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濮沉见他这样,不由暗凝了眸子,“所以,你以后别再阻止我做什么事情了,你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少主子,别搅合到这些事情里,明日,你便回华阳派去吧。”
提起华阳派,齐康浩想起了刚刚苏洛宁跟他说的话,此时便是开口问詹濮沉道:“是你让穆又薇去取司空澈身上的雀松玉佩的是不是?”
兄长不是一直都很想要拿回那雀松玉佩吗?如果不是兄长的吩咐,那穆又薇怎么会擅自做主去取司空澈身上的雀松玉佩?
可是詹濮沉却是微微皱眉道:“我何时让穆又薇去取司空澈身上的雀松玉佩了?”
齐康浩见詹濮沉面上的表情不像有假,再说了,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可如果不是兄长他吩咐的,那穆又薇怎么会擅自去取司空澈身上的雀松玉佩。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细细跟我说来。”詹濮沉此时却是沉了脸色。
齐康浩见他如此,也是把方才苏洛宁跟他说的那番话跟詹濮沉说了,那詹濮沉眸中的颜色顿时冷凝了几分,里面还透着丝丝的怒意。
“这个穆又薇真是胆大包天,没有我的命令竟然擅自去招惹司空澈,还用上了媚术,若是被司空澈怀疑,发现你我真正的关系,我们的一切不都暴露了吗?她也不想想,她姐姐的媚术比她厉害多了,可之前不也栽在了司空澈的手上了吗?就凭她怎么可能从司空澈身上拿走那雀松玉佩。”
齐康浩闻言却是喃喃道:“既然不是兄长你的吩咐,那穆又薇为何要去冒这个险?”
而一旁的詹濮沉却是听到了齐康浩的喃喃自语,面上不由浮起一笑,“傻小子,这你还不明白,她不都已经跟司空澈交代了吗?她之所以想要那雀松玉佩是因为要把它当作生辰贺礼送给你,那穆又薇对你可是一片痴心啊。”
“兄长,你……”齐康浩听闻詹濮沉这样说,面上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怎么了?穆又薇喜欢你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难道你至今都没有看出来了?”
齐康浩却只以为这是詹濮沉在打趣自己,便是道:“我看是兄长你多想了,她对我好,是因为受了你的托付,哪里能跟什么儿女私情扯上关系?”
自己十五岁那年,兄长告诉自己,自己的真实身份以后,便派了穆又薇来到华阳派投为本门弟子,她虽然名为自己的师妹,其实是受着兄长的委托,作为自己的护卫存在。
正因为如此,穆又薇对齐康浩所有的好,都被齐康浩认为是因为受了詹濮沉的托付。
“你啊,如今已经到了要娶妻的年纪,也该开窍了,那穆又薇如此喜欢你,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说到这里,詹濮沉却稍稍敛去了面上的笑容,继续道:“不过这个穆又薇,让她做你的正室是不合适的,毕竟她的身份特殊。你的正妻,还是从那些名门正派的小姐里挑一个比较好。”
既然父母在很早以前就做了这样的选择,那自己便也圆满了他们所想吧,复辟王朝的事情由自己来做,康浩就只做华阳派的少庄主,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日子,不必被卷到这些腥风血雨当中。
“啊?什么穆又薇,什么娶妻的,我根本就没想过。再说了,真要说起娶妻来,也是兄长你先娶,我这个做弟弟的怎么能抢了先?”
什么穆又薇就喜欢自己了?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好吧。
此时詹濮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喝下,这才道:“在没有完成复辟大业之前,我如何能娶妻?”
自己已经分不出别的心思了,自己必须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王朝的复辟之上,儿女私情什么的,实在是没有心思去想了。想到这里,詹濮沉不禁苦笑摇头,像自己这样从小就背负了那般沉重使命的人,哪里有资格去奢望真正的男女之情?
看到詹濮沉这样,齐康浩也是不再说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兄长心里是如何想的,可是这复辟王朝的代价也太大了,不仅毁了兄长的身体,就连男女情爱都成了兄长沾染不得的事情。
齐康浩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由在那旁边的床上坐了下来,但是这一坐之间,眼睛却是瞥到床上的一抹猩红,不由暗自诧异,下意识地就伸手拿起枕边那染了血的手帕,“这上面是兄长你的血吗?”
詹濮沉闻言抬眸看向齐康浩手中的帕子,眸中神色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淡声道:“今晨我旧疾发作的时候,刚好那岚晴姑娘在旁边,当时我痛极,咬破了嘴唇,她就用她的手帕帮我止血。”
“那是得好好谢谢那位岚晴姑娘,若是当时没有她在的话,兄长你就很有可能……”他是见过自己兄长发病时候的样子的,痛得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拿药,这一次真是多亏了那岚晴姑娘。
“所以你刚刚看到我跟澈王妃站在一起,就是因为我去找那岚晴小姐道谢,你却以为我是要害澈王妃。”
齐康浩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的确,今天他去找兄长的时候,却得听他宅子里的下人说,他昨日就去寺庙里。他当即就起了疑心,兄长从来都不信这些神佛之事的,怎么突然就到庙里去了,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日澈王妃也去了庙里。
于是,他就猜测着兄长一定是尾随澈王妃去寺庙,想必是要做些什么,于是他便也是赶了过来。
看到齐康浩这般低着头不说话,詹濮沉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在那满口侠义的名门正派里长大,信奉不能滥杀无辜的道理,三番两次唯恐自己对澈王妃出手。可是,自己早晚都会对那苏洛宁动手的,一个女人可以牵制祈灵国的两个皇子,而且还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两位皇子,自己有什么理由要放过她?不过自己跟康浩说这些也没用,他只认为自己这么做是卑鄙的。
盯着齐康浩看了片刻,詹濮沉心中蓦地升起一个主意,道:“有一件事情,我还没告诉你。”
“什么?”齐康浩闻言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詹濮沉。
“荼梧玉佩在澈王妃的手上。”
齐康浩听了之后很是诧异,“真的?”
“自然是真的,早在苏洛宁嫁给司空澈,成为澈王妃之前,那荼梧玉佩就已经到了她的手上,那是苏家的老爷子送给她的及笄贺礼。没想到我们墨氏一族辛辛苦苦找了这么多年,最后那荼梧玉佩竟然阴差阳错地到了苏洛宁的手上。”
父亲当年告诉自己,自从大历王朝覆灭之后,那荼梧玉佩便是不知了踪影,它和那雀松玉佩本是一对,作为他们大历王朝帝后的信物传承下来的,所以父亲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荼梧玉佩,让这两枚玉佩重新回到他们墨氏手中。
“康浩,我看得出来,那澈王妃对我的戒备心极重,但是对你却并无这种戒备,之前你又跟她因为雀松玉佩结缘,相信你若是开口打探那荼梧玉佩的话,她定不会有所怀疑的。”
见齐康浩面有犹豫,詹濮沉不由道:“不过是让你打听一下,那荼梧玉佩是否是她随身带着的,并没有让你去拿,你还有什么为难的?连这点忙你都不愿意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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