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面面俱到,身心体型,自然是个男人。在一些自己努力遮掩、不愿让任何人看见的面具之下,竟隐隐藏了颗少年羞涩之心。
这份青羞之色,纵然迟来二十余年,此刻也无法遮掩。
须臾,云霁又觉很这种事自然是理所应当,因此将此刻心情努力抑制过去,托颚的手慢慢微握成拳,抵在唇边低低干咳一声,打破这氛围。
一团红晕直贴双颊,连幼薇大约是明白昨晚趁自己睡着,云霁悄摸做了些什么!
她也终于明白方才为何云霁丝毫没有留恋,就这么利索翻身下床。可能是怕知道真相的自己一怒之下挥手出去,将他镶在璧面,抠都抠不下来。
连幼薇羞涩至极,恼羞的无所遁形,坐定塌中一把转身背对他,嗔道:“你就不能做派正经些。”
面对斥责,云霁却不痛不痒。他不过是一个全方位都太正常不过的男人,不过既连幼薇不悦也不想多夺理。随即笑意掩去,一张脸转变的肃穆起来,说道:“好了,不逗你了。过来。”
连幼薇听他口气抑了下去,似乎有正经话要说,胜在她不想扭捏,于是立刻低头也翻身下了床。
云霁一把拉她近身,待她站稳,神情言情皆是肃立:“这几城赴难,我知道你心有急促。”
连幼薇低了头,大约是睡相出卖了自己,不置可否:“嗯。”
“但是你连休憩也总蹙眉,这我就不悦。”云霁扶稳她双肩,口气平和了下来,耐心起来:“你已经很尽力了,不要连睡梦中也总想着这事,让自己时刻不得安稳。”
连幼薇抬眼望她,又听云霁沉道:“若你在这般,我不会高兴。”
她一愣,怔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云霁终于长长叹出一口气,伸手捏了捏她脸,笑道:“这样才乖,你的梦里只能出现我。”
连幼薇愣住,似乎受到了侮辱,怎么还跟戏耍孩子一般,竟然随意捏起她脸。赶紧别过头捂住那片脸颊,蹙眉不悦,嗔起:“你这,又是什么放浪举止!”
云霁会心一笑:“放浪的还在后头。”
第122章 余生三万年
连幼薇被堵的哑口无言。
云霁松了神情,道:“得了。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别让自己时刻提着心,这样我也不安。”
这一路以来,他的嘴甜连幼薇虽是领教过的,却也一直忽略云霁心中想法。松下心中嗔气,倒也不以为难撇了嘴微微笑了起来,又褪了笑意捎上歉意道:“你惯会捡些好听的说,只是这事本来是我们的事,倒还拖着你。”
闻必,云霁赶忙伸头过去往她额间快速细啄了一口,拉起她手细细搓揉起来。片片肺腑之情,轻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发生在夜梵山脚下的事怎么会与我无关,你又何须伤身这些无必要的事。何况从我第一次见到你起,你的事又有哪一件不是我的事。你若硬要与我分彼此,才是真正伤了我的心。”
“嗯。”连幼薇直视着云霁,明明是个孩子般耍赖讨宠的话语,肢体动作又全是个大人模样,无一样不令自己心安,又道:“若眼下在找不到这幕后真凶,看来我只得暂回穹苍复命。”
“幼薇。”云霁顿了顿,忽然道:“既然北陵找不着,凶手可能回去了。”
“回去?”
“嗯。”云霁快速应完,又吞吐起来,说道:“我猜凶手是一个叫千叶的南疆魔类。”
连幼薇有些疑惑,乌梨出身南疆,宁月城之事确跟南疆魔族脱不了干系。
只是北陵与南疆,七十万年来两不相犯,速无交集,所以此刻也不知那边是什么景象。
况且当日那宁月城主谋被人开启引渡之门救走便断了线索,云霁又怎么会知道?
连幼薇当即疑道:“千叶?你怎么会知道?”
云霁捏紧她手,说道:“别生气。”他说完停了停,见连幼薇并不在意这些只想急切得知答案,又道:“当时宁月城主谋被人开启引渡之门救走,我便在落霞坡随意捡了一具畜物的死尸,回去给他续命造梦,才知道那逃走的主谋是南疆的魔类,名唤千叶,在南疆窟坨山修的行。”
连幼薇细细想来,难怪当时少了具魔人死尸,原来是被云霁带走了,又忙问道:“那你可知,开启引渡之门救走主凶千叶的是谁?”
云霁摇摇头,心思有些沉。心下猜来是夜盲、是翼遥、也可能是些南疆元老。不管是谁,既能开启引渡之门功力已然化神。
一想到这,他更不想让连幼薇去趟这淌浑水。
南疆当下情势险恶,纵然云霁不愿带她去南疆涉险。可眼下看来,不解决这件事连幼薇定然誓不罢休。他当下说道:“不知,不过北陵遍地找不着,我们可以去南疆的窟坨山走一趟。”
连幼薇匆忙转出身子,就要往屋外走:“好,咱们现在就去。”
云霁忽然一把拉住她,蹬回自己怀中。往她脸颊轻抚了一刻,轻道:“先答应我一件事。”
连幼薇不明所以:“什么?”
大约是在昨晚,抱着入睡的连幼薇,云霁在那时定了心中计划,定道:“等此事落幕,我们自己出去游历。你想去哪,我便带你去哪,任他发生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云霁虽知她心系世间琐事,逢乱必出,此刻这么说也并不是全无底气,毕竟他将连幼薇的心抓的透透的,即使她心中对提议模棱两可,也自知她会在他刚才话中折中一番。
果不其然,连幼薇思忖半刻,即道:“好,此事一完,我们便游历去。”
云霁心生欢喜,一把轻啄了她额间,顺势将她脑袋按向自己胸口,说道:“可是答应我了的,若是不从,以后我捆也得把你捆在身旁。”
连幼薇直起身子,缓缓转过身,眼珠转了半度,踌躇一瞬,又即刻转身说道:“对了,当日乌梨临死之前,让我转告你,不要去南疆。”
云霁一愣,连幼薇思维甚是跳脱,自己还沉浸在她方才所允诺的喜悦之中,她确是想到哪便说到哪,丝毫不顾及气氛。
再看看连幼薇说这话神情冷然,想起当日在夜梵山,连幼薇说见过他与乌梨举止亲密。此刻生怕自己答的不好,她心中不爽快,立即讨笑道:“还真是吃醋了么?”
“没有。”连幼薇依旧一副冷然的神情,她话中没有虚言,句句实言,继续道:“我并不想知道乌梨说的话究竟是何意,只是传话给你而已。”
云霁一脸失落,装作受伤的模样,扶着胸口讪笑道:“你不吃醋,我的心可伤了。”
连幼薇实在拿他没辙,虽皱眉担忧,却声声肺腑担忧,说道:“乌梨对旁人纵然万恶,至少曾有一刻,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同为女人,这一段与云霁相处相印的时日,她大约是懂了乌梨垂死之际的那神情和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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