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佛儒三门同气连枝,比起一般的门派还要来得齐心协力,盖因为,道佛两门的主人从来都是一心修行,真正的清净人。同样的,儒门的历代儒君也都是真正的君子。
这导致,清净圣地历经近千年,都依旧比一个门派都要来得有凝聚力。
儒门是圣地修行地之一,自然也是高手繁多。
阴秀儿已经打听清楚,武林大会在儒道的正气歌道场上召开的。既然,虚了凡不能亲自前去药王谷求医,那么虚了凡定然还是留在儒道道场里。
清净圣地,道门和佛门都是走清净的路线,儒门负责宗门运转,外出采购也大多是先采买在儒门的山门里。
阴秀儿这随着杂役进入山门,就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儒门正气,对于阴秀儿这种心有不轨的人都隐约有些压制作用,所以才会造成这种感觉。
食材送入儒门的大厨房后,儒宗弟子给了银钱,就招呼阴秀儿他们下山了。
阴秀儿借口急厕,儒门弟子还是很好说话的,便允了。
儒门的大厨房高手不多,更多的是最底层弟子,阴秀儿很轻易地就敲晕了一人,然后换了他的衣衫。这种事,儒门并不是没有遇见过,所以,阴秀儿发现,她也只能止步外门了,内门并不允许人他们这群弟子进去,更别说是儒君所在的核心所在。
阴秀儿远远看着内门入口,脸色阴沉不定。
儒门的外门其实鱼龙混杂,儒门甚至清楚有不少门派的探子,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外门无关紧要,只要不闹出事,或者别人捅出来,儒门都不会管。
遇到一个被打晕的弟子,也就是去掌事那儿登记一下就可,然后又相安无事了。
外门依旧会查,但是来人没有弄出人命,可见也就只是探听一些消息,对于这样的人,儒门表示君子得很,他们儒门一身正气,万事讲究光明正大,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也就只是慢慢查着,待他只能查到外门的事情,自会离去。
这样一个内外皆松的儒门外门,阴秀儿反而更加得不到消息,若是其他门派,一个杂役都可能知道点东西,在这里,外门弟子半分不知。阴秀儿也有些束手无策了,已经在琢磨要不要表明药王谷的身份,她就不信那秦正卿会拦着她看虚了凡。
不过这样的阴秀儿有些不甘心。
随着时间拖得越来越久,阴秀儿还是没有想到法子,她已经准备递上拜帖的时候,儒门迎来了一个客人,
李氏的日月宝录的传人,李道河的大弟子——林浩渊。
和李道河温润的气质不同,他的这位大弟子更像是儒门秦正卿的弟子,白衣似雪华,眉目如描画,脸上表情不多,仿佛就是那让人世间任何罪恶都不能遁形的审判者,这样的人高高在上,不懂底层人的冷暖。
林浩渊带来的下人不少,他是长公主之子,但是因为皇室这两代的李家子嗣并没有一个人拥有修炼日月宝录的资质,无奈之下,皇帝和李道河只能将林浩渊收归门下。
自此之后,林浩渊就再也不曾见到过他的生父生母,往日所住的地方不是李道河的宗正府,就是皇宫。偏偏他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久而久之,他也彻底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若是林浩渊一直是李道河唯一的弟子那还好,将来皇家势必会将公主嫁给他,又或者走过继这条路,可是没想到的是,十四年前,皇后生下一子,这个七皇子也拥有着优秀的资质。
于是林浩渊这个李道河的唯一弟子转变成了大弟子,自此之后,皇家和李道河再也不曾督促林浩渊修炼,而是让他学会帮着李道河处理身边杂事。
林浩渊替李道河带着赔礼而来。
阴秀儿远远就看见林浩渊带着人在内门外等候,阴秀儿目光微闪,如果之前她觉得还可以再等等,那么李道河都把人派来了,阴秀儿本能地感觉如果让这林浩渊先见了虚了凡,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当下,她也立刻递了拜帖。
药王谷弟子,他们了凡圣僧刚刚求了药王谷的丹药,一确定身份,自然再也不敢耽搁,就第一时间禀告了秦正卿。
“那姑娘很急,说送来的还阳丹有问题,她要立刻见到了凡圣僧。”
前来传话的弟子也很是焦急,阴秀儿说得这话,可真是十万火急的事。
秦正卿淡淡地:“本君知道了。”
传信弟子一脸懵,就这样?
救圣僧的药有问题啊,儒君怎么一点都不急。
这话也就只能骗骗来传信的弟子,虚了凡靠在塌上,脸色苍白,他正在闭目调息,这时候听到外面的话,他立刻睁开了眼,眼中带了点忧心之色。
“既然来就让她进来,在外头我也不放心。”
报信弟子更懵了,秦正卿摇了摇手:“去将人领进来。”
第44章
阴秀儿很快就被带了进来。
她还未见到虚了凡,就遭遇了秦正卿的冷眼。
阴秀儿轻轻地扯了扯嘴角,知道此人看她不惯,但是如果她能做到他看不惯她,偏偏还不能拿她怎样,这滋味也是蛮不错的。于是,阴秀儿娇声喊道:“儒君,我们又见面了!”
秦正卿嘴角抽搐了下,转过身不去看她,他可没错过这小妖女眼睛里的笑意。
阴秀儿见她不被搭理,心情更加愉快。
“我要和和尚说私事,儒君可要在外偷听?”阴秀儿又笑眯眯地说道。
秦正卿转身就走,已经服下丹药的了凡,阴秀儿完全不是了凡的对手,更何况,阴秀儿不傻,她实在没必要对了凡这个救命恩人下手,所以,秦正卿被阴秀儿这话,也只能离开。
阴秀儿很满意,对付这样的正人君子比和尚可要容易。
如果是和尚,这会儿定然会用他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她,似乎了然一切,让她的激将法不会有任何作用。
儒君走后,阴秀儿也没急着走,而是去了院子里的临时药房里,取了水,将一身的伪装卸下,恢复了她的美貌她才踏入虚了凡养伤的房间。
阴秀儿轻轻地推开门,一眼就看见靠在塌上双唇发白的虚了凡。
她心里头很不舒服,这股异样的感觉也很快让她压制了下去,她走了过去。
“这才半个月都不到,你就一条命都快没了,你是不是就是想两让我欠你一辈子才好?”阴秀儿说得很哀怨。
这语气和表情,还透着亲昵,恍如亲人一般的怨怪,让虚了凡及其的不适应,按照他对阴秀儿的了解,若是她真心关心,定然会冷嘲热讽地说他几句讨个便宜,若是别有目的,这会儿定然也是假意关心她几句。
阴秀儿一瞧之下,立刻就看明白了。
“你是不是又在想我动什么歪心思了?”
虚了凡微微垂眼:“你偷偷出了山谷。”
阴秀儿轻笑说道:“你这和尚不是早就料到那地方根本管不了我,也就只有待在你身边,被你常常看着,我才能真正没了自由。”
虚了凡顿时咳嗽起来,让阴秀儿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并且本能地去搀扶已经对痰盂吐血的虚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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