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隘口相比他们白天见到的那个,还要险峻,两旁都是陡峭地断崖,只有一条细细的通路。
萧瑾笑了,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一线天的地形。
而且,这条唯一的通路,堵了很多巨大的乱石,要是想要搬动其中的一块石头,上面的乱石容易滚落下来,更是危险,难怪官军没有选择此处作为交战的地点。
山脚下那个年轻男子,拿出一个不知名的哨子,吹了几声,声音听起来象刺耳的鸟叫声。
没过多久,萧瑾就见到一面的断崖上,慢慢落下一个的大竹筐。年轻男子拉了拉竹筐,然后自己坐了进去,又吹了几声哨子,没过多久,只见竹筐慢慢地被拉了起来。
她刚刚还好奇,歙山内的乱民与外界唯一联系的东山隘口,官军已经在外面派重兵看守起来,这人是怎么出来的?
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们是这样出来传递消息的。
“这些山夫还挺聪明的。”云墨安此时才凑到萧瑾耳边轻道。
萧瑾无语地揉了揉耳朵,走到山的另一处陡峭的峭壁下看了看,云墨安也跟着走了过去。
她研究了一下陡峭的绝壁,还真不好上去,她转过来看向云墨安。
在星星照亮下,还是有点点亮光的夜晚,眼睛发着光,带着希冀的目光紧紧地锁着他,嘴里还难得温柔地喊了一声,“云墨安,原来你穿黑衣也很好看。”
被夸奖的云墨安,眼神微微顿了一下,“这样夸我,我还真不习惯,你还是直说吧,想让我干嘛?”
“以你的功力,能不能从这里上去。”萧瑾赶紧说出的她的要求,这么好的高手在身边,不利用白不利用。
“可以。”
闻言,云墨安黑眸中突然漾起了一抹幽光,一抹笑意在脸色微微绽开,“但,你得配合我。”
“好,你说让我怎么做?”萧瑾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
正说完,未料云墨安突然展臂一伸,萧瑾已经被托起,被云墨安一把抱在了怀里。
然后他静静地调息,足尖轻轻在地上一点,宛若轻云漂浮,悄无声息便飘然轻灵跃到了陡峭的绝壁一处,又是一点,借力再次往上……
反复了几次,他们就已经来到了峭壁的山顶。
夜风迎面扑来,打在脸上让她激动的心,平静了不少。
虽然惊讶他的轻功如此厉害,本来只是想让他自己,帮她上去看看,没成想他居然抱着她一起上来了,突然被他这样抱起,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是她第一次被男子,这样抱在怀里,如同婴儿般蜷缩在那温热坚硬的胸膛上,该死的,感觉居然不赖,觉得很安全。
可她不想沉湎其中,心中此刻一闪而过,另一个无缘的白衣身影,不由气急败坏起来,她瞪着他,“谁让你抱我一起上来的?快放我下来。”
“啊?萧将军是想让我再抱你回去?这个要求我可是很愿意满足的。”
云墨安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箍着萧瑾,让她更加贴向他。
此时,两人完全是贴在了一起,感受到他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彰显这个男人明显也并不平静的心,她心头真的狠狠悸动了一下。
又是几声刺耳的哨子声,打断了两人的旖旎暧昧的拥抱,云墨安只好松开双手,萧瑾赶紧拉着云墨安,寻了一块巨石后蹲了下来。
那边山头远远望去,隐约见到刚刚那位年轻的男子,已经翻过另外一面山,下了竹筐,见到几个人点着火把,迎接了他,之后他们一起朝远处的县城走了。
“我想再下去看看。”萧瑾转过来和云墨安商量。
“不行,太危险了,虽然你我功夫都过得去,可寡不敌众,我不建议你这样冒险。”
云墨安断然拒绝了,对于他来说,平叛什么的,他根本不在于,他只在乎她的安全。
萧瑾仍是静静地看着他,完全没有任何犹疑,云墨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抱着她继续下了这边的山头。
第五十八章 顺手救人
歙山县,县衙后院内。
“唉,老十,你说我们被官军围了这么久,这天也冷,其他人都抱着姑娘睡觉,凭啥要你我哥俩来守夜?”
其中一个乱民一边抱怨,一边抱出一大坛酒,“要不咱也喝喝酒暖暖身子,这还是哥哥我前些天在县城洗劫一家大户的时候,偷偷藏下来的好酒,一直也没有舍得喝,要不来两口。”
“喝,干嘛不喝,这深更半夜的,大哥非让我们守着个娘们和个小娃娃,还不让我们碰,真晦气。”
老十赶紧拿出两个大碗,倒满两大碗,然后端起其中一碗直接干了。
“后院那位可是胡大哥的表婶婶,你可别打什么歪心思,大哥可说了,留着还有大用处呢。”
“什么大用处,不就是用来威胁那位大人的嘛,老是威胁顶个屁用,他还不是一直搪塞拖延,哪里给我们提供了什么真正有用的情报,要我说,干嘛不和那群官军大干一场?六哥,你说大哥天天让我们等,也不知道到底等什么?”
“嘘!你小子收敛点,要不是我护着你,大哥早看你不顺眼,到处抓县城年轻的姑娘。”
那位六哥赶紧吓地拉了一把老十,“快喝酒,酒还堵不住你的嘴。”又递了一碗酒过去。
“我怎么了?兄弟们不都一样吗?凭啥看我不顺眼?大哥自己还不是在城东抱着那个牡丹姑娘,牡丹姑娘那貌美如花、勾人身段真是让人流口水呀。”
老十接过酒,又大口地喝了起来,说着说着还用手抹了抹嘴巴。
躲在院外暗处的萧瑾,听着这两个人的污言秽语,刚刚从一线天下来,一路到山下的歙山县城。
除了县城入口处有人值守,他们凭借两人功夫轻松躲过了值守,进到县城街上竟无人烟,死气沉沉的。
快到县衙附近,偶尔有人三三两两地走过,也都是神情猥亵,喝喝地醉醺醺地。
当初她剿灭的那些土匪山寨,那些土匪和这些乱民,原本也都是贫苦老百姓出身,尽管很多人是被赋税和劳役繁重,逼的走上这条路。
可是为什么人心慢慢都变了,变得丧心病狂,鱼肉百姓,杀伤抢掠,**妇女。
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百姓何时能安居乐业?对于这个问题,萧瑾一直没有寻到答案。
关于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她的父亲。他说,只要有人在,人的无穷无尽的欲望在,天下永远都不会太平,战火永远存在,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史使然。
这些道理她也明白,可是乱世一旦来临,受苦的永远是黎民百姓。
她是一名将领,见识过真正战场,无数尸横遍野的炼狱,本来是不会有这样的伤感,可从小玄法大师给她灌输很多佛经,每次看到黎民苍生受苦,她都心如刀割。
院子内,那两名守夜的六哥和老十,还在继续喝着酒,两人喝着喝着越来越起劲,很快那位六哥已经喝趴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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