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之座的皇帝闻言,摆手道:“是朕提前过来了,这里不是皇宫,也不必拘泥于那些规矩了,来了就快坐吧。”
而司空景和苏芊雅他们二人进来的比司空澈和苏洛宁还要晚,他们二人一进来,众人也都不由得把目光放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毕竟苏芊雅自从嫁给太子之后,也是很少露面的。
如今见苏芊雅盛装而来,众人也不禁暗自窃语,这苏芊雅虽然比不得她姐姐澈王妃,但是在这后妃众多的娇妍之中,也丝毫没有失色之处,不禁又是感叹这苏家真是好福气,生出的女儿都是这般出色,如今光是一个澈王妃和太子侧妃就已经足够庇护苏家门楣的了。就算是朝廷命官,或是名门世家怕也是要对那苏家礼让三分啊。
不过说起澈王妃,有不少的目光不由向坐在莲贵妃身边的郎依兰看过去,这皇宫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在场的人对郎依兰和澈王殿下的事情都是心知肚明,那郎家的小姐对澈王是情根深种,奈何如今的澈王殿下已经洗心革面,只守着澈王妃一人了,那郎小姐只有被冷遇的命。
却说这厢苏芊雅已然随着司空景在他们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而司空澈和苏洛宁正是坐在他们二人的对面,苏芊雅一抬头就能看到坐在她对面的司空澈,但是此时再看到司空澈的时候,她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脸红心跳的感觉,那种悸动亦是全然没有了的。
苏芊雅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感情真的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慢慢变淡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苏洛宁也是不经意地抬眸,目光跟苏芊雅的撞上,苏芊雅莫名心虚,不由下意识地躲开了。
苏洛宁见状不由淡淡开口对身边的司空澈道:“是我这个姐姐做得太失败,还是她的野心太大了?大到可以不顾一切?”
司空澈闻言不由顺着苏洛宁的目光看去,心中便是了然,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轻声道:“有些人总是不知足的,你又何必在意?”
这时候一旁的司空宇凑了上来,低声问道:“你们夫妻两个在说什么呢?这么深沉的模样。”
司空澈闻言嘴角勾起一笑,“既然知道是我们夫妻两个的私房话,你还凑上来干什么?自讨没趣吗,这不是?”
苏洛宁此时也是无聊,不由问司空宇道:“你跟那席姑娘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司空宇顿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司空澈和苏洛宁还都不知道呢,便是把昨日如何如何那般跟他们二人说了,最后却有些担心地道:“你们觉得晴儿能跟那个殷明意在一起吗?我有些担心……”
虽然司空宇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们几个都是心知肚明,司空宇在担心的究竟什么。殷明意现在看起来是对晴儿一往情深,执着坚定,可是当他知道晴儿的过往之后呢?他还能保持如今的锲而不舍吗?如果等他知道真相之后,再放弃晴儿,那对晴儿会是怎么样的打击?
片刻的沉默之后,苏洛宁终于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在这件事情里,我们都是局外人,到底应该怎么做,晴儿自会有自己的主意,但是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到最后真的出现了我们最害怕的那个结果,我们也要守住晴儿。”
这个话题在这样的宴会上提及终究是不合时宜,毕竟这里人多嘴杂,有个万一就不好了,于是苏洛宁转开了话头道:“那你呢?你现在算是得偿所愿,跟那席姑娘重修旧好了吧?”
说到这里,司空宇却是轻叹了一口气,“算是,也不算是。”
“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是坚持住在你们家那破成衣铺子里,不肯住我给她安排的地方……”
“等等……什么叫我们家那‘破’成衣铺子?”苏洛宁语气微扬。
司空宇闻言立刻讨好地道:“我口误,一时说错了,您别放在心上啊。”毕竟自己现在还是打不过司空澈的,暂时忍了。
“她坚持说她要等还清我所有的银子之后,才能真正和我在一起,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司空宇满脸的郁闷。
苏洛宁却笑着道:“行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就你这样祸害了无数女子的人,本该一辈子孤苦无依的,竟然还能遇上一个能这般真心爱你的女子,你就偷着乐去吧。她这可是只图你这个人,而不图你的地位和银子啊,你还不感恩戴德地乐着?”
司空宇一听这话,倒也是笑了,“澈王妃说的这话倒是在理,只是她猴年马月才能挣够那么多银子啊。澈王妃……你能不能……吩咐下去让你家那铺子的掌柜多给她些酬金啊,这样也能让她赚得快一点。你放心,这多出的银子我给你补上,绝不会叫你吃亏的。”
一旁的司空澈听到这里却是听不下去了,道:“看你平常挺聪明的,怎么到这个时候却这么傻啊?铺子里那么多绣娘,偏偏给她酬金的最多,你以为她会觉察不出来啊?”
“那怎么办?她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那什么时候才能挣得那么多银子啊,我要娶她的事情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看得司空宇这般饮恨的模样,苏洛宁不由笑着道:“世子殿下,如果我能帮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回报我?”
“你有办法?如果澈王妃能帮我的话,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啊。”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好吧,那你就等着吧。”
司空宇却是好奇,“你打算怎么帮我啊?”
“你先别管了,到时候告诉你就是了,不过到时候千万别耍赖啊,你可答应过我了,可以做任何事情的。”
司空宇闻言不由瞥了旁边的司空澈一眼,道:“有你家王爷夫君在,我敢说话不算话吗?”
他们这边正在低声交谈,却见得殿内中央的舞台上缓缓而来一女子,她身穿绯色舞衣,那舞衣以水波轻纱制成,层层叠叠飘逸垂下,随她身形移动,颇有灵动之感。
水袖轻扬,金莲点地,旋转之下的她仿佛就是盛开在殿中的一朵娇艳初绽的花朵。
然而,情势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化。苏洛宁正在专心欣赏着这歌舞的时候,只看到一道极其微小的寒芒自那女子的手中闪出,她初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紧接着玉阶之上就传来宫女的尖叫声,那道寒芒竟然是一支银针,直直冲着皇帝而去,还好被守在皇帝身旁的侍卫给挡了去,并未伤着皇帝龙体。
但是这突然而来的变化的确是惊呆了殿内的众人,就在人们还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司空景已经跃身上前,去擒那意图行刺的舞女。
这个时候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太监也是反应了过来,连忙扯开了嗓子道:“有刺客,护驾!”
而此时原本坐在一旁的几个乐师也是从各自的身上,或是乐器里取出武器来,一个个都是朝着玉阶之上的皇帝刺过去。
那皇帝见此情形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此时他的目光没有看向跟那行刺的舞姬战在一起的司空景,也没有看向自己那已经慌作一团的后宫妃子,亦是没有看向朝中的那些肱骨大臣,而是看向了……司空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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