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自重_赏饭罚饿【完结】(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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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口问这句话的小旗尴尬极了,闹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只好拿眼神朝同行们求助。

  “你们在忙啊?”闻芊笑盈盈道。

  见状,一干锦衣卫自是客客气气地应声,“不是什么大事……正说到行程。”

  话音刚落,杨晋便退了一步,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

  闻芊略有些狐疑地盯着他的背影,嘴上漫不经心地哦了声,“那我们下一处去什么地方?”

  另有人接话:“离这儿不远有个盘溪镇,过了就是徐州。”

  “越往北走越冷,闻姑娘可要记得置办厚衣裳。”

  “好啊,多谢。”

  这段匪夷所思的小插曲她并未太在意,又因为冗长的舟车劳顿,很快就被抛在脑后。

  傍晚,众人在水马驿中住店。

  用过晚饭,月色正好,朗许搬了两张长桌在院中画画,游月歪头兴致勃勃地瞧。

  闻芊把放温的药给他端去,再回后院时,正看到杨晋和菱歌蹲在一簇草木前交谈。

  地上长着堆张牙舞爪的草,外形上平平无奇,像是寻常野蒿的模样。

  菱歌年纪不大,本就是乖巧的性子,托着腮细声细气地问道:“杨大人,你适才说这小树会流血,是真的吗?”

  那边听他平和地嗯了一声,“此树名为龙血树,相传在上古时期,应龙与巨象交战,龙血洒在土中,遇水而生,长成参天大树,便叫做龙血树。”

  闻芊觉得有意思,也凑到他背后弯腰细看。

  “没什么特别的嘛……”

  菱歌扭头朝她打招呼:“师姐。”

  她伸手摸她的脑袋。

  “师姐,杨大人说这树受了伤便会同人一样流出血来。”小姑娘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她。

  “咦,那我试一下。”

  闻芊掐了一节树叶,预料中鲜血四溅的画面并没出现,她捏着惨遭毒手的叶片在指间打转,本想开口调侃几句,然而杨晋整个人便如白天那会儿一般,骤然闭了嘴,仿佛没瞧见她似的,一声不吭地宛如哑巴。

  四下里的气氛僵成了一块冰,风再大点估计就能裂出缝来。

  她努努嘴把叶子丢了,掩饰性的清了清嗓子,理好衣裙找了个由头走开。

  就在闻芊行出十步后,杨晋不疾不徐的接着道:

  “这种树血液在枝干上,你掀一块树皮便知道了,来试试看。”

  “哇,真的诶!”

  她扭头朝那边的人龇牙。

  什么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苟延残喘更出来的一章。

  请感受一下阿基的另类吃醋方式……【亲身体会

  什么?

  京城相会这怎么可能!

  接下来可是说走就走的北漂欢乐行!【。

  由于考虑到朗许大天使一个人和我芊出门会很寂寞,所以我给他搭配了两个玩具。

  【菱歌:??】

  【游月:??】

  下面即将迎来久违的世纪大吵架!

  第三八章

  夜里, 闻芊在驿站客房的木床上翻来覆去, 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把杨晋给得罪了。

  虽说死乞白赖跟上来是有些惹人怀疑,但若在平时, 他要么一句话道破, 要么拉着她问个究竟,自己只需编个谎敷衍过去就万事大吉, 再如何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反应。让她像是一招打在棉花上, 颇为进退两难。

  小客栈有了些年头,床板稍一动就吱呀作响。

  她突然翻身坐起,摸着自己的脸无不担忧地想:“难道是我不够水灵了?”

  思及杨晋此前在院子里同菱歌相谈甚欢的模样, 似乎也不无可能。

  连施百川这种冠都没及的少年都知道找菱歌游月那样的嫩草吃,更别说正值血气方刚、二十出头的杨大人。

  倘若果然如此, 那倒是个对她而言非常棘手且无解的问题了……

  *

  临近淮河, 沿途的旅人便多了起来,地界还处于江浙,两场雨一下, 满地湿气,走在路上便有种说不出的黏糊感。

  这季节气候反复,极容易得病,时常有马车从身边经过, 遥遥便是一句拖长了的喷嚏。

  两队人一前一后地照常赶路,杨晋也依旧同闻芊保持着距离。

  白日停车休息,她在道旁的小摊上百无聊赖地翻捡,耳畔恰听到杨晋在不远处说话, 偶尔掩嘴轻咳。

  “哥,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今天要不我守夜吧。”

  “没关系,只是刚好呛到了……”

  她心里一计较,弯腰在水果摊上捡了几只新鲜的梨。

  一整天风尘仆仆,傍晚照例找地方歇脚。

  官道上的客栈赚的都是流水钱,饭菜很不走心,最初两天的新鲜劲儿过去后,游月几人也没那么爱蹦跶了,终于感受到长途跋涉的疲惫,差不多吃过饭便早早上床就寝。

  等楼上楼下的客人都已回房休息,闻芊才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

  那个年轻的厨子正蹲在灶前看火,瞧她进门来便赶忙起身,闻芊摆摆手,绕过他掀开锅盖,白气刷刷往外冒,带着一股清甜的香气。

  锅里的雪梨肉白如雪,盛到碗中与红枣、枸杞相应,显得愈发甘甜可口。

  她把冰糖雪梨装好,给了厨子一把铜钱的封口费:“不能告诉别人这是你煮的。”

  随即拎着食盒出门找杨晋去了。

  拿甜食哄人这种法子都是她六岁前玩剩下的,乍一看有些单薄无力,不过一个萝卜一个坑,对不对症还得看人。

  闻芊在客栈寻了一圈,房间内不见人影,等绕到后院才发现他在那里练刀。

  记忆里,似乎很少看见杨晋拔刀,他不太爱沾血,多数情况下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冰凉如水的清辉中,雪亮的刀光像是流星闪电,不经意落下的月华在刀口起势时擦过一丝细细的光芒,但很快都隐没在了那漫天飞雪似的一招一式里。

  杨晋不穿那身官皮的时候,总是偏爱箭袖,墨色的上衣束在玉带之中,腰身紧窄,随着刀风绷出结实的肌肉来。

  耳畔听到脚步声,他周身的锋芒倏地一收,整个人像手中那把寒光遍隐的绣春刀,眸色冷凝的看过去。

  闻芊背着手在后面,正慢悠悠地走过来。

  一见是她,杨晋眼底的戾气瞬间淡去不少,抬头望了一眼天色。

  深更半夜,她挑了个最清净的时间来找自己,会是为了甚么?

  他心中莫名生出些微弱的期待。

  荒野里的小店连蜡烛钱也要省着,墙外纸糊的灯笼在夜风中轻晃,那抹不甚明亮的昏黄与银白的月光交织,她的脸从晦暗不明的阴影里浮出,眉目间有妍丽的笑。

  这样的神情,并不陌生。

  认识这么久以来,除了他跑乐坊之外,闻芊倒也不是没有主动上门拜访过,但仔细想了想,她的每一次笑脸相迎好像都带了目的。

  初遇时是为了让锦衣卫撤出乐坊,第二次是为了上清凉山庄,第三次是为了青梅竹马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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