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新郎新娘二人的身份倒也不算是特别显贵,一个是新科状元,另一个……据说是同澈王妃一起长大的好友,比起京城里的那些个王爷、侯爷、世子什么的,他们两个的身份很明显是要差上许多的,但是人家这婚礼的排场可是一点儿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高出数筹,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你且看看那送亲的队伍里都是有谁。
衔珠飞凤的花轿两边,分别有澈王殿下、隽王殿下、晟王世子和明朗少将军相护,这四个男子都是皇室宗亲,而且关键是他们一个个长得都是极其俊朗,单拎一个出来,那都是要吸引无数女子的,如今四个人分左右护在花轿两边,在阳光下那般气宇轩昂,让人不禁暗道:这花轿里的女子该有多幸运,竟能得这样四个男子护送着出嫁,只这一遭,这一生也是值了。
又见那队伍的最前头,殷明意一身喜服高坐在马背上,面上带着笑意,温文儒雅。
一旁的百姓们皆是围观,大家对于这轿中的女子最是好奇,之前也曾有人见过殷明意和岚晴牵手在街市上走,然后也有更多的人是从来不知道新娘子是谁的,便是不由好奇问道:“这新娘子是什么来历啊?竟然让这几位主子护送,就算是公主也没这架子啊。”
“可不是,就算是公主出嫁,也没见有几个王爷亲自送亲的。不过,据说轿子里的这位姑娘据说是澈王妃儿时一起长大的朋友呢,关系别提多好了,有澈王殿下出面,能有这般排场也是不奇怪了。”
“澈王妃?那这位姑娘家里也是做生意的了?”
“听说原来是,但是后来家道中落了,她来京城就是投奔澈王妃来了,你看这送亲队伍了,根本就没有新娘的亲人,估计是全死光了。”
“这么听着,她的身世倒还挺凄惨的。”
另一妇人听闻此言,却是撇撇嘴道:“有什么凄惨的,如今她得以嫁给状元郎,又得澈王殿下他们几个护送出嫁,一辈子都圆满了,哪里有什么凄惨的。要我说啊,人家还是命好,能搭上澈王妃这么一棵大树,那澈王殿下对澈王妃多言听计从啊,澈王妃说如何不就如何?我看这大排场送亲的事只怕也是澈王妃想出来的主意。”
旁边一人闻言笑了,“怎么着?羡慕了?你要是有澈王妃那样绝世的容貌,你也能独得恩宠,别说是嫁给状元郎了,就是嫁给太子也没问题啊。”
妇人被这话给臊得慌,忍不住啐了一口,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炮竹声响起,队伍中的马儿顿时被惊得乱转,场面一时便是乱了起来。
人群中不由有人开口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能乱仍炮竹呢?”大家都是尽力控制住自己身下的马儿,眼看着马儿安静下来,却又是一声炮竹声响起,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炮竹,也不知是被什么人给仍到迎亲的队伍中的,场面便是更乱了,马儿四处乱撞,围观的百姓都是被冲得四散,而迎亲队伍里的一些人为了怕自己被炮竹炸到,也是四处躲避,整个迎亲的队伍很快就成了一盘散沙一般。
就在司空澈他们忙着聚拢队伍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人影凌空而来,目标竟是直冲着队伍中的那顶花轿。
而花轿里的岚晴也是被惊到了,她只听到外面接二连三的炮竹声,然后轿子就开始晃动起来,也听到外面众人慌忙四散的声音。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时候,又是听到外面想起了打斗之声,这时候只见得那跟在轿子旁边的平嬷嬷掀开了轿帘,对里面的岚晴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岚晴道:“我没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儿,只见得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突然朝这里冲了过来,不过小姐不用担心,澈王殿下他们几人已经跟那人交上了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岚晴正待要掀了头上的喜帕去看,却是被那平嬷嬷给阻止,“千万不要,这喜帕是一定要姑爷来掀的。”
岚晴闻言,只得放下了手,只是这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不知怎么的,她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詹濮沉的脸,真的会是他吗?
岚晴猜得没错,那黑衣男子正是詹濮沉,此时正同司空澈他们缠斗在一起,詹濮沉当初为了大业,小小年纪就练了邪功,功力实非他之同辈之人可比,司空澈虽然武功也是极高的,但是跟他动起手来也是很有些吃力,不过有赵明朗和司空宇相助,这詹濮沉就不是对手了。
眼看着那詹濮沉已经落了下风,司空澈这才开口道:“詹庄主,你这算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的,来抢亲吗?”
詹濮沉此时眸光却是一沉,快速从怀中取出一个什么东西来,就在司空澈他们以为是什么暗器,正要躲的时候,却只看到眼前猛地一下白雾茫茫,那白烟直刺激得眼泪横流,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
司空澈气极,暗骂一声:“卑鄙!”
而詹濮沉此时已经跃身至轿子之前,正待撩开帘子,却猛然感觉身后一凉,他下意识地避身闪过,然后转身一看,面前竟是站着四个手执软剑的男子,但见他们一身鸦青色劲装,神色沉冷如冰,一个个目光都是锁定了自己,詹濮沉不禁在心中暗道:这些又是什么人?
这四个人却是司空澈的随身暗卫,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他们都是要跟随在司空澈身边的,所以刚刚看到司空澈被攻击,他们这才现了身。
而眼看着司空澈他们几人已经从自己的迷雾中脱身,詹濮沉知道自己已无胜算,但是心中仍是不甘心,回头看着花轿,对里面的岚晴道:“我来救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岚晴闻言不由诧异,然后蹙着眉头道:“我并无什么危险,何须你来救我?”这个‘救’字从何而来?
“我知道你并不是自愿嫁给殷明意的,那日在桃林里,你分明很厌恶他。”这个时候那四个暗卫已经打了上来,詹濮沉只得一边应付着,一边等待着岚晴的回答。
岚晴一听此言就知道詹濮沉一定是误会了,当即就沉声道:“詹庄主误会了,当时我是有点不舒服。我当然是自愿嫁给明意,我爱他,除了他,我这辈子不会嫁给别的任何男子。”到了此时,她当然明白詹濮沉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是,她真的只爱明意一个人,而且她觉得詹濮沉这样的行为,很令她厌烦,难道用喜欢一个人的借口,就可以肆意地跟踪她,做这些离谱的事情了吗?在她看来,这并不是喜欢,而是霸道。
这些话一字一句地从花轿里传入詹濮沉的耳朵,击溃了他一路而来的心理准备,他本想着那日自己看到在桃林里岚晴推开了欲亲近她的殷明意,那就说明在她的心里其实是排斥殷明意的。她之所以答应嫁给殷明意,或许是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理由,只是没想到自己此刻却是听得她对殷明意这样真情表白。而这个时候的殷明意也是冲过混乱的人群,朝这里走了过来,詹濮沉心中发狠,目光中露出些微的赤红之色,竟是冲破那几个暗卫的围攻,朝殷明意飞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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