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蓦然对了,我方才差点被抓的时候,那恶人说我极有利用价值,我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只有萧翊,但他又为何要抓我,他又从何得知你我的关系?”
“你是怀疑我方有内应,有人给他做助力。”
季阑珊点点头,“眼下除了萧珏,也只有皇宫内的人知晓你我曾经的事情,这点只是我的怀疑。”
“你别担心,这件事,我定会查明,如果我们当中真的有内奸,我定然不会放过这个叛国之人。”
“皇上,王爷,大事不好!”
君蓦然的话音刚落,门口士兵心急火燎冲进来奏报。
“何时慌张?”
“启禀皇上,北齐四皇子带着一支精兵连夜攻袭天籁城,天籁城毫无防备,我军被突袭,伤亡惨重!”
第43章 突袭 内奸
“混账!”君蓦然愤然怒喝,“这个脓包萧翊,何以有头脑去夜袭天籁城,啊晋,调集一万精兵,去天籁城,给朕生擒了这个脓包!”
“是!”
临行前,君蓦然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千言万语,他们心有灵犀。
“等我!”慎重的吻落在她额间,他决然转身,扬起披风,跨上骏马。
英姿飒爽的男人列在军队前,表情凝重肃杀,“出发!”
一声厉喝,军队训练有素而去。
季阑珊牵着儿子的手,望着逐渐远去的队伍,心里的包袱越发重了。
盼君归,只盼君平安。
一天一夜了,即便已经被君蓦然安排了最妥帖的照料,季阑珊还是寝食难安。
每隔两个时辰,她就会跑出去问士兵,有没有天籁城的消息,但所有士兵都是摇头。
担忧恐惧,一层层累加,她根本待不住营帐里,索性出了营帐站在外头等消息。
天际昏暗下来,季阑珊站在主帐外头焦灼地踱着步,远远却看见儿子季无殇身上披了件过大的披风,在有模有样地学着那些军人挥舞着。
“殇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娘,你看我像不像爹爹一样威风?”
“像,当然像。”
“殇儿现在就要好好练习怎么领导带兵,等长大一起帮助爹爹打跑那些坏人。”
“乖孩子!”拉过儿子,她蹲下身,轻轻帮他拢了拢披风,却觉得这件衣服越看越眼熟。
“殇儿,你这披风哪来的?”
“哦,我刚刚在前面一堆废弃的衣物里看见的,我看这么好的衣服,居然就不要了,太可惜了,就拿出来了。”
这么好的衣服……
季阑珊反手,拧住布料,用力揉了揉,这布料分明是宫廷之物,材质上乘,只有皇亲贵胄才能穿。
脑中似有一根神经陡然被用力一扯,她赫然一惊,没错,她想起来了,这衣服分明就是早上晋王身上穿的披风。
可为何好好的要扔掉了。
“殇儿,衣服脱下来给娘看看。”
季阑珊抱着披风,一寸寸抚过,在一块凸起处倏然僵住。
她抄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子,在那块凸起上用力一划,白色的粉末瞬间纷飞了下来。
季无殇瞪大了眼,迫不及待蹲下身,沾了一点闻了闻,小脸立刻就变色了,“娘,这个是凤须草粉末,还是提纯过的。”
凤须草……
一种能让人迷幻神志失常的慢性毒药,没有任何味道,通常是通过饮食和沐浴侵入人体皮肤导致中毒。
光是新鲜的株枝毒性就相当剧烈,又何况是提纯过的。
君非晋的衣服里怎么会有凤须草,而且藏的这么严实。
一个可怕的猜测如雷击顶,直接吓的季阑珊跌坐在地。
内奸……
方才商谈间,蓦然才喝了一杯由君非晋亲自泡好的茶水……
为何萧翊会抓她,企图挟制蓦然……
为何萧翊会对她和蓦然之间的事了如指掌……
为何蠢笨如萧翊能轻而易举夜袭固若金汤的天籁城……
糟了!
这趟兵力,至少三分之二是君非晋从南疆调回来的,他固守南疆这么多年,早就囤积了自己的实力。
难怪……
难怪他会自请去南疆驻守……
根本就是他狼子野心,囤积兵力以待时机,将蓦然拉下皇位取而代之!
如今蓦然和他一起前往天籁城,根本就是羊入虎口,这个贼子早已与萧翊勾结,等着将蓦然一网打尽。
这可怕的真相几乎将季阑珊所有的知觉都震麻痹了。
心惊肉跳不过如此。
第44章 心惊 赴救
“殇儿,快,收拾东西,我们立刻去天籁城!”
敏锐如季无殇,小小年纪也察觉了事态严重,再看向地上那一滩凤须草,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临行前,季阑珊将随身带着的药全部摊开放在桌上。
父亲曾经说过,为医者,心善行医,治病救人是天职,绝对不可存有一丝恶念。
如今,为了蓦然,为了这东晏的天下,她只能放下善念,放手一搏了。
手起手落,她眼若星火,速度奇快的将几喂药放置在一起,一旁的季无殇,立刻默契地接上,捣碎揉捏,片刻功夫就制出了一小堆的药丸。
季无殇虽不懂母亲为什么要制这些罕见的药,但只要是母亲的决定,他全都无条件支持。
夜半时分,两人持着君蓦然的令牌,成功出了军营。
季阑珊还带走了一匹马,未出阁前,父亲让她学过一阵,多年未骑,虽然生疏了不少,但只要一想到命悬一线的君蓦然,所有的困难都不再重要。
“殇儿,抱紧娘亲,我们要走了。”
“好!”
暗夜下,一大一小,一匹白马,飞驰而过丛林。
——
天籁城,死寂一片。
季阑珊到的时候,只有遍地的死尸和血流成河的街道。
一天一夜,不过一天一夜。
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她眼眸腥红,因为巨大的惊骇,下马的时候直接摔了下来。
“不……蓦然……蓦然……”
脚步,失控狂奔,掠过尸身遍地的人堆,却找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蓦然……”她放声大喊,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明明让我等你,你明明说过让我等你的!
季阑珊瘫坐在地,如被抽了魂的木偶,失神喃喃,“五年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为什么又要让我失去一切。”
她掩着面,痛哭出声。
“是啊,五年了,我也终于等到今天了!”
陡然想起的尖锐女声,让季阑珊猛的抬起了头。
“娘……”季无殇仰着脖子,胆颤地喊着。
全身都披着黑色斗篷的女人,手持锋利刀刃紧紧抵在季无殇细小的脖子上,笑声狰狞,“好久不见,我的好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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