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宇便是把昨天在庙会上遇到的事情跟他们说了,最后还道:“说起来,成小姐出现的还真是时候,简直帮了我们很多忙啊。”
是她帮你们呢?还是你们帮她呢?
“说起来,夏儿如今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了,时光过得可真是够快的,想当初,我跟夏儿认识的时候,她还是只是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呢,如今竟是已经快要嫁人了。”
苏洛宁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悄悄注意司空隽的表情,却发现他始终沉静着一张脸,从眼神中也看不出什么,她实在是判断不出,司空隽对夏儿究竟是个什么感情了,司空隽喜欢夏儿吗?
“隽王殿下觉得呢?夏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初开始的时候,司空隽似乎没有认真听苏洛宁的话,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是轻声道:“她是个可爱的孩子,从小被宠爱着长大,性子自然是单纯活泼,挺讨人喜欢的。”
“孩子?她可已经不是个孩子了。”苏洛宁提醒道。
司空隽却是含笑摇头,道:“我总是忘了这一点,还总是把她当成一个孩子,事实上,她这样也挺好的,世间再没有什么比永远开心更美好的了。”
苏洛宁暗自在心里琢磨司空隽的这几句话,所以,在他的心里,他还是把夏儿当做是一个孩子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司空隽却突然捏扭着开了口,“既然说到成亲,我……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我要跟霜儿成亲了。”
这一句话的确是惊到苏洛宁他们了,虽然他们早就知道司空宇一定会和席白霜成亲的,但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
“如今先皇的孝期已经过去了,父王的意思是,婚事尽早定下来越好。”说到这里,司空宇不由摇头一笑,“我想着,他老人家大概是担心我会反悔,再跟以前一样到处去拈花惹草,不肯回京,所以趁着我还愿意,赶紧把婚事给办了,把我从此之后都栓在京城里。”
司空宇虽然是皇室中人,但他毕竟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所以要守孝的期限没有司空澈那么长,如今孝期已经过去了,那隽王也是怕夜长梦多,担心自己的儿子会反悔,所以抓紧时间定下成亲的日子。
“恭喜你了,宇。”赵明朗抬手覆上司空宇的肩膀,道:“这么看来,的确是不守规矩的人更容易得到甜头。”如果不是担心宇再跟以前一样放荡不羁,隽王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同意这桩婚事吧?
如今宇是得偿所愿了,自己这个做兄弟的,自然是恭喜他了。
苏洛宁此时心中也是很高兴的,席白霜如今跟她也很是熟悉了,那是个命苦的女子,当初对司空宇一见钟情,但是心中又很清楚司空宇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所以只能忍受着,她是有骨气的女子,如今终于是得到她该得的幸福了。
而此时司空宇也是看向苏洛宁道:“澈王妃,你也应该是要放人了吧啊。”
“放人,怎么会不放人呢,你们成亲这是一件高兴的时候,我是求之不得,你赶快把霜儿给娶回家呢。”
第342章 景王威胁
当初苏洛宁会出手帮席白霜,一大半也是因为司空宇的原因,毕竟司空宇是司空澈的兄弟,而且他还帮过自己。如今他们二人修成正果,苏洛宁心中亦是十分欣慰的,席白霜是幸运的,不止是因为她改变了司空宇,还有隽王对她的态度,有的人就未必有那么幸运了,想到这里的时候,苏洛宁不由往赵明朗的身上看了一眼。
而与此同时,下了早朝的司空景也没有出宫回景王府,而是去了太后那里请安。进到殿内的时候,司空景的目光淡淡在坐在太后身边的纪怜柔身上扫过,然后若无其事地对着太后行了一礼。
此时太后看着面前对自己行礼的司空景,眸中暗藏着无奈与担忧,自从上次除夕那日,他们在偏殿里有过那样一番争执之后,司空景虽然每日也是照常来到这里给太后请安,可态度到底是比以前冷淡了很多。
然而,太后担心的却不仅仅是自己亲生儿子对自己的冷淡,不管他对自己再怎么冷淡,他终究是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的,这层母子关系是怎么都断不了的。太后真正担心的是上次在除夕宫宴上,司空景所表现出来的不敢和愤恨,这让她感到害怕。
因为在那日之前,景儿一直都表现得很沉静,除了在遗诏宣布的那日,他表现出了震惊和不甘之外,其他就再没有什么让人不安的举动了。太后以为,他在心里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件事,但是没想到除夕那晚,他却全都爆发了,这让太后意识到,司空景并不是从内心里接受了司空澈登上帝位的这件事,他只是克制了自己的表现,让所有人都看不出他的愤怒与不甘罢了。
正是因为如此,太后的心里才会更加的担心,她宁愿司空景大闹一场,发泄心中的不满,而不是把这些不甘和愤怒都藏在心里。他这般刻意隐藏,难道不是因为在心里酝酿着什么计划吗?这让太后十分的忧心,但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司空景谈及这件事,自从上次他们母子两个争吵过一场之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些僵住了。
心中正是万千思绪的太后,自然没有注意到坐在自己身边神情紧张不安的纪怜柔,就算注意到了,她大概也只会把这当做是纪怜柔本身性格使然的紧张。
眼看着司空景请了安就要离开,太后却是唤住了他,不管气氛再怎么僵,她想要跟司空景聊一聊,最起码让她试探一下景儿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可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两个儿子兵戎相见。
“景儿,你先别忙着走,母后有话要跟你说。”
脚步已经迈开的司空景闻言稍稍愣了一下,方才止住了脚步,重新站定。此时又见得太后转头对身边坐着的纪怜柔道:“柔儿,哀家有话要跟景王殿下说,你先回房去休息吧。”
“是。”那纪怜柔低头应了,也没有多余的话,径直起身就这般垂眸低首往殿外走了出去,在跟司空景擦身而过的瞬间,那纪怜柔心中不由紧张了一下,然后就是加快了步伐,往殿外走了出去。
太后丝毫都没有注意到纪怜柔的异常,此时殿内的那些宫女也是被太后给遣出殿外,司空景站在那里,嘴角闪过瞬间冰冷嘲讽的笑容,刹那而过,太后亦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因为她这个时候正在心中暗自思索着要怎么样开口跟司空景聊这件事。
而司空景仿佛也在等着太后开口一般,只缓缓在他方才坐的位置上落座,却是一言不发。
半晌之后,太后才是开了口,声音刻意放得轻柔,“景儿,已经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在跟母后置气吗?”
可是司空景的回答却很温和,但是也很平淡,从他这平稳的声音里,根本听不出什么情绪,“母后言重了,那日的确是儿臣喝醉了酒,有些胡言乱语,这些日子以来,心中多有懊悔,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母后说,还请母后见谅。”
太后听着司空景这番话语,眼睛盯着他的脸,他的表情和他的语气一样,平静无波,好像再是心平气和不过,跟上次在除夕夜那日的偏殿之中,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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