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道:“吃了几天就厌烦了,我也不敢多嘴,娘娘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管怎么样,这么年轻怕什么,又不是没怀过。”
周怀忧心忡忡:“听说掉过的,之后都……”
“呸!”清雅往他嘴巴上打了一巴掌,“说吉利的。”
却是此刻,里头喊人了,两人赶紧进去,周怀对清雅道:“今天又有折子递上来,说皇后失德,比过去更厉害,是要求皇上废后。”
清雅眼睛瞪得老大的,这件事,只等第二天皇帝离去后,她才告诉了珉儿,珉儿只清冷地一笑:“皇上只字不提,就是根本不在乎,我心里明白就好,也许皇上并不希望周怀多嘴。”
“奴婢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不必对周怀说明白,他自己必然也会掂量,而我是很乐意他多嘴的。”
珉儿一笑,看得清雅心里一哆嗦,倒也不是怕皇后,她越来越崇拜这个年纪上勉强都能做自己女儿的人,皇帝是天神,娘娘就是女神,说是天仙,还显得柔弱了些,她并不仅仅长得美而已。
且说帝后之间一如既往的恩爱和睦,很快就让妃嫔们明白,王婕妤母子的死,皇帝压根儿没怀疑皇后,朝廷上不也大张旗鼓地杀了不少赵氏皇朝的人么。再者这次态度最坚定的,还有太后,林昭仪她们不过是随口提了几句,觉得母子俩死得蹊跷,就被太后好一顿训斥,说她们妖言惑众搅乱人心,一两次后,人人都闭嘴了。
而在珉儿的催促下,项晔终于为小皇子选了名字,普普通通的一个“浩”字,皇帝说希望自己的幼子能有浩然正气,没有特别的寓意,但有美好的希冀,皇帝亲自道安乐宫写给淑妃看,更为沣儿和小皇子都用和田玉刻了他们的印章,这是名字之外,让淑妃最惊喜的事。
淑妃乐滋滋地捧着皇帝送的礼物,看着纸上方正大气的名字,一时不知如何感激,竟是道:“皇上的字,比从前好看多了。”说完她才觉得自己失言了,可又不愿放下这份骄傲,她现在难道,都不能和皇帝开玩笑了吗?
项晔笑着:“做皇帝了,总该把字写好看些,朕的墨宝还要流芳百世不是?”他当然不会当着淑妃的面说,自己的字迹,是珉儿手把手纠正过来的,这样的话说给天下人听,也一定会叫人笑话,可是对他来说,却是骄傲。
项晔又道:“下月,皇后和太后会为浩儿准备满月庆典,把你的家人接来京城一起庆祝吧。”
淑妃摇头:“天冷了,来回一趟太辛苦,皇上给他们些赏赐就好。”
可项晔却说:“朕打算把你的家人,都接来京城定居,已经决定了的事,就别推辞了。”
淑妃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哪里会想到,皇帝已经开始,要慢慢地将纪州城里重要且相关的人,都从那里迁离。
十月,京城第一场雪的那天,正是小皇子满月的日子。一早,皇帝上朝去,和珉儿笑言午后在安泰殿见,今天皇帝会和淑妃穿同一色的衣裳,也是珉儿想给淑妃的礼物,她这会儿正换凤袍,清雅为她束上腰带,珉儿突然觉得不自在,拦着清雅道:“等一下,让我喘口气。”
第185章 有喜了
清雅忙问:“您怎么了,可是早晨吃得不舒服?”但是心里一个激灵,似曾相识的情景,就在一年前发生过,不知不觉地,竟然过去那么久了。
珉儿与她面面相觑,自己心里也有计算,算着月信最后的日子,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只要不是身体除了毛病,就该是有了。
“娘娘!”清雅异常兴奋,眼中不禁浮起了泪花,“奴婢立刻就去宣太医。”
“若是真的我也高兴,可今天是小皇子满月之喜,清雅,不要让淑妃扫兴,别抢了她的风光,日子还长着呢。”珉儿吩咐道,“不是说不要张扬才好吗,这一次我们就小心些,真的有了也等上几个月再说,那会儿是正月,说了更喜庆些。”
清雅道:“总该让皇上知道的。”
珉儿笑:“那是自然。”
实则她也很激动,之后扶着清雅坐了会儿让自己平静些,才重新穿戴凤袍,此刻再缠腰带,清雅格外小心,珉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是思绪万千。想象着之后也会像淑妃那样大腹便便,也会经历分娩的痛苦,想象着她若是生下皇子……
“清雅,你让陈太医悄悄地来,我心里按捺不住了。”珉儿无奈地笑着,坦率地说,“让他悄悄的来,别惊动旁人,我撑不到宴会结束,心里头压不住这股子兴奋。”
清雅欢喜极了:“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珉儿见到了陈太医,喜脉是脉搏里最明显易辨的,陈太医经过两次判断,连声恭喜皇后。珉儿和清雅心里都踏实了,珉儿嘱咐他先不要张扬,且等过了今日,她与皇帝商议后再说。
清雅送陈太医出来时,问他皇后这样曾经失去过的,是不是该特别小心,太医道是小心是必然的,可皇后年轻底子强,若上一次当真伤根本,也不可能再次有孕。
等清雅再回来时,皇后正站在镜子前,她笑着问:“娘娘是不是觉得这一身衣裳太笨重了,咱们重新选一套。”
珉儿摇头,欣然道:“穿什么都不要紧,我是盼着肚子能快些大起来,盼着那孩子踏踏实实地在我肚子里。”
“娘娘终于想做母亲了吗?”清雅搀扶她坐下,把陈太医的话复述了一边,好让皇后放心。
“比起去年来,现在特别得高兴。”珉儿道,“宫里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个孩子来得刚刚好,大臣们不断地给皇上试压,他背着我一个人扛着。不是说要为了他才生儿育女,可我的确希望能有个孩子,让我和皇上的腰杆再硬一些。我会好好保护这个孩子,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一切都会顺利,娘娘放轻松些。奴婢还曾担心您伤过一次难再有,私下里和周怀担心得不得了,如今能有就是好兆头,您是福泽无穷的人,这才刚刚开始呢。”清雅说不尽的欢喜话,一面道,“今晚娘娘的酒,可喝不得了,但不喝就怕有人挑唆您不为淑妃和小皇子高兴,奴婢会派人把酒壶里的酒换成白水。”
珉儿道:“有你在,我很放心。”
不久后,安泰殿里摆了午宴,淑妃抱着小皇子,被众星捧月地拥簇着而来。皇帝亲自去抱了儿子来,送到太后怀里,太后喜滋滋地说着:“这孩子比沣儿小时候还要漂亮,小哥儿俩将来长大了,可了不得了。”一面就对皇帝说,“沣儿转眼也要入学了,皇上可要给选最好的启蒙师傅,沣儿资质好,一定能学得出息。”
底下的人见太后丝毫不提起大孙子,仿佛死去的大皇子不曾存在过一般,不知内情的人,都叹是帝王家无情,又怎么知道太后得知大皇子不是亲孙子后,连想都不愿再想起那母子俩。毕竟当年,是她把王氏派去军营,若没有这件事,也不会有后来的悲剧,提起来,至少她有三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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