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是冬天的尾巴,但是尾巴抽在脸上更冷,更疼。
马车的车帘卷了起来,若歌把小湘一捂的严严实实的,不让风吹着她,敏锐的若歌听着外面的动静,总觉得心里不安,她低低的问:“有没有尾巴跟上来?”
连诀一边赶马车一边道:“没有发现,若是有武林高手或者御林军,那么有一丁点风吹草动我也能感觉的到。”
若歌收起不安的心,也许是她太担心了,担心慕容澈会来个突袭。
‘吁’的一声,车轮子的震力变小了,若歌知道到家了,她高兴的抱着小湘一小心的下车:“湘一,我们到家了,你能看到哥哥了,哥哥在等你。”
若歌先进去,连诀倒退着护着她们娘俩,也防止会有变故发生。
窄小的院子飘着雪花,空气中有清甜的味道,若歌快步朝里面走去。
微弱的烛苗闪烁着如星般的火光,请来的妇人很本分的守着小无缺,没有让他摔着,也没有让他冻着。
连诀拿了银子给妇人便让她离开了:“若歌,我们成功了,你和女儿团聚了,真为你高兴。”
“我也想不到会这么顺利,跟做梦一样。”若歌把自己的斗篷掀开,裹的跟小饭团似湘一砸吧着小嘴儿,又香甜的睡着了,若歌轻手轻脚的把小家伙放在了无缺身边。
望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若歌的仙眸溢了一圈湿润,她两只手一起轻轻的拍着他们:“睡吧,娘会守着你们的。”
他们累了一夜了,连诀就那么趴在桌子上睡了,打算早上起来再做打算。
次日清晨。
若歌因为和儿女团圆根本就睡不着了,天一亮就爬起来了,打算收拾收拾,做一些米汤给小湘一喝,换了个地方,小湘一的肠胃一定不适应,米汤又是养胃的,所以若歌打算先让她养胃,再让她逐渐喝自己的奶水。
她心里甜滋滋的吻了吻儿子和女儿软嫩嫩的小脸蛋,替他们掖了掖被角,然后轻轻的走出去了。
推开门的那一瞬,若歌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枯藤老树,瓦砖青黛,漫天大雪,鱼肚墨天。
他站在雪中,逆光而来,如孤独的王者,厚厚的积雪没了他的缎靴,乌黑的青丝散在肩头,那张削瘦的脸颊深深的凹了下去,整个人变的沧桑,浑厚了,寻不出纨绔不羁的气质,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眸光灼灼的望着她。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心有泪千行……
☆、第2389章 澈歌篇:他是为了破镜重圆
白雪中的灿灿金黄如初升的太阳。
慕容澈削瘦的脸颊凹了进去,更突出了他深邃的五官,眉骨到鼻梁之间的阴影让他整个人愈发的沧桑,冷冽。
他好像变了。
若歌的心如被人猝不及防的捶了一拳。
那么狠,那么疼。
他们两两相望,周围的白雪成了宣纸,他们的青丝成了黑墨。
他孤身一人前来。
她凝望着他。
思念如潮般涌来。
她并没有朝他奔去。
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脱离了他的生活。
她是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的。
厚厚的雪将他的缎靴包裹住。
他踏雪而来。
踩在雪上,嘎吱嘎吱的响声成了大自然最美的乐章。
他朝她走来。
若歌没有躲。
她自知,躲不掉。
幻花的味道在空气中重叠,渐浓,渐醇厚……
他来到她面前,深邃的龙眸如漆黑的枯井,他灼灼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若歌望着他,心尖不断的跳。
若是照以前,慕容澈早就冲过来怒气冲冲的质问她了。
可现如今,他却如此淡定的看着她。
不恼不怒,也不发火。
“皇上带了千军万马来?”若歌勾出讥讽的浅笑。
“千军万马遇见你也会溃不成军。”慕容澈内敛的开口。
若歌长睫扇动,她侧耳听着周围的动静,她是会武功的人,若是有敌人,她不会感觉不到,那么慕容澈的意思是他口中的千军万马便是他自己。
面对她,他会溃不成军。
“皇上为何而来?”停下的雪有清苦的香味儿,能够净化的人的心灵。
“为朕所爱之人而来。”慕容澈深沉的开口。
“好巧。”若歌淡淡的掀唇,仙姿绰约的眸看着他:“皇上所爱的两个人也是民女所爱的两个人,所以恕皇上原谅,民女不能将他们还给皇上。”
“朕今日来不是为了让你物归原主的。”慕容澈醇厚的嗓音沉沉的。
若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朕今日是为了破镜重圆。”他淡淡道,若是以前,他定深情又痴情的抱着若歌或撒娇,或耍无赖,今日,这番话出自他口,虽然听起来十分可心,但是却少了些味道。
破镜重圆。
多么美好的四个字。
可若歌的心却不在这上面,她望着慕容澈的眼睛,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好似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而且若歌能感觉到他在隐忍些什么。
他怎么了。
这是若歌心里生出来的第一感觉。
他一定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她的心拧着劲儿疼。
她希望他好好的,却不希望他变的这么‘恐怖’这么‘陌生’。
若歌没有应他的话,而是反向而问:“皇上怎的跟来了?”
“朕一直在等你。”慕容澈这话说的很平淡,很成熟,很内敛,听不出来以往的死缠烂打,孩子气和那独属于她的宠爱:“从你进了朕的乾清宫,朕便知道是你来了,你抱走湘一朕也知道,朕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跟在你后面,然后……在这里等着你出来。”
闻言,若歌一愣,她以为慕容澈是刚刚到的。
☆、第2390章 澈歌篇:她要什么样的爱,他都给。
他们是后半夜到的。
也就是说慕容澈在院子里站了将近小半夜?
他没有进去捣乱,也没有胡闹,也没有耍赖,就这么在这儿站着。
若歌看着冻的红彤彤的脸,心里不由得发疼。
“皇上不必如此的,大可以进去叫门。”若歌想要试探试探他,想知道他到底怎的了,性子怎的变成这样了呢。
慕容澈喉结滚动,斗篷领子上的一圈毛凝了一层寒霜,他沉沉道:“朕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湘一的,也知道你不会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的。”
“皇上如何得知我是知道这件事的。”若歌漫不经心的问。
慕容澈的眼睛里只有她,他的眼神不是灼热的,但是他的心是灼热的,他如猫一般微微的眯起眼睛,猫在眯起眼睛的时候就说明它想把这美好的东西收入自己的瞳孔之中。
慕容澈就在这样做,在他微微眯眼的时候情不自禁的释放出自己对若歌炙热的爱恋,但是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恢复了沉稳冷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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