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沈如诗遇害,都是绿柳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而我没有保护她的武力值,就只能拿自己当人肉垫子。
我光顾着自己分析,抬眼去看沈如诗,已经是一脸落寞和自责。
“你先别急,具体说说怎么和她走散的。”
“嗯……”她舌尖扫过上唇,缓缓道来。
这事还得从沈如诗千里寻夫说起。
当时她到了北地,着实和景昱仁又好生暧昧了一段时间,双向暗恋狂撒狗粮。一个女军师一个男将军,本是神仙羡慕好伴侣。可好景不长,景昱仁和沈如诗捅破那层窗户纸之后,沈如诗捡人的毛病就又犯了,而且还捡来个熟人——乔玉蓉。
她本是来寻许汉文的,可是当时许汉文不在军中。一股蛮兵屡次挑衅,几个小将忍无可忍前去迎战,许汉文几次制止,说那些蛮兵是敌军的诱敌之策,奈何小将们年轻气盛,根本不听。许汉文无奈之下要求迎战。
许汉文见这事压不住,只能咬牙同意,但迎战的前提是必须他亲自跟着。
提起那次战役简直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活着回来的只有当朝一品武将,林老将军家的长孙,其他将领都牺牲了。
许汉文没有跟回来让沈如诗着了急,没有和景昱仁说就单枪匹马带着王爷亲卫前去营救,还好许汉文脑子灵活,自己从敌营里逃了回来,半路遇上了来救他的明王妃一行人。
两人回到军营,立刻得到晴天霹雳,头顶一片大草原。
“他的女人”被她的男人睡了,这种根本不能用“关我屁事”或者“关你屁事”解决的事,让整个领导团体炸了锅。
沈如诗恶心的差点把胃都吐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明王景昱仁无视军纪,沉迷女色,自领五十军棍的惩罚,还纳了乔玉蓉为侧室。
虽然后来这场仗赢的漂亮,可谁也没有景昱仁失去沈如诗来的精彩。
明王懊恼无果,听信乔玉蓉谗言,各种自以为聪明的感情激将法集体用上,情商低到地平线以下,堪称丧心病狂。
再后来的事,我就知道了。
只是我疑惑的是许汉文同志到底是真的革命同志,还是个……同志。
性向成谜的许汉文,失踪的绿柳,消沉的明王,和越来越冷漠的沈如诗,以及马上要地中海的马莉苏,每个人单个拎出来都不是什么事,可合在一起简直要了亲命。
叙述完毕的沈如诗早已泪流满面。
她这几天女扮男装深入到烟花柳巷,就是为了从三教九流口中打探消息。
“可是画儿,你知道吗?绿柳一点消息都没有……一点都没有……画儿,绿柳不见了,从小到大一直陪我的绿柳不见了画儿……”
我这人吧,虽然嘴硬,但我啊,是真受不了女孩子在我面前哭。
我没忍住,看她泣不成声的样子我伸出手来,想拥她入怀,还没碰到人,就被一阵疾风掠过。
“王爷您怎么还截胡啊?”我极度不满地控诉景昱仁。
后者充耳不闻,一手紧紧搂着沈如诗,另一只手缓缓的拍着沈如诗的背。
沈如诗开始还别别扭扭的,到后来可能是真的伤心,也有可能是委屈气不过自己无能,终于从别别扭扭改成了轻轻环着景昱仁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
“本王定会替你寻到绿柳,不会让你失望的,诗儿,再信本王一次。”景昱仁信誓旦旦。
“谢……谢王爷。”
我看着眼前这碗满满的狗粮,真心不想咽。
“我头发长出来啦!啊哈哈哈哈!”
啊,差点忘了马莉苏这个小精神病儿!
偶像剧都是这样演的,男猪脚和女猪脚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景昱仁自从那次和沈如诗深情相拥以后,总是招来许汉文密谈,一谈就两个多小时,许汉文走出芷兰堂意气风发的样子,让我几次怀疑是不是景昱仁承诺要以身相许。
沈如诗不再女扮男装出门去,我把晋王给我下毒还有最近让我陷害她的事和盘托出。
我只负责陈述,而需要用脑子的都是沈如诗的事情。
宅斗嘛。
我只负责宅的部分啦,斗都是女主的事嘛。
“如画,蓝馨不好用吗?”说完了正事,沈如诗又替我号脉,露出个安心的表情后,开始和我闲聊起来。
“你指哪方面?”
“还有哪方面?”沈如诗挑眉反问。
我不怀好意的笑起来,“那可多了,你比如说她折花别发这方面,就不是很好。”
“我问你正经的你这孩子怎么这般……讨厌!”沈如诗又脸红了。
我的恶趣味简直受到了最高层次的挑衅。
“嗯,暖床方面也很一般诶。”
“你……你!”
“呸!夫人您又乱说话!”蓝馨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端着个小托盘踹开了惠兰堂的门。
诶呦喂,我的姑奶奶诶,这破门哪经得住你这一脚哟!
“桄榔”一声,惠兰堂的门终于学会了碰瓷儿大招,倒地不起。
沈如诗看到眼前的场景,乐成一朵花。
蓝馨也目瞪口呆。
只有算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巴掌大的小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拨拉后缓缓地道:“蓝馨姐姐,这门的修补费是一两三钱银子,从你月钱里扣。”
“夫人——”蓝馨哀求的眼神飘向我。
我索性两眼一闭,扑倒在门板上,开启泼妇骂街模式,“我的门诶——你死的好惨诶——”
“噗哈哈哈哈,画儿你快起来呀!”
“画哥你丢不丢人,赶紧起来!”
笑闹一顿,已经到了二更天。
好久没这么开心了,我和沈如诗聊了好多,她详细询问了马莉苏的来历,表面上是完全的信任,内心戏颇为丰富。
马莉苏在女主面前乖巧的好像一坨泥,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低眉顺眼的样子还真像个“私生女”。
呵呵,马莉苏给自己虚构的身世是一个负心薄幸的风流才子书生爹和文采翩翩绝代风华琴师娘的“私生女”。
后来风流书生金榜题名,便忘了自己和娘亲,追名逐利去了。
琴师娘和“我的娘”是小时候长起来的盆友,后来琴师命悬一线,把女儿——也就是马莉苏托付给附近的农家,拜托好生照看,最后一次看她的时候,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红宝石缀金边的信物,就是她头上那个红色带金边儿的玩意儿,让小小的马莉苏来投奔她的发小——“我的娘”,却发现自己娘亲的儿时玩伴早已化作尘埃,只能四处流浪,这才一波三折找到了当上明王侧妃的我。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只有蓝馨那傻姑娘听了这种故事才会哭出来。
沈如诗不置可否只是问我今晚去哪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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