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是好意,但是让人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是把人当傻子呢?人都这样了还不是百里泽阳,难道是迟墨刚刚俘获的?迟墨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
大概也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周放急忙告辞去忙自己的事了。
迟墨很惆怅,百里泽阳现在浑身都是魔气,六年没见,迟墨还是很想念他的。“你能不能隐藏魔气?你现在能控制它吗?”
百里泽阳只是看着迟墨不说话。
迟墨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以为在面前的人脑子坏掉了。记得以前陈家村有个孩子发热烧坏了脑袋,就是这种情况,不会说话,但对某样东西有执念。在夏天的时候因为那个东西跳进了水里淹死了。
百里泽阳现在就是这样,明显他就是一个有执念的小孩,问他什么都不回答。迟墨很担心,执念这种东西,平时看似挺好的,可是对于现在单纯的百里泽阳来说,任何人都能教唆他。
迟墨想了想道:“我们来做个约定好吗?”
百里泽阳点了点头。
迟墨不是很摸得准百里泽阳的意识到底在什么程度,因为他似乎听得懂自己说的话,可是他的所作所为又不太像。迟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当他什么都懂。
“泽阳,我们做个约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谁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可以再杀人好吗?”
第二百八十一章 约法三章
百里泽阳听了迟墨的话之后果断的摇头,迟墨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反应了一秒之后,脸色变得不是很好。
他不是因为自己被拒绝了而生气,而是生气百里泽阳一定要杀人这件事。迟墨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不管发生什么,杀人总是不对的。
他们总说担心造的杀孽太重,因为天地是有法则的。再说那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可事实上每个人报仇也好,洗冤也罢,都难免会伤害到无辜人。再说百里泽阳可没有什么冤屈仇怨。
都是人,没有人是该死的,更没有人是该被人杀死的。迟墨特别怕有报应这一说法。一路上见过神也好,魔也罢,实在是太多例子了,迟墨不想去堵。你看天地为了对付玄女制造了完颜宇,那么为了对付百里泽阳,出什么都不过分。
没有人斗得过天,迟墨不信命,但他信天道轮回的法则。因果报应真的不得不信。
百里泽阳现在根本没有脑子这个东西,按理说应该不能体会到人的情绪才对。可他就是敏感的知道迟墨不高兴了。他伸手去拉迟墨,迟墨下意识躲了。
百里泽阳很委屈,魔气平时张牙舞爪的肆意妄为,恨不得漫天飞舞。这时也消停了下来,服服帖帖的贴在身上,跟穿了个紧身衣一样。
迟墨见不得一个九尺男儿这么个表情,他皱眉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人?”
百里泽阳摇了摇头,指了指迟墨,又指了指外面。
这种神奇的沟通方法一般人很难理解,但迟墨就是理解了。他有点愣神,试探的问道:“你是担心他们伤害我?”
百里泽阳点了点头,魔气又开始肆意妄为了,看那样子他的主人十分的激动。
迟墨还是觉得很暖的,微微一笑道:“不用那么担心,我现在其实不那么容易死的。”
这话说的就有点托大了,迟墨想了想觉得凡事都有可能,又觉得很好笑,他们都打算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居然还要担心会被打扰。
“这样吧,我们约法三章怎么样?”
约法三章可接受程度就高了很多,不过百里泽阳学聪明了,没有着急点头,而是瞪着大眼睛等迟墨接着往下说。
迟墨心道到底还是成年人,哪怕从头学习,小聪明还是免不了的。
“第一呢我们不无缘无故的杀人可以吧。”
百里泽阳觉得这样的开头应该可以放心,于是点了点头。
迟墨好笑的看着百里泽阳防范的模样,笑着说道:“第二呢不要随便听别人的话,有事就问我,我要是不在可以听缘梦的,不能听不认识的人三言两语,你就去做伤害别人的事。”
百里泽阳歪着头,似乎不是很理解。
迟墨认真道:“意思就是说,如果将来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不能听任何说是谁害了我,你就去找谁报仇,他们很可能是在利用你,是在骗你。”
百里泽阳定定的看着迟墨,也不知道他懂没懂迟墨的话,反正就是对那个如果我除了什么意外很介意就是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迟墨无奈道:“第三就是,我喜欢我们之中,不管有没有对方,都能好好的活着。”
这话说的很是伤感,但也是迟墨六年来的心得。人真的是个神奇的生物,没有谁离不开谁。你问他想不想百里泽阳。
答案当然是想的,别看他和百里泽阳的感情平时看着十分的寡淡,但是从离开陈家村开始,他们俩人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哪怕最开始百里泽阳惦念着百里家,一直没有坦诚的表达自己的感情。
可他在行为上一直都没有变过,有人欺负迟墨他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以友情为借口的照顾着迟墨,那种无微不至关怀,不是真实的体会,是无法明白的。
迟墨一个人在昆仑渡过的六年,日子跟在陈家村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能够随意的走动。可那份孤独却从来没有的。孤独到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仿佛死了一般。
不一样的是,他知道百里泽阳在哪里,甚至只要想见他就能见到就能见到,那份难熬是想见不能见的。他要求百里泽阳做的却是永远无法见的。
迟墨很残忍,但他也必须残忍。百里泽阳现在一根筋儿,他总不能说我死你也死吧。
百里泽阳显然不愿意同意这点,但迟墨的态度十分坚决,百里泽阳据像个小孩子一样干脆不理迟墨了,自己坐在山洞里,面对着墙壁。
庄缘梦跟着周放去拿了些清水回来,看见两人背对背坐着十分奇怪。
“不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吗?就算泽阳不能说话你们也能交流的吧,怎么这个反应?发生什么事了?”
迟墨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他看着洞口渐渐黑下来的天色,深深的叹了口气。
百里泽阳听见迟墨叹气,诧异的转过头。他眼中都是心疼,因为迟墨看起来很沧桑,那份沧桑他没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那是一种心累,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累。
别看他一直不说话,其实心里清楚的很。他的脑子是清楚的,但到底受到了魔气的侵蚀,不太会掩饰自己。用迟墨的话说就是变得单纯了。过往经历的事也还记得,不过清楚与否罢了。
迟墨是他的执念,所以百里泽阳记得迟墨所有的事。他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明白一切都不如当下那份真实来的重要,他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生气这种事上。
于是百里泽阳妥协了,他转过头抓着迟墨的手点了点头。
迟墨一下子就笑了,看的庄缘梦莫名其妙。
“不是吧,跟他待久了也会变傻?”庄缘梦半打趣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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