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_阿琐【完结】(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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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福佑大齐,愿福佑百姓,愿父皇母后平安康泰,愿祖母长寿安乐,愿……

  一个个心愿许下,脑中那个人的脸也越来越清晰,不可思议的感觉,上头到底安排了怎样的姻缘,只是一眼,那一个人就这样闯进了她的人生。

  愿大齐将士平安归来,愿他得胜。

  琴儿睁开双眼,仰望佛像,眼中盈盈含泪,心中热血奔涌,她想去认识他,想去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这是她最真实的心愿。

  “琴儿。”项元礼佛罢,唤妹妹离去,姐姐的心思永远那么活泼,离了大雄宝殿便道,“山下可热闹了,父皇没有因为大祭而戒严,反而让老百姓开了集市,好像特地为咱们准备的。咱们去逛逛,我可不想去听老和尚念经,去了心不诚也没意思。”

  若是从前,琴儿一定被姐姐拽走了,可今日她心中许了愿,热切地盼着愿望能达成,反而拉着姐姐道:“还是去为云哥哥祝祷,盼他旗开得胜,早日归来才是。”

  姐妹俩便往帝后所在的禅房去,这边项沣则要盯着寺内外关防,他走了几步,见项浩站着不动,回身问:“怎么了?”

  项浩眼神一晃:“没什么。”

  项沣轻叹:“所幸我不在京城这些日子,你没有闯祸,不然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浩儿,明日一早散了朝,随我去清明阁,不论如何让父皇给你一份差事,堂堂皇子无所事事,你如何抬得起头?”

  项浩的学识并不差,更何况是中宫一手抚养大,只是一些事在他人生里发生得太早,连番受挫却无人安抚引导,好端端的皇子,成了现在的模样。

  “我知道了。”意外的,弟弟进没有拒绝。

  “明日一早,在宫里等我。”项沣松了口气,弟弟总算长进了些。

  可他刚要走开,又被弟弟叫下,项浩问他:“哥,你还想做皇帝吗?”

  项沣闻言脸色骤变,环顾四周,而后低声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胡言乱语。”他沉下气,严肃地说,“我已经许诺母后,将来会扶持润儿,说出去的话……”

  “凭什么?就因为我们是庶出?”项浩看着哥哥,眼中纠缠着不甘和委屈,“哥,想要为母妃正名,想要为母后争一口气,只有你我其中有人做了皇帝,将来册封母妃为中宫,才不枉费她为父皇付出的一生。”

  “你够了。”项沣眉头紧蹙,拉着弟弟到一边去,“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佛祖面前岂容你造次,你立刻出去,有什么事夜里到府里去说。”

  禅房里,太后与帝后,带着润儿和两个女儿,正听大师讲经。讲罢了佛经,太后笑悠悠道:“我入京后第一次见你,便说我将来必定儿孙满堂,转眼二十年过去,孙子孙女承欢绕膝,真真是佛祖保佑。可近来,皇族多厄,年轻的孙媳妇接连去世,还有没见天日的孩子,我想请你算一算,我们这一劫,是不是已经过去了?”

  珉儿与项晔互看一眼,珉儿道:“母后,事情都过去了,您开怀些,皇上才能放心啊。”

  太后叹:“你们不要记挂我,记挂着孩子们才是。”

  大师却笑悠悠,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却只闻满室馨香,皇室里红鸾星动,还请太后娘娘静候佳音。”

  太后眼中一亮,忙念了声佛,而后看向一双孙女,欣欣然道:“可是我这两个宝贝孙女好事近了?”

  元元和项琴纷纷脸红,但见母后轻轻朝她们摇手,才按捺下了羞赧之心。

  第七卷 番外

  第447章 只要琴儿点头

  待得帝后礼佛归来,宫中大摆筵席,正是金秋送爽花好月圆,项元姐妹脱去厚重的礼服,换上轻纱薄锦,避开了宴席的喧闹,带着宫女捧了鱼食,往太液池来。

  长桥上灯火通明,两位公主在此喂鱼,桥下锦鲤雀跃翻腾,比安泰殿里的歌舞要有趣得多。

  项元喂食向来没有耐心,一把一把地往下撒,拍拍手对妹妹道:“难得你不乐意干坐在那儿,今天怎么这样好的兴致来陪我喂鱼?”

  琴儿甜甜地笑着:“怕姐姐寂寞不是,云哥哥远在天边,又不能像平日那般来陪你。”

  元元努努嘴,一把搂着妹妹的腰问:“是大师说我们皇室红鸾星动,小公主动了凡心,怕坐在宴席上,叫人看出心思?”

  项琴脸儿通红,却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姐姐,等他回来,我想好好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元元仰望夜空,圆月高悬,千里之外,天涯共此时。她道:“润儿说,晋梁大战在即,打完这一场就有结果了。”

  此时,梁国边境肃穆庄严的军营里,不见安泰殿上歌舞升平,唯有巡逻兵整齐的脚步声,大帐里灯火通明,几位将军正在商议战事,梁国人对与大齐的增援虽十分感激,但哪有乐意被别人指挥的将军,梁国还没到不堪一击的地步,沈云一直沉默不言,心内暗暗分析着战术策略,而蒙格,并不在这里。

  退出大帐,沈云走到营地门前,这里竖着长枪站岗放哨的人,才是蒙格。

  皇帝曾授意沈哲,命沈云带兵但一切由蒙格做主,可是一上路蒙格就对沈云说,他只念过兵书没上过战场。梁晋交战,他被兄长逼上前线无疑是送死,但他不能死,没想到这么快,大齐皇帝又让他来前线,更命他决定战略。

  蒙格要借助大齐的力量,必须接受皇帝的考验,他已经没有退路,而他不能把战争作为儿戏,他想从一个士兵做起,将兵书上学到的一切付诸实践。

  沈云答应了。

  这一路来到梁国与晋国的边界,蒙格做过马夫做过伙夫,明白了战马要怎么喂,弄清了将士们所需的粮食该如何计算,挑重担拉粮草,再苦再累也毫无怨言。混在队伍里和普通的士兵没有差别,几乎没有人认识他,谁能想到堂堂一位皇子能如此吃苦耐劳。

  这会儿,站在军营门前,威武地守护着营地安全的人,谁能想到他是一位皇子。

  “到我营帐来。”沈云道,“明日就要开战,我需要知道晋国的一些事。”

  有士兵来替换蒙格,蒙格才放松了警惕,两人往营帐走去,沈云与他道:“明日你最好跟在我身边。”

  蒙格问:“你怕我受伤?”

  沈云笑:“怕你被晋国人认出来。”

  进入营帐,彼此都能看清对方的脸,短短半个多月,蒙格好像一下子脱去了少年的青涩,在泥地草丛里,摸爬滚打出了男人的粗粝,他们是一样的年纪,而沈云一早就被他爹带着到处历练。他心里笑,不想赞西人和晋国人生的孩子,到了大齐才真正有人“养”。

  他们商议战事到深夜,蒙格既然隐匿皇子身份,自然不能睡在舒适的大帐里,将要离开时,深夜喊住他道:“战事无常,明日之后不知你我生死,有件事我想问过你。”

  蒙格道:“但问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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