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苏绿梅添了一句道:“她做的,肯定不是好事。”
这么长的一段话说完,苏绿梅已经很累了,靠在墙上,肩膀颤了一下,许是觉得墙太凉了。
穆筠娴有些出神,仔细回忆着那天的事,她记得魏长坤说过,园娘那日也去了春满园如厕!
不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三番四次都这样!
穆筠娴瞪大了眼睛,园娘和郭初雪有牵扯?!那么上次她看见园娘跟踪钱氏的事,是不是就是郭初雪告诉园娘的?正好郭初雪又认识她,所以在街上看到了她,并且告诉了园娘,园娘才能在穆家人去找她的时候,跑的那般及时,甚至连证词都天衣无缝。
苏绿梅谨小慎微地看着穆筠娴,道:“穆……”
穆筠娴被这一生轻唤打断了思绪,她稍稍扭头看着苏绿梅道:“你和你娘就在这里安心待着吧。”
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苏绿梅咧着嘴角流泪道:“真的吗?”
穆筠娴起身,道:“真的,好好养伤。”说罢,她就出去了。
天色已晚,此时回去,肯定城门也关了,穆筠娴同杜氏留了话,又带了几个丫鬟,索性就不回去了,叫庄子上的管事婆子收拾了干净的房间给她住。
略洗漱过后,穆筠娴就在主屋里躺下了,叫几个丫鬟在厢房里睡着。
春天的庄子到了夜里也不冷,外边种着的庄稼和果树,随着阵阵微风,送来自然的清香。
穆筠娴打开窗户,支着脑袋趴在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颗颗都很明亮,镶嵌在泼墨的夜幕里,安宁美好。
看着看着,穆筠娴就有些困了,缩进被子里睡着了。
次日醒来之后,穆筠娴洗漱完,赶紧坐上马车回了家中,她不知道郭初雪和园娘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两人有往来,园娘这次利用穆筠妍传递东西,肯定就是要传给郭初雪。
郭初雪手里拿到的能污蔑穆家的证据,极大可能就是从园娘手里拿来的。
园娘若是早就有了证据,根本不必要等到入了穆家才想尽办法把东西递给郭初雪,因为在穆家出行不便,反而容易惹人怀疑,风险更大。
所以穆筠娴断定,园娘手里的东西,一定是来自于穆先文的手里,只有从穆先文的手里,她才能轻而易举地夺走“证据”。
回去的路上,穆筠娴一直很担心,因为她不知道园娘从穆家得到了什么能够令魏长坤怀疑穆家的证据,若真有这东西,当年的事说不定还真的和穆家有牵扯。
穆筠娴很害怕,即使父亲不是凶手,但凡有不义之举,都是会遭人唾弃的!
回到家中,穆筠娴便直接去了荣贵堂,而这个时候,穆先衡已经去了衙门。
杜氏看着女儿刚回来马上又要走,拦下她道:“清早又要去哪里?”
穆筠娴道:“女儿有急事找爹。”
杜氏道:“你爹上衙门去了,你且先坐下,我使人去衙门里给他递个信儿。”
穆筠娴怕自己的人去太点眼,便同意了杜氏的说话,留在了荣贵堂,等杜氏找人去衙门里知会穆先衡。
婆子去了前院差人去到衙门里去,荣贵堂里,杜氏拉着穆筠娴两个说话,轻微抱怨道:“你们父女两个这几日是怎么了?都神神秘秘的,心里装着什么事?”
穆筠娴还不晓得从穆家流出去的证据到底是什么,所以暂时不敢把事情告诉母亲,要叫杜氏知道了三房会坏了她的亲事,杜氏只怕饶不了园娘。
穆筠娴撒娇道:“娘,晚些女儿再告诉你。”
杜氏瞧了穆筠娴一眼道:“一个个都没正形儿,你爹昨儿还跟你二叔三叔委婉提了分家的事,说是老夫人的主意,还说家里的东西多是老夫人的嫁妆置办起来的产业,二房跟三房分不得多少,把你二叔和三叔气的。”
杜氏叹道:“你三婶子出不了门,没来闹腾,你二婶子平日里那么和气的人,昨儿晚找我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明里暗里骂你爹跟我狠心。”
穆筠娴觉出不对劲来了,她道:“真是祖母的意思?”
杜氏道:“我哪儿知道,你祖母从昨儿起就闭门不见人,你二婶去等了好久,都没见着人。”放低了声音,她道:“再说了,就算不是你祖母的意思,那也只能是你祖母的意思!”
父母亲有一方健在,儿子就不能提分家,这事真要提,就只能是卫静眉提,而且就算是她提了,不慈的名声也跑不了了。
分家总的来说,于大房而言,是弊大于利。
但是真要分了,大房得到的实实在在的好处,比二房和三房都要多得多。
穆筠娴纳闷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提分家,之前闹了那么多事都没提分家,父亲怎么在她定亲的时候提这个事?
脑子里全是园娘和郭初雪的事,穆筠娴不免把两件事放在一起看,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难道说园娘手里的东西,实际上是从穆先衡手里漏出去的?
心口砰砰的跳,穆筠娴深深皱起眉头,当年的事,当真和她父亲有关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出去了,发的晚了些,抱歉。
写的眼睛有点疼,二更会晚点,大家看完晚会早点休息,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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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
穆筠娴开始心慌了,她很害怕知道当面的真相,倘或真的与穆家有关……
就算不是同魏长坤定亲,穆筠娴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家人做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情。
杜氏看着失神的穆筠娴,握着她冰凉的手道:“仙仙,发什么呆,想到什么了?”
穆筠娴让丫鬟们都出去,同杜氏道:“娘,十年前的老侯爷去世的事,您知道的多么?”
杜氏道:“知道,那时候闹的满城风雨,谁不知道?现在你同侯爷定亲了,为长者讳,也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便别问了,以后去了魏家,也不要提。”
穆筠娴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急急道:“那父亲知道了多么?”
杜氏道:“你父亲知道的也不多吧……”想了想,她又道:“当年你父亲接替了主帅之位打胜仗回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醒过神来,天晓得他个草包怎么这样好的运气,也就是略知一点兵法,竟然就正好用上,还赢了。真真是穆家祖宗保佑。”
穆筠娴道:“娘,您给我多讲讲父亲那时候的事。”
哼了一声,杜氏道:“那时候我跟他吵了几年,对美妾他也不甚中意了,去了漠北跟躲债似的,开心的不得了,只是回来之后仿佛如梦初醒,夜里常常会吓醒,枯坐到天明,有几晚给我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父亲为何会做噩梦?”知道的越多,穆筠娴的心就越慌。
杜氏僵着脸,低声道:“你说为什么?他本来以为就是去混个军功,哪晓得被硬推着还做了主帅,一着不慎,十几万人的性命就跟着没了,你爹就要成千古罪人!若非老侯爷去了,这样的倒霉事,还落不到你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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