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指他虎和其他的兄弟均是魔星转世?
他忿忿地站起身,魁梧高大的体形散发一股力与阳刚之美,如大力士般纠结贲起的肌肉,使他看来威武异常,而他眉宇间凝锁的一股英气与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却令人不寒而栗。
健壮的体格配上一张性格异常的脸庞,虽不似文人般的斯文俊逸,但深刻的五官有另一番性格的俊美。
就在他盛怒之中,一身白衣的男子跨入房中,见一地碎纸,不禁挑挑眉。
“怎么了?”
“襄崎,是你。”虎倏地旋身望向来人,愠怒的脸庞上双眉紧蹙。
襄崎是扶养虎长大的奶娘的亲生儿子,两人年纪相仿,自小一同嬉玩长大,更加上同喝一娘的奶水,尽管身份上算是主仆,但实际上两人间的情谊,却比他另外三个未曾谋面的兄弟还亲。
听说虎的亲生娘亲“玉娘娘”,十几年前已在皇宫里因病往生,对于这名未曾谋面的母亲,他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扶养他长大的襄嬷嬷往生时,他甚至比襄崎掉更多的泪,自此之后,他便未曾再掉过一滴泪。
“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襄崎是整个国家西域的领地里,惟一一名不畏惧伏虎王易怒脾气的奇人。
“哼!”虎冷哼一声,衣摆一甩,径自转头踱到一旁,为自己倒了杯香茗,仰首猛灌入喉。
一般人面对虎此时怒火冲冠的模样,怕不吓掉了半条命,但襄崎只是矮下身子,随手捡了碎纸中的两张,稍微拼凑一下,心里便有了谱。
看来又是市井里流传的诗歌,惹恼了他们高高在上的伏虎王!
“襄崎,尽快派人去查出究竟是谁造的谣,我要杀了他!”虎目露很光,冷冷地道。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管!”虎忿忿地坐入椅中,大掌大力地敲在桌面上,他才刚放下的杯盅,全因他拍掌的力道而弹高,杯盖与杯缘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襄崎睨了虎一眼,脸色表情未变。“这事定牵涉到许多人,很难将源头查出。”
“不管,查出一个便杀一个,查出一个便杀一双,查出一百个,便全杀了!”虎恨恨地说,沉眸里闪着熊熊怒火,却又深邃地有如一头受了伤的猛虎。
襄崎摇摇头,脸上凝着淡笑,斯文的他举止优雅地落坐,刻意大大叹了口气,什么也没再多说。知虎者,莫若襄崎。他明白虎此刻说得狠毒,但心里绝对不是这么想的。犹记得数年前母亲过世时,尽管虎表面上冷酷、危险,但竟哭得比他这个亲生儿子还要伤心,这样感性、多情的男人,又岂会做出狠毒的事来?
相交多年,情比兄弟,虎这种面恶心善的个性,他岂会不知?
襄崎此刻的静默,让虎有片刻被看穿心事的尴尬,这也是襄崎最让他讨厌的一点,他在自己面前,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而从小生活在别人异样眼光中的他,深知别人看着他的眼神叫作——畏惧,他也自然地学会了,如何利用别人对自己的畏惧来保护自己。
再板起脸,虽然早知是徒劳,虎依然眯起眸子瞪向襄崎。“怎么,你这是拒绝我了?”
“怎敢?”襄崎话虽说得谦卑,但脸色却无一点惧意,甚至半讽刺地道:“伏虎王的命令,小民怎敢不从?”
“你!”虎岂会看不出襄崎的调侃,火气更加深了一层。
他讨厌襄崎这样喊他,他讨厌襄崎喊他……王!
“要查就查吧,听过这诗歌的人最好全部抓到牢里,唱过这首诗歌的人最好全部责哑,写过这首诗歌的人最好全都砍掉手,当然,始作俑者一定得凌迟处死……”襄崎侧头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么做,有一个相当现实的问题。”
虎问着气,瞪着他。“什么问题?”
“这样一来,不就得把全国的人全都抓到牢里来?我们的地牢有这么大吗?”
“襄崎,你找死!”虎几乎欲起身掐死他,十指力道之大,几乎快将扶椅捏碎。
“怎么我说错了?”襄崎一派悠闲地望着地愤怒的眸子。
“你究竟想怎么样?”明知自己对襄崎下不了杀手,虎忿忿地坐回椅上,但蓄满杀意的眼光狠狠地射向不怕虎须的襄崎。
“不怎么样,只是想让你了解,你派给了我一项不可能的任务。”襄崎耸耸肩,无所谓地道。
望着几乎快发狂的虎,襄崎实在不懂,这家伙明明就没这么狠心,为什么老要用吓死人的臭脸来对人?不了解他的人,若是瞧见他这副阎王脸,早就被吓掉了半条命。
“办不成事,是你无能!”虎冷哼道。配药,舒活她的血脉,滋养她的脑部。”
“呃……”多儿骇怕地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红唇略略抖动。
“她怕我。”虎沉声道。
襄崎拉开垦虎,轻叹口气。“你这样瞪着她瞧,笑都不笑,别说是多儿了,哪个人见了不怕?”
眼看马蹄就快落下,马蹄下的人儿本能地惊慌尖叫:“啊……”
“稳着点,电驰!”虎紧紧拉着缰绳,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马头偏转了角度,才不致踩死了马蹄下的人。
“啊……啊……”受惊的人儿抱住头不住地惊喊着。
她望着头顶上高腾的马蹄时,心头狠狠地揪紧,思绪被眼前的景致带回到记忆中的某一个片段——
有山贼……山贼来了……
别杀人……财货夺去便是……
啊……
别怕……娘在这儿……坏人不会伤害你……
“坏人……坏人!”她不住地呼喊着。
当马蹄落下之时,仅仅与马蹄下的人儿差不到一掌之距。
叶家一家人赶到之时,眼前所见到的便是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待一切危险解除之后,虎下了马,立在一旁冷眼瞅着这名突然跑到他马下寻死的冒失鬼。
对方指着脸,他看不清她的容貌,但依这冒失鬼矮小的身形与蓬头垢发、衣着肮脏的模样来看,推断是个乞丐。
惊心动魄的一刻解除后,叶欣儿吊在喉头的气这才呼了出来,不禁惊嚷一声:“多儿!”
虎闻声,冷冽的眸光像冰一般扫向叶家三人。
叶父与叶母虽不知对方的真实身份,但见虎一身富贵人家的打扮,不禁客气万分地上前赔罪。“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吓着您了。”
叶欣儿赶忙上前扶起趴在地上颤抖不停的叶多儿。
但叶多儿仍然抱着头,不住地惊喊:“啊……坏人……坏人……”
“多儿,你还不快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没命了!”叶欣儿一面气愤地叨念着,一面拉着她。但叶多儿顽强地抵抗着,说什么也不肯将手松开,整个人蜷躺在泥黄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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