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_阿琐【完结】(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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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云抱住她,紧紧箍着她颤抖的身体:“我会把琴儿平安送到晋国,元元,下一次,我带着你一起去迎接晋国的皇后。回宫去,你答应过妹妹,要守护母后的。”

  “我不要妹妹走,沈云,我舍不得妹妹……”元元的哭声渐渐弱了,伏在沈云的胸前,被他保护在怀里,队伍缓缓从身边走过,谁也不会停下来。

  再回头,凤辇已然走远,项元恍然醒过神,催着沈云道:“快去,快去,你一定要把琴儿平安送到那里。”

  沈云颔首答应,直接用衣袖擦去元元面上的泪水,笑道:“不要哭了,脸都哭花了。”

  元元抽噎了几下,轻声道:“你也要小心,自己保重。”

  沈云拉着她的手,搀扶她坐上马鞍,叮嘱追随而来的侍卫好生保护公主,对元元说:“不要急着等我回来,我会等琴儿安顿好再走的,别到处乱跑,别碰着磕着,别让我担心。”

  项元不语,沈云却在马屁股上一抽,骏马朝着城门奔去,只听见他在身后高喊:“坐稳了。”

  元元知道,妹妹要远嫁了,她拦不住,她留不住。

  看着她稳稳离去,沈云翻身上马,很快就追上了凤辇,蒙格探出脑袋,与他颔首致意,沈云稍稍看了眼坐在里侧的琴儿,便放心地往前头去了。

  马车里,琴儿靠在丈夫怀中,已是哭得没了力气,蒙格不忍她伤心,琴儿若是决定留在大齐不随他去晋国,为了琴儿,他愿意让队伍调转回头。可这样的话他不能说出口,琴儿义无反顾地跟她走,他该给妻子的,是光辉显耀的未来。

  扬起的尘土落回大地,送亲队伍已然走远,浩浩荡荡向晋国而去。元元被侍卫们送回皇城,清雅早就等在皇城门下,一见公主回来,就把她搂在了怀里。

  “清雅,母后哭了吗?”元元揉搓着脸,不想之后被母亲看见泪痕。

  “皇上在身边呢。”清雅亦是双眼通红,“娘娘让奴婢等您,接到您回来,就带您去别院,要您安慰外祖母。”

  元元点头答应,又不放心:“皇祖母可好?”

  清雅觉得,二公主才离去不久,大公主就和从前不同了。也是啊,从前有那么懂事体贴的妹妹在,事事处处都能细致周到,她当然可以恣意尽欢,但如今妹妹远嫁,她势必要承担起妹妹的责任。

  得知云裳婶婶陪着祖母,元元这才放心,便径直往别院来陪伴外祖母。白夫人毕竟没有亲手带大孩子,难过一阵便好了,反是她窝在外祖母怀里,弱弱得说:“哭得我头都疼了,让沈云看见我那个样子,真是丢死人。”

  白夫人摸着她的脸蛋儿,心疼地说:“沈云那孩子太可靠,也只有他能看见你哭成这样子。”

  元元软软地说:“不想理他。”

  白夫人却道:“你说了半天的沈云了,还不想理他?”

  元元呜咽了一声,没说话。

  不久宫里来人,说皇上临时起意,即刻就要带皇后去平山休养,十日后归来,宫里的事,就托付给大公主了。

  元元撅着嘴:“怎么就把我留下了?”

  与此同时,晋国的皇城里,大臣计算着日子,对忽格纳道:“皇上,顺利的话,七殿下今日就该动身返回晋国了。”

  忽格纳冷冷一笑:“我让你们去打诺桑部落的事,可准备好了?”

  大臣忙道:“准备好了。”

  忽格纳道:“这就发兵吧,不必争胜负,等蒙格归来,正好派他去支援。”

  第465章 大齐来的公主

  大臣领命,即要离去,忽格纳又将他们喊下,说道:“迎亲的队伍,再加五百人,不惜金银,一定要盛大隆重,绝不可失我晋国国威。”

  说罢,便大步走下宝座,刚离开大殿,便见内宫宫人急急奔来,跪在地下说:“启禀皇上,黎妃娘娘有身孕了。”

  忽格纳眉头一挑,便调转方向,往那黎妃宫里去。

  妃子黎氏年方二十,是忽格纳近来新宠。晋国讲究嫡子嫡孙,妃嫔妾室等同玩物,然而皇后年近四十已然色衰,在这男子为天的世界里,色衰的皇后若无子,几乎等同被弃。但河皇后娘家势力显赫,忽格纳也轻易不能动,再者夫妻也无太大矛盾,年轻时也曾互相扶持,中年丧子更该互舔伤口。

  可没有子嗣继承皇位,忽格纳倍感不安,年轻的弟弟们是他的眼中钉,而同胞的二弟这一次丧子,他面上悲伤安抚,内心实则窃喜,如此又少了一份威胁。

  忽格纳自觉四十岁仍有精力孕育子嗣,丧子后振作精神频频临幸皇后,久而不果,皇后却越发面黄肌瘦,他见了心烦,便开始养了新宠,封妃册嫔,后宫又兴旺起来。

  这消息同时传到河皇后宫中,河氏怔怔地说:“这一天到底是来了。”一时泪眼婆娑,不敢想象自己被废弃后的凄惨。

  亲信安抚她:“娘娘,黎妃未必能生皇子,若是公主,也不过是将来远嫁的命。”

  河氏摇头:“若一定是皇子呢?”她捂着心口道,“妃嫔的皇子是庶出,若要嫡出很简单,我走,她来。”

  此时,皇帝身边的宫人到来,毕恭毕敬地传忽格纳的话,道是皇上今夜要来中宫过夜,请皇后准备侍寝。

  河氏浑身紧绷,微微打着颤,皇帝为求子,无数次在床笫间折腾她,早已没了年轻时的旖旎浪漫,那样急迫凶狠,几乎要刺穿她的身体,云雨之于她,是惩罚,只有肉体的痛苦,再没有甜蜜可言。

  “娘娘?”

  “那就……再试试吧。”河氏绝望地闭上眼睛,紧紧抓着衣襟。

  夜色深浓,中宫一片寂静,隐约能听见皇后压抑的呻yin,瘦弱的身体被折腾得大汗淋漓,河皇后几乎背过气去,瘫软在床榻再无力气。

  却听见背后冷冷地说:“黎妃产子之前,你若不能有身孕,就怪不得朕无情。黎妃若产皇子,朕要册封她为皇后,朕不会亏待你,降为妃子偏居侧宫,依旧会有荣华富贵。朕不能没有皇子继承皇位,你应该明白。”

  “是……臣妾明白。”河氏说罢,紧紧咬着唇。

  “在那之前,自然还有很多事要你做,项晔的女儿就要到了,别忘了你答应朕的事。”忽格纳阴冷的一笑,才尽兴的人,竟又有欲望缠绕,一手抓在皇后的皮肉上,用力地蹂lin着,“听说那小公主貌若天仙,朕也想一睹芳容。”

  河氏忍耐身上的痛楚,她似乎明白了忽格纳的意思。在晋国,兄长若强幸弟妻,是家事,律法管束不得,只要家中族长认为无过,弟与弟妻只能忍辱,甚至若有不当,弟妻会被指不守妇道。在这个国家,任何事任何错,都可以强加在女人身上。

  河氏凄凉地一笑,心中暗暗想:天定帝一世英名威武,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的女儿。

  千里之外,走了四五天后,琴儿已经远离京城。在丈夫的呵护陪伴下,离别的愁绪渐渐淡了,更多是对未来的期待。唯一不变的是送亲队伍依旧隆重繁华,每到一处都有地方百姓夹道欢送,琴儿大大方方地在马车上与百姓们挥手,这是蒙格在晋国从未见过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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