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宁扶着岚晴坐下,一边道:“还是小心一点好。”
一旁的司空澈闻言亦是淡淡笑了,不由开口道:“宁儿,当初你怀着瑶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老是说我太小心了,什么事情都拘着你。”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是故意装不记得吧?”
苏洛宁含笑嗔了一眼司空澈,然后看向尹老前辈,“我听说前辈治好了无名的疯症?”言毕,她的眼睛又是看向无名,无名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怎么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
尹老前辈的反应也很是平淡,轻声应道:“是啊,按照日子来算,无名的疯症前几日就要发作的,可是却没有发作,我也给他探了脉象,确实比之前平静了很多,所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现在唯一要解决的就是无名失忆的事情。”
“还是前辈您好医术,别的大夫连是什么病都看出来,甚至还有说是鬼上身的,您却这么快就给彻底医好了,我很好奇,前辈您是怎么想到用那个方子的?从书上看到的吗?那书上应该记载了无名这是什么病吧,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呢,无名究竟是怎么得上这病的?”
光看苏洛宁的表情的话,会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好奇,但是从她眼睛深处隐着某种情绪来看,她问出这些话,并不仅仅出于单纯的好奇。
尹老前辈闻言略沉吟了片刻,这才开口道:“书上倒是有不少相似的病症,但并没有完全一样的,那个方子也是在我看了许多方子之后,自己配出来的,本想着试试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结果还真的治好了无名的疯症,也算是他的幸运吧。”
苏洛宁点头,“只是这药方中需要的几味药是只有乾风国才有的,这病症该不会就是从乾风国传过来的吧?”
“这个倒未必,那药方上也有几味药是祈灵国才有,而乾风国没有的。”
“原来是这样。”苏洛宁似乎已经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看向无名,道:“虽然记忆还没有恢复,但是能治好疯症,也是一件很值得庆贺的事情,恭喜你,无名,你可以摆脱你的噩梦了。”
而无名闻言亦是抬眸看向苏洛宁,“是我该多谢当初皇后娘娘把我从牢里救出来的恩情。”
苏洛宁淡淡一笑,道:“这个倒不必,把你抓进去的是我,把你弄出来的也是我,只当是两清了,无恩无仇,如此甚好。”
第437章 奇怪之事
其实当初苏洛宁将无名从牢里弄出来的时候,也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她只是觉得若是把无名留在那里的话,丁大人肯定会绞死他,不管有没有证据。事实上,直到今日,苏洛宁仍是不能完全相信无名,毕竟她见识过无名发疯时的样子,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杀了人也是很有可能的。
无名闻言,微微垂眸,倒也没有再说别的什么。
而此时坐在苏洛宁身边的岚晴,亦是低着头在想什么,方才宁姐姐问尹老前辈的那些话,疯症?药方?再联想到那天宁姐姐拿给肖先生看的药渣,岚晴想,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药渣分明就是无名现在正在喝的药,但是那天肖先生却说那副药只是补身的药,并不能治病,而尹老前辈却说自己是用那方子治好无名的疯症的,这其中肯定有一个人说了假话。岚晴相信,说真话的人一定是肖大夫,因为他跟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必要说谎,如此说来,说谎的人就是尹老前辈了,可是为什么?他何必要说这样的谎话?无名的疯症到底有没有治好?
岚晴虽然好奇极了,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苏洛宁并没有跟尹老前辈把事情戳破,她自然也不会开这个口,想来宁姐姐说不定有其他的打算。
既然今天这一场是为了庆祝,自然少不了要喝酒,不过岚晴如今怀着身孕是不能喝酒的,而成悠夏被司空隽明令禁止不准喝酒,成悠夏自然表示不满,但是司空隽丝毫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这个时候只听得岚晴开口道:“不用担心,等以后你跟隽王殿下成了亲,多少酒隽王殿下都会任你喝的。”想起当初澈哥哥也是不怎么让宁姐姐喝酒的,因为宁姐姐喝醉了之后有一种别样的慵懒魅惑之美,澈哥哥肯定不肯让别的男人看了去。
苏洛宁闻言,笑着看向岚晴道:“晴儿,如今你也学坏了。”
可是成悠夏还不解其意,十分懵懂地问道:“为什么?”为何现在不让喝,成亲之后却让喝了?
司空隽轻咳了一声,面上似有不自然的颜色,“问这么多干什么?吃菜。”说着,便是夹了肉到成悠夏面前的碟子里,成悠夏见状也没有再多问,径直吃起菜来了。
“来,也让我们恭喜一些即将成为新郎官儿的明朗少将军吧,你跟彤儿的婚事也近在眼前了。”苏洛宁举杯看向赵明朗,“也不知我以后还该叫你‘妹夫’还是‘表弟’。”
正在埋头吃菜的成悠夏闻言,出声道:“不管是妹夫还是表弟,总归还是一家人,怎么都不亏。”
司空澈亦是笑着道:“我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会跟明朗成为连襟,你能想象得到吗?”司空澈含笑看向司空隽。
司空隽亦是有些感慨,“那个时候的我们哪里能想到这么远啊。”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是年少,根本就没有往娶妻生子这方面的事情上去想。
而他们的这些话听在无名的耳中,心中却生出了另一番滋味,他们这般谈论着过去,各有感慨,无论是好的坏的,最起码他们都记得,而自己却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其实,无名也并不是没有好转,经过尹老前辈给他行针多日之后,他的脑海之中偶尔会闪现过瞬间的记忆,但是在他还来不及抓住的时候就会消失,这让无名很是挫败。
不过尹老前辈则开导他说,不用着急,出现这种迹象就说明他的状况已经有了大的好转,虽然现在只是出现一些片刻的画面,但是时间久了,行针的效果会越来越好,到时候能记起来的事情也就会越来越多。
在这席间最沉默的怕就要属无名和舞阳公主了,无名也就罢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很沉默的人,但是舞阳公主以前可是一个喜欢说笑,跟成悠夏差不多性子的一个女孩子,如今她却变得越来越沉默,这当然是跟无名脱不了关系的。
等到宴席散了,赵明朗他们各自回家,成悠夏也要跟岚晴一起回去的时候,司空隽却是拉住了她的手,“你先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闻言,司空澈他们俱是含笑看向他们二人,脸上尽是暧昧的笑意。
“好了,岚晴,由我们送回去就行了。”苏洛宁拉着岚晴的手对司空隽和成悠夏道。
等他们都离开之后,司空隽便是拉着成悠夏的手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成悠夏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隽王殿下每次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在书房说,而且看他这样子也不像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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