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爱人半颗心_卫小游【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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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弦,你不专心!”一只雪白的手在我眼前摇晃,晃回了我的心神。

  又珊,伊甸园的蛇。

  引诱我偷食禁果、沉沦于禁忌里的爱欲。

  对,欲望。

  以往爱恋的感觉在与又珊有过肉体的亲近后,不知何时悄悄褪去了。与又珊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饮酒、谈笑,然后疯狂地做爱。

  短暂偷情的相聚,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

  虽然每每在欲望放纵过后,会有那么一刹那的空虚,然而空虚消失的很快,渐渐地,我已习惯用肉体的欢愉来填补。

  愈感到空虚、绝望,就愈是希冀放纵。

  我需要又珊肉体的安慰,所以接受了她成为我的地下情人。

  “不是说好跟我在一起时只许想我一个人吗?你现在在想什么?”又珊不满地撒娇。

  自从又珊和我在一起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是因为爱情吗?爱情可以使一个商场上的女强人变成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

  我眯起眼,吞云吐雾一番,才吻了吻又珊。

  “我在想……跟我在一起,你真的快乐吗?”

  又珊娇媚地笑了笑。摇头说:“我只知道若没有你在身边,我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呵,有这么严重吗?”

  “或许更严重。”她爬到我身侧,将手探进我宽松的浴袍里,并且不停地挑逗。

  我拿下嘴里的烟,按住她的手。

  她眼中闪烁着欲望的迷雾。在那迷雾中,我看见她,也看见自己。

  “辜弦,抱我。”

  我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粗鲁的扯开她身上与我同式的浴袍,双掌贪婪地揉拧膜拜雪白丰满的双乳,并吻遍她全身,直到高潮的前兆来临,才冲入她体中,与她一同赴往欲望的高峰。

  呻吟、呐喊,夹杂着喘息与淋漓汗水。

  在她的包容里,旷世的寂寞才稍稍减退一些。

  这样狂野的做爱,让人绝望、心碎,却又无法抗拒。

  我们都怕寂寞,需要投身烈焰,才是以燃烧掉生命的脆弱。

  抗拒不了!

  偷情的滋味无法浅尝即止,是毒药,会上瘾的毒药,教人一尝再尝,是世上最甜美诱人的果实。

  一旦身陷其中的滋味,便逃不掉了。

  这张网,已将我们紧紧同住。

  ***愈是惧怕回家,我愈是尽所能的表现正常,不让意侬看出破绽。

  与又珊的约会总是定在饭店,欢爱后,我会冲洗去属于又珊的味道,再西装笔挺的回家,伪装成一个忠实丈夫的形象。

  什么叫做“妾不如偷”,我是初步有了“认识”。

  偷情的刺激会添加做爱的欢愉。时常,在我沉浸于肉欲之时,会有一瞬间忘了家中还有妻儿的等待,甚至忘了又珊、忘了自己,脑中唯一剩下的只有对性的渴望。

  回到家,以为将如往常一般,在进门之际,肩膀擦过挂在屋檐外的陶制风铃,而后,陶铃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告诉屋里的人,这个家的男主人已经倦鸟归巢。

  走进门里,一直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直到丢开了公事包,扯开了领带,我才注意到不对劲之处。

  没响,陶铃没响!

  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没听见那再习惯、熟悉不过的清脆声音。

  忆起方才进屋时似乎也没与陶铃擦身而过,我走到大门前,探视原本挂着陶铃的地方。

  屋檐下除了傍晚的风,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被人摘去了吗?

  纳闷的回过头,看见站在玄关处的意侬。

  避开眼神的交会已成习惯,怕眼光的相对会让意侬看穿我的灵魂。

  作势走到沙发上坐下,语调漫不经心地道:“挂在门外的陶铃怎么不见了?是哪边的野孩子搞去玩了吗?”

  “不是,是被我收起来了。”意侬平淡地陈述。

  “喔。”我随便答应了声,没甚注意意侬的话里是否另有其它意思。

  眼神不再交流,仿佛心与心之间也隔了层厚厚的玻璃墙。

  玻璃墙看似脆弱没有距离,想要碰触却只能触到冷寂。

  比起在家面对这一层无形墙,与又珊在外的放纵相形之下更吸引我的脚步。

  意侬优雅地倒了杯水,递给我。

  “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把陶铃收起来吗?”

  我楞楞地接过水杯,猜测道:“是看久了,觉得厌烦了想换个新的吗?”

  意侬垂下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是挂很久了,都蒙了尘,我拿下来想擦干净。”

  “喔。”我点头,含糊地应声。

  “但是无法再挂回去了。”意侬又道。“我擦拭时不小心把铃打破了。”

  “喔,没关系,破了就算了,如果你喜欢,我再买一个回来。”注意到她包着纱布的手指,我拉起她的手。“手怎么了?是擦陶铃时割伤的吗?”

  意侬点头。

  “痛不痛?要不要紧?”我着急地问。

  “不要紧,但是很痛……”

  说着说着,意侬竟就无预警的落了泪,看得我手是无措。

  认识她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

  天,她的泪这么教人心怜……

  “意侬你别哭啊。”

  谁知我愈说,她哭得愈凶。

  我手是失措的将她拥进怀里,轻轻地拍抚她的背脊。恍憾中听见意侬说:“怎能不哭?我的陶铃碎了……碎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别哭啊意侬,我再替你买一个回来就是了。”我保证道。

  如果意侬哭是因为陶铃的破碎,只要能让她不再流泪,我愿意买一千个、一万个回来挂,挂得满屋子都是。

  意侬摇头。“不,我不要新的。”

  “哎,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别哭了,看你流泪,我心痛……”

  意侬一双带泪的长睫眨了眨,纤手放在我的胸口:“你心痛?真的吗?”

  “真的。”我握住她的手,真心道。

  意侬意味深长地说:“陶铃碎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至少它拼凑起来以后还是完整的,我要的不多,是完整的……也就够了。”

  完整的?我思索着意侬的话,静静注视着她。

  意侬她……知道了什么吗?关于我和又珊之间——不,她不该会知道才是,我一直掩饰得很好。

  驼鸟的心态让我不愿意再往这方面想,心里打定主意,等明几个我要再买一个新的风铃回来。

  完整的我早已不复存在,意侬要的完整,我只能重新打造。

  次日,我带了一个蝴蝶形状的钢制风铃回来。

  不买陶制的,是希望不要再碎一次,因为刻意重塑的完整,禁不起再次毁灭。

  意侬无言的接过,并不挂上门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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