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捞出个娇小姐_水星菇【完结】(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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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过了年你便要去南京赴任,现下已经十月了。”她的喉咙发紧,声音哽咽。说完便听见谢昉笑出声来,她才发觉自己失言,怎么能表现出自己恨嫁呢?

  谢昉道:“芳年,莫急。南京那个地方你是知道的,半年没人上任也没什么事,南京等得起我,我等得起你。”说完,便低头献上带着寒意的一个吻,企图安抚她。

  “谁急了?”她羞愤难当的辩解毫无说服力,只得被迫接受他的安抚,从脸颊到嘴唇,从上片唇到下片唇,撬开唇瓣,然后是下巴,脖子,来来去去好几回。

  直到听到了明显的一声动静,有人潜入了这被积雪覆盖的小花园,他们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去屋里面待着。”谢昉轻声对她道,便推她离开。她听话的快步走回了堂屋,还识相的关上了门。

  嘴上还带着姑娘家胭脂的余香,谢大人就这样扛刀从树后现身,带着另外两个埋伏在其他暗处的缇骑去捉拿坏人了。

  积雪有了两寸深,潜入的人显然轻功不是顶好的,从声音和痕迹上都给抓捕他的人留下了足够的线索。

  马上就要外面眼看就要礼成了,只等证婚人喜气洋洋的喊一句礼成,那时候新娘就要被迎入内院,观礼宾客们也会在欢呼中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那闯入者显然并未发现自己身后已经跟了个人,手上拿着一个不知名的球状铁器,准备在那最是何下手的时机动手。

  可惜,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东西投掷向人群,他眼前寒光一闪,便被架上了刀。此人既然敢闯入偷袭,自然也是有些伸手,岂能甘心被擒?他一个转身,灵巧的逃脱了脖颈上的性命威胁,从靴中拔出一把刀锋极小却极为锋利的匕首,抬起身来便向谢昉的眼睛划去。

  谢昉早有防备,退后了一步躲闪,本还想着或许留个活口审问几番,这下看来若要不惊动外面的新婚夫妇、众位贵客,只能速战速决。谢昉起了杀意,便不再和这闯入者再做纠缠,一脚踢在他膝盖骨上,一声脆响,那人单膝跪地。谢昉手中的刀再次架到了他脖子上,只是这次再也没给他闪身的余地了。

  鲜血溅在谢昉的手上,也泼洒到了一片洁白的雪地上。谢昉拽过那尸身的手臂,在袖口看见了自己早已预料到的图案,便随手一丢。

  “大人,他拿的是个毒烟弹,估摸若是今日他扔到了前面,所有人都别想活了。”一个缇骑粗略的检查了那个铁球,如此报告。

  “东西和尸体,都小心带回衙门再看,走之前把这里弄干净。”谢昉指的是眼前这块被血污弄脏了的雪地。

  交待完两个属下,谢昉将自己那刚刚沾血的刀也交给了他们,这个捣乱鬼抓住了,自己终于不必再蛰伏于寒冷之中,可以安心做一次客人,进到屋里再安心谈个恋爱。真可惜,今日是怀王和曹淑大喜的日子,他本不想杀人的。

  他走向了那关着门的内堂,伸手想要拽门,却发现自己的手上也是暗红的血腥,便又折返回来花园,弯腰捧起一抔雪,仔细擦干净了手上的血污。

  “呀!”当沈芳年被他与雪同温的手冰了一下后脖颈后,忍不住叫出声来,“怎么这么冰?”幸好方才在的女眷也都去二门内准备开宴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冻的。”他眼里再没有方才的杀意,而是换上一抹柔和。

  她又想起来他说他怕冷,便伸出自己刚刚捂热的手,帮掸掉了身上的雪,并对他的手进行热的传递。

  “方才那个人是沙洲来的,顺平军余孽。曹将军虽然如今在沙洲,可曹肃赶来京城参加妹妹的婚礼,并要护送他们夫妇回兰州。”谢昉摘下了官帽放在桌上,缓缓的告知她。

  她闻言皱眉,问道:“那人被你们捉走了,明日这事岂不是传得人尽皆知了?”

  “不会的,那个人自然不能再开口说话。我们虽然想要深查,却也不能为亲王大婚添堵,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其余的能查便查吧。”他语气随意,看出来心思已经不在京城的公务上了。

  她也点头同意:“这样也好,若是让人知道婚礼时还出这样的事情,对淑儿终究不好。”

  谢昉叹了口气,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郑重其事道:“既然知道流言蜚语这么厉害,所以,我的沈姑娘,我求求你千万不要再提你那个馊主意了好吗?”

  沈芳年一哂,有些不好意思:“在这等着我呢?谢大人,是不是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你就为保名节,愤而自尽了?”

  “不会。”谢昉笑意充盈的在她耳边呼气,“谁敢诋毁你半个字,我便将他抓进昭狱,叫他再也不能开口讲话。”

  她浑身一颤,推了推他道:“别这样了,为了拯救京城里那些长舌妇,我不会说出去的。”

  外面又是一阵喜乐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谢昉若有所思,稍后道:“我们的婚礼会比这次更盛大。”

  沈芳年斜他一眼,“了不得了,你的婚礼比亲王婚礼还盛大?我看谢大人是想造反?”

  谢昉幽幽道:“你看不惯可以不来。”

  ……

  虽然明知道他在信口胡诌罢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不来,谁跟你行礼?”

  谢昉“哼”了一声,认真思考,“到时候在来的里挑一个生得最好看的。反正我是无恶不作的狗官,想抢谁就抢谁了?”

  她懒得再理会他,小毛贼也抓住了,他们也和好了,也该分别出去喝一杯喜酒,不然岂不是白来。

  一场喜宴,似乎是在小小的闹剧曲折下依然顺利的进行圆满,至少对于新婚的肃怀王夫妇来说是这样的。

  许甫也带了人来观礼,好歹也是给谢崇礼修过生祠的人,怎么会错过这种达官显贵都会参加的场面。

  到了戌时,喜宴结束,许大人却没法离开,在马车中焦急的等着一个人。

  到了亥初的更鼓敲过,终于有个走路如细柳扶风般摇摆的妖冶女子走上了马车:“让爷久等了,奴有罪。”

  许甫哼了一声,却没怪罪过眼前这个妙人儿,搂过她来坐,边问:“野丫头,今儿是玩欢了?连跟爷回家也磨蹭起来?”

  “爷,奴哪敢呀?”这个女子可劲儿撒娇,“这王府可真大,奴不小心迷路了呢……似乎,还听见些不该让奴听见的事情。”

  “什么新鲜事儿,说给爷听听。”

  那女子狭长的眸子狡猾的一转,她是刚刚进许府没多久的妾,顶的是她亲生姐姐的缺。她姐姐和许大小姐生了龃龉,失手将那大小姐推下了湖水溺死了,于是便也偿了命。偏许甫就爱她姐姐的妖调,又纳了容貌相似的她入府。

  她知道,她姐姐的罪,就是让这北镇抚司的鹰犬所定。她还知道,她姐姐的罪,差一点就能让那尚书府的大小姐顶了。真是老天有眼,这两个人的私情竟让她无意中偷听到,若不搅出一场满城风雨,那才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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