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喜欢我?”窝窝抬起脸,一脸的惊喜。
“嗯。”
“是非常喜欢吗?”拉着莫湛风的衣袖,愁眉苦脸好几天的窝窝脸上终于又绽开笑容。
“嗯。”
“没有骗人?”她差点忘了,他可是个大骗子呢!
“绝对没有。”
“呀呀呀呀呀——”飞扑进莫湛风的胸怀,窝窝笑得好不开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亲口听到他对她的喜欢,竟能让她如此高兴,整个人像是飞上了天,浑身轻飘飘的。
而这样的兴奋之情,让窝窝没有发觉——跟她相比之下,莫湛风异常的冷淡。
“你很高兴吗?”他任由窝窝紧紧抱住他,却没有像以往一般,伸手回抱住那娇小的身子。
“嗯嗯嗯嗯嗯!”呵呵,莫湛风喜欢她呢!
“那,你呢?”
“什么?”从他的胸怀中抬起头,窝窝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他一样浅浅的笑着,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又冰又冷。
“我、我当然是……”窝窝的笑脸,又垮掉了。
怎么办?她还没有想清楚耶!她到底是喜欢苍哥哥,还是喜欢莫湛风呢?
“窝窝,你没有办法像我给你的答案一样,肯定的回答我,对不对?”挑起她苦恼的脸,莫湛风问得好轻好柔。
“我……”没错,她没有办法肯定的回答他,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果然是这样。
叹了一口气,他拉开了攀在自己身上的窝窝。“现在,换我问你问题了。”
“你要……问我什么?”
突然之间,窝窝知道了那股不对劲是为什么了。
从他们成亲以来,只要是能坐下的机会,莫湛风几乎不曾让她单独坐在椅子上,通常她能坐的地方,就是他的腿上;就算是他们两人分坐在不同的椅子上,莫湛风也总是会紧紧挨着她,或是握着她的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两人这么有距离的分开坐着。
而且她也察觉了,他那冷淡的口气……
拿过了一旁飘散着苦药味的瓷碗。“窝窝,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汤药?”皱了皱鼻子,她才惊觉,整间屋子里都偏散着浓浓的苦药味。
“给谁的呢?”他的脸上还在笑,但窝窝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给……你的?”她跟莫府的人一样,一见汤药就想到莫湛风。
“或许吧。这碗药,是一名叫小夏的丫鬟端过来的,说是要给我的汤药。”原本只要是端给他的汤药,他都会不假思索地接下,毕竟汤药之于他,就像是每天要吃的白米饭一样,但会让他特别询问的理由是——
“小夏说,这碗药汁,是你特别拿给她熬的。”
看着一瞬间惨白的小脸,证实了小夏所说并没有虚假。
刚刚被喜悦跟兴奋冲昏了头,让窝窝一时之间忘了,小夏曾说过要帮她熬药并且拿回来给她的事。
“我还特别问了下人,听说这个药……是阿宝的姊姊托燕子的妹妹托小香的婶婶托青青的阿姨托嫣儿的祖母帮你买的,是吗?”修长的指轻轻顺着碗缘,来回滑动。
窝窝白着一张脸,说不出半句话。
“你也变聪明了,知道如果托安儿去买这个药,机灵的安儿一定会去跟爹娘或是跟我说,所以你找了一个新进府的小丫头替你跑腿,还特别吩咐她不准跟任何人说,对不对?”轻轻端起那碗药,莫湛风看起来似乎笑得很开心。
他很生气!她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你放心,那个小丫鬟并没有到处跟别人说这件事。因为,她保证,她只跟我一个人说过。”当然,是在他的威胁之下,小丫鬟才哭哭啼啼的说出这—七力。
“窝窝,现在你知道了,这是什么汤药吗?”看着浑身发抖的她,莫湛风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苦。
“还是让我告诉你,这是……打胎药。”
一个松手,满碗的药汁跌落地面,破碎的瓷片跟汤药,洒落一地。
闭上眼晴,窝窝再也控制不了已经积满眼的泪水,只能放任它们滑落粉颊。
他知道了,她原本打算埋藏在心里的秘密,他全都知道了。
“难道……你就这么不想生养我们的孩子?”原本他以为她连日的不安,是因为被娘逼着生孩子的压力,没想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不想生,是她不能生!
“是我太天真了,以为把你留在身边,就能跟你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以为你跟我一样,是喜欢对方的……看来,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找你,困住了你的身体,并不代表困住了你的心,对不对?”莫湛风还在笑,但是他的眉头紧锁、他的眼睛充涡悲伤,这些,让他的笑,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不对不对不对……”窝窝的否认,伴随着哭泣的声音全糊在一块儿。
握紧了拳头,他必须用尽全力阻止自己,不去拥抱和安慰那个伤了他的心,却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不要哭了,以后……我不会再勉强你,如果你想离开,就走吧。”深深吸一口气,他颤抖的手拍了拍窝窝的头。
然后,闭上眼,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曾经属于他们的房。
“不要!不要走……”想要留住他,但一个踉跄,窝窝摔倒在地。
好痛!
细嫩的掌心,被破碎一地的碎瓷划伤了手,瞬间就渗出满手的鲜红。
好痛好痛好痛!
蜷缩起身子,窝窝哭得声咽力揭。
比起手上的伤,她觉得心里的痛更是难以承受,让她觉得全身都像被撕裂一样。
她好想告诉他,她多想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当她知道身为女人的她能够用身体孕肓出孩子之后,她就不停的幻想有关于孩子的一切。
可是过没多久,她就明白,她的美梦只会是另一场恶梦的开始。
她是个妖怪啊!
身为兔精的娘亲就是因为这样,才要狼心离开心爱的男人,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她带大。而流有一半兔精血液的她,最懂得身为半妖的孩子会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因为她不就是这样长大的吗?
所以,她不能、也不可以生养孩子,她不要再生出另一个生命,然后让他体会到不能身为人类的痛苦,她不要她的孩子跟她经历一样的痛苦!
因此,当她从娘那里听说了,如果有女人不想要有孩子的话,可以买打胎药来喝,如此一来将不会有妊娠之后,她就像莫湛风说的,找了一个新进府的丫鬟帮她买打胎药。
爹说得对,他们之间一旦没有了信任,就什么都没有!可是……她说不出口、她没有办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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