍地分开。
夙震孝眼里满含情意,热情地看着雨臻,「若非你受了伤,我真想一口吞了你。」
「还好意思说,想想你这几年的花名,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情场浪子』又岂是浪得虚名。」
「好酸哪!」夙震孝夸张地皱眉,「我的小女人吃醋了,要不,撞日不如明日,明天我们就去法院公证,事后再向姑父负荆请罪吧!」
「瞎说,我才不要,丢死人了!」
「逗你的,瞧你,一脸红得像十月石榴,真漂亮。」
「讨厌!不正经,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了?」
「怎么,你不喜欢呀?难不成,你希望我真的像块木头似的,那多没情趣哟!」
「哎呀!你……不和你说了啦!」
「正好,不用说的,用行动的……」夙震孝真是说到做到,话才说一半,他俯下脸,在雨臻芬芳滑润的柔唇上轻轻印上他的唇,时而甜蜜温馨,时而热烈激情,这一次吻得够长久,雨臻任是呼吸急促,脸儿酡红,她也丝毫没有挣扎推拒,就那么温驯的偎在夙震孝怀抱中,直到他满意地将嘴唇移开。
雨臻悄声笑着,「心满意足了吗?」
「怎么可能?怕是一辈子也嫌少,我是担心累坏你,暂时让你休息一会,待你养足了精神我们再慢慢亲热。」
眼波微横,雨臻羞涩低喃,「贪心!」
哈哈一笑,夙震孝不在乎地说道:「美色当前,秀色可餐,我若不动心,岂不真的成了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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