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把我贴得紧紧的,听得见他的心跳,也同时让他听见我的。
生命中第一次的激情,清清楚楚。
我害羞地张开眼睛,永远也忘不了他凝视我的样子,那么漂亮,那么温柔,又那么热情的脸,洋溢着青春,照映着我心中最光明的地方。
祖英彦的动作大胆了起来,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做修泽明一直没有完成的事。
他年轻的身体充满了活力,每一寸的肌肤都有丰沛的生命力。
我没有躲,没有避,这是我的第一次。
第一次把身体允诺给一个爱我、懂得珍惜我的男人。
也在这时,我明白了修泽明所说的,“不是我不爱你,不是不要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他留给我的,是人生中选择的机会。
我承受着祖英彦,眼中充满了晶亮的泪水。
他很温柔,很小心,也许,我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是如何?但我们已经开始了……
祖英彦发现我在看他,赧然一笑。
我们静静地拥抱着,停止一切动作。
机会过去了,但是将来会再来。
祖英彦在静默中,身体又有了变化,我清清楚楚地听见他的呼吸重浊了起来,他——准备好了。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他愈来愈急了,瞳仁也因兴奋而放大,发出喘息,我轻轻地应着他,虽然十分微弱,但我知道他成功地启动了我身体的某一部分。
我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滴下来。
在遥远地方,有着雷声,啊!那奇异的、急急地,密密的雷声。
是我俩生命中初次的讯息。
中间,他曾停下来一会儿,爱惜地吻于我睫毛下的眼泪,然后从下巴、胸部,一路吻了下来。
天呀!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这么好!这么好……
当我发现异样时,他已经一鼓作气的完成了。
在那瞬间,我又想起修泽明,“你会了解的。”
咒语一般的话应验了,也同时地失去了效用。
祖英彦疲倦地和我并肩躺着,我们谁都没有动,我们都希望留住那惊心动魄的那一瞬。
也许他以前不明白,但在那一瞬也会知道,我给他的,是至真至诚的爱,胜过一切的海誓山盟。今生今世,能付出又愿意付出的那一瞬又有多少呢?因为,我们只想拥有现在呀!
我俩生命的激情撞击,是那么激动人心,令人一时难以承受的起。此刻,我俩只有默默相拥,默默体味。这种滋味是一时能品尝的吗?修泽明没有给过我这种感觉,也没有让我品尝到这种滋味,但此时此刻我又能对他说些什么呢?
修泽明的影像若有若无地浮现在眼前,转瞬即逝中又闪出祖英彦那温柔多情沉静的双眼,只有我才能读懂的眼。
早上,刚起床就接到好友打来的电话,问我们今天去不去教堂。我顿了一下才想起今天是新亚的新婚日子。新亚是我的好同学,因身体不好而休学后退学,她曾来电告诉我,约我带着男朋友去参加她们的婚礼。不是好友提起,我倒忘了。英彦听我在与好友讲教堂婚礼之事,接过电话很爽快地答应去,在我还没来得及与其商量的时候。不过,新亚是英彦的远方表哥,又是好友。再说,整天呆在这屋里,也有些烦闷,也正好出去热闹热闹。
我们收拾停当便上路了,教堂不远,十几分钟的车程便到了。坐落在镇边,离海不远的教堂,白色的尖塔顶直人湛蓝的天空,在绿海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宁静,神秘和肃穆,这是一块美丽的地方,我们曾经忽略的地方。
教堂,我们很少走进的,我们没有必要向神祈祷什么,我们问心无愧,爱是不需要祈祷的,爱,不管今生来世都应是坦然,至真至纯的。天国的光辉里,有我们这些平凡人的故事吗?天国又在哪里?其实,天国是没有的,它只是世人的向往而已,受苦受难的世人,孤孤单单的世人,无爱无恨的世人,心无承无力的世人,得不到幸福的世人,是多么渴望“神爱世人”!今生今世得不到,哪怕来生来世能拥有,也是莫大的安慰!
伟大而渺小的世人。人类是多么需要拯救,特别是得不到爱和幸福的人。我们有一天若失去了爱,谁来拯救我们呢?修泽明离我而去的时候,一定没有人来拯救。天国是没有的,神是不存在的。我对修泽明的爱的破灭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可没有人来帮助我。我们这些地球的精灵,在天国里又该是怎么样的呢?能得到这刻骨铭心的爱吗?
“你在想什么呢?”英彦推推我。
我醒愣了一下,忙笑说:“我在想天国里有没有你的爱神。”
“小傻瓜,那就是你!”
新亚的婚礼在欢畅、庄重而明快的婚礼进行曲中开始,新娘是一位美丽而文雅的姑娘,在人们的祝福声中是那么幸福,祥和的微笑,双颊的红晕,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爱是多么美好啊,有了爱,一切便都有了。
世界上,没有比爱更让人感动的了。
这时,只见牧师向新亚问道:“请向主发誓,你愿意取碧纯为妻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向主发誓愿娶碧纯为妻!”
牧师转身对新娘说:“碧纯,请向主发誓,你愿意嫁给新亚为妻吗?”
“我愿意!我愿意!我向主发誓愿意嫁给新亚为妻!”
一对新人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相吻而誓,我和英彦站在人群中,望着这幸福的一对,禁不住情溢胸间,泪眼朦陇。这时英彦顽皮起来,硬是按着我的头连点了好几下,嘴里还直叨念:“我愿意!我愿意!”
婚礼完成,我赶紧逃出教堂,免得被新人亲友当成疯子,祖英彦笑着追上了我。
蓝天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此生此世,再也不会有任何灾难,从此得到了幸福。
后面响起了鞭炮声,新人自教堂来了,有人向他们抛掷彩纸、碎米。
祖英彦疯起来还真疯,想去接新人的花束,被我拉住了。
“不准我抢,总准我买花给你吧!”他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去花店。
店主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出来招呼。
“我们结婚了。”祖英彦一边把各色花朵往我手上塞,一边宣告。
我笑着捶他。
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按照常理,定情日应该买红玫瑰,他却买了鸡冠花、圆仔花、剑兰、菊花。
“你预备去拜兔儿爷吗?”我望着手中那束奇怪的组合,不禁啼笑皆非。
“拜兔儿爷不如拜嫦娥。”他在我颊边飞快地吻了一下,老太太忙别过脸去,不好意思看。
我们走到蛋糕店时,祖英彦买了一个蛋糕,同时指示老板:“我们结婚了,麻烦你在上面写——爱丽丝、英彦新婚志喜。”
那个很和气的中年老板真的用红色的奶油写“新婚志喜”四个字,上里士气的,但真是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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