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姨母出阁前曾有个喜欢的人,后来我母亲去世后,慕家强行把她嫁给我父王,”云墨安说完顿了顿,脸色也变的古怪起来,“她与父王成婚后,两人都互相看不顺眼,更何况圆房,后来慕家实在看不下去,似乎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姨母怀上了小弟。”其实就是给他父亲下春药,云墨安实在好意思说出口。
萧瑾又岂会不明白他指的意思,“难怪,云王爷那么恨慕家人。”恨到连两个自己亲生的儿子,都能被牵怒。
“谁知那一晚居然真的怀上了小弟,等小弟被生下来,她见到小弟长得越来越像父王,她慢慢地产生了恨意……当年要不我同情他和我一样的经历,实在看不下去,才拉了他一把,现在他未必能活下来。”云墨安淡淡笑着,就似乎不是再说自家的事情一样。
这都什么女人?萧瑾都想骂人了,慕太妃自己软弱被人拿捏,没有能力反抗,何苦把怨气发在无辜的孩子生上,更何况还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两人手拉手走在王府内,东南王府很大,萧瑾一路走来,发现王府才几日的时间居然大变样,到底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很是清静,甚至原来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都一一去除了,她不由心一动,这里现在犹如幽静的大将军府。
“墨安,谢谢你。”这样的心意,她又岂能不感动。
云墨安笑了笑,但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十指相扣的更紧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陪同讲学
萧瑾听说,没几日慕太妃最后还是搬去了别苑,以她之前的表现,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王府的当家主母,显然这过程中云墨安一定做了什么,才会让她这么快离开了王府。
对于慕太妃,如此狠心的女人,她可是一点也不同情,不在王府住更好,以后自己嫁到王府,也清静多了。
云墨安也已经正式接到朝廷的继承云王爵位的诏书,他已经成功接掌东南王府,成为新的云王爷。
相比云墨安最近忙于各种王府事务和对付慕家,萧瑾这几日倒是过得非常悠闲,绣花她已经放弃了,实在不擅长的东西绣一个就好了,没必要委屈自己。
她天天让阿雷陪她练武,虽然阿雷功夫不如云墨安,可是阿雷的功夫和自己的有些相似,都是出手快准狠的杀人招数,这样几天切磋下来,输赢参半,反而比和云墨安交手来的更淋漓尽致,和云墨安交手完全是被虐,这人嘛,虐多了还是挺憋屈的。
她天天这样练武,连他爹顾清恺都看不下去了,这日,他让萧瑾陪他一起去东南城外的南峰书院讲学。
大昌太祖以来就一直很重视教学,除了官学之外,还有大量的私学遍布各地,京师官学是有分国子监和女学。
在各个州县,反而私学更甚,不同的私学程度悬殊,既有名士大儒的传道授业,也有村野启蒙识字的私学,其中私学中,办得最出名的就是大昌的十大书院,鹿山书院本就是十大书院之一,尤其上两代顾家出了不少名士、高官,更是让鹿山书院名声空前。
这次顾清恺答应的南峰书院讲学,南峰书院虽然不是大昌十大顶级书院,可在南部也不算太差,尤其这个书院的蔡山长还曾经是顾老太爷、萧瑾的外祖父的弟子,顾清恺实在推辞不了。
“爹,你去讲学,干嘛让我陪同?”萧瑾即没有读过国子监,也没有读过女学,让她这个没有上过学堂的人,陪同顾大儒去讲学,实在有些汗颜。
顾清恺一如以往的毒舌,嘲讽道:“现在知道读书少了?你可知,多少学子求着我教他们,当年我亲自教授你,你还不肯好好学。”
萧瑾讪讪地道:“爹,你留下的书,我大部分都看了,真的。”除了里面的诗词歌赋那些她真的不喜,女戒那些更是看不下去,
顾清恺想到萧瑾擅长的那些行兵带将、陷阵冲锋、阵法士气,难得没有再骂她,少见慈爱的安慰她一句,“讲学是我讲,你只要在一旁装装样子,你的女子身份,总不能一直不曝光吧?”
萧瑾这次来东南,其实云墨安把这个消息还算封锁的比较严密,除了王府的人,和少数消息比较灵通的人知道,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可既然迟早要成为东南王妃,选择一个好的方式把她介绍出来,还是有必要的,这其实就是顾清恺带萧瑾一起去南峰书院的目的。
陪着他爹,萧瑾少有地坐上了马车,来到了东南城北外的南峰山脚,之所以叫南峰书院,就是因为书院就在南峰山中,依山而建,几乎含括了整个南峰山。
一块巨大的蓝色牌匾,写着南峰书院,这字迹怎么看着像是她外祖父的字迹,萧瑾有些了然,南峰书院的历史并不是太长,不过这位外祖父的弟子蔡山长,能力还是很强的,短短二十年,就让曾经的一个小书院,一跃成为南部一流书院。
书院很大,甚至比鹿山书院还要大一倍,这样一个私立书院的发展,显然是离不开当地当权者的财力支持,从这面来看,上一代云王也还是有不少可取之处。
“恺弟,这位姑娘是?”蔡山长颇为意外,顾清恺怎么会带着一个年轻女子来讲学。
尽管大昌女子也可以入学,他们书院也专门开辟了一块区域,收城中富贵人家的小姐,不过人数相比还是比较少数,除去公开讲学,一般上课都是单独的。
而且老师家的老三,顾清恺他是知道的,年轻时候老师逼他成亲,他一直不肯,后来中了三元及第,他突然匆忙娶了江州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姐,可那个小姐福薄命浅,刚成亲几年就去世了,在那里之后顾清恺就一直没有再续弦,这姑娘这么年轻,难道是新收的弟子?
“我女儿,亭瑜。”顾清恺心情极好,笑着解释道。
“你女儿……”蔡山长惊诧不已,望着顾清恺左边站立的年轻娇美女子,举止从容,不骄不躁,这样看和顾清恺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从来不知顾清恺还有一个女儿,算算他夫人去世的时间,倒也对的上。
“你是知道顾家的情况,这可是我们顾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子,我特意藏起来养着,不想过早让人知晓。”顾清恺少有地解释了一番。
蔡山长了然点了点头,上一代一代才女顾清伊,那真是一女百家求,这一代他们这一做,也可以理解。
萧瑾微微一鞠,柔声道:“见过蔡山长。”
“好好,贤侄女多礼了,快快请起。”蔡山长爽朗的笑声响起,又朝顾清恺道:“恺弟,这事你做得不对,你带亭瑜来,也不早和兄长打个招呼,也没有提前给小辈准备见面礼。”
“没必要,她什么都不缺。”即便是面对熟人,顾清恺依然还是那个嘴巴。
蔡山长显然早就习惯顾清恺的说话方式,并未没有多少尴尬之色,笑着领着他们几人一起进了书院。
讲堂是在书院的最中心,等蔡山长安排好了一切,方才请萧瑾父女俩来到讲堂,等到了讲堂,萧瑾发现这里人声鼎沸,目测起码了近三四百人,大多还是少年学子,还有不少乡绅富商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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