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运起内力,足尖一点,以前方之人肩膀借力,抱着苏洛宁就这般于众人的视线之下径自飞掠至擂台前方。
这突如其来的二人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但见这二位公子,一位青衫修竹,一位白衣翩翩,气韵风度皆是与众不同,相比之下擂台上正在打斗的二人实在是黯然失色,底下的观众哪里还注意得他们?
但是……这二位公子的举止好像有些别扭,这两个男人,抱着……
苏洛宁的脚一落地,就对台上的两人道:“别在意,你们继续。”
可那两个人被这么一打岔,哪里还有先前的气势,草草对了几招便是分出胜负来,接着又是一人上台迎战,这才重新打得火热。
苏洛宁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这打斗上,她的目光全在那红纱之后,朦胧可见的身影上,光从轮廓来看,的确是玲珑有致,只是一张脸却是隐在纱帘之后叫人窥探不得。
洛宁顿时有些泄气,这等打法要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来啊,自己可没必要为了看那阁主一眼在这里浪费时间,这厢正欲离开,却转眼看到擂台之侧,一绯衣侍女手中捧着一红木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枚玉佩。
“咦,那个是……?”洛宁下意识地出口。
却听得旁边一个年轻的公子向她解释道:“那是雀松玉佩,相传是千年之前一代明君敏文帝所有,这玉佩本是一对,另一个乃……”
“荼梧佩。”苏洛宁接口道。
“正是,只是那荼梧佩如今却是下落不明,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
苏洛宁心道:哪里?可不正在我匣子里放着呢吗?
第85章 志在必得
一旁的司空澈闻言,亦是抬眸看向那擂台之侧侍女手中捧着的玉佩,只见那玉佩通体碧绿、莹润净澈,于木盒中散出朦胧的光晕来,只是看不清上面雕的是何种图案。
“原来这就是传言中的雀松玉佩,不过放在这里却是何意?”
传说,这雀松和荼梧两枚玉佩是敏文帝和其皇后的定情信物,这两枚玉佩之所以闻名于世也全是因着它们的主人。这敏文帝不仅是治世明君更是一个专情的帝王,他终其一生只了娶一个女子,后宫妃位尽数空置,身畔只有皇后一人。
而关于这位皇后的传言却是众说纷纭,言惑媚者有之,言贤德者有之。不过千年已过,事实真相究竟如何,他们这些后世之人是难以证实的。
只是这雀松玉佩出现在这里,未免有些奇怪,“难不成谁打赢了还可以得到这枚玉佩?”司空澈笑着道。
“正是如此,这位鸣瑶阁的阁主定下规矩,最后拔得头筹者,可与她亲自比试,若是能胜,就把这枚雀松玉佩双手奉上。”一旁那年轻男子如是应道。
司空澈这才转过头去看那男子,但见他锦带束发,衣袂翩然,手握青锋长剑,眉心英气粼粼,想来该是武林中人。
这时,苏洛宁却是略带惊讶地道:“这位鸣瑶阁的阁主竟会武功?”而且听这口气,似乎功力还不弱呢。
“这个……在下却是不知了。”那年轻男子轻声道。
“这样……”苏洛宁沉吟着抬眸扫了那雀松玉佩一眼,这才对身旁的司空澈道:“兄长,这打斗看起来委实无聊,我们还是别处去逛吧。”
可是她这一个眼神终究没有逃过司空澈的目光,于是司空澈轻笑着问她,“你想要那个玉佩?”难得见宁儿想要什么东西。
苏洛宁摇头,“不是,其实……”她说着却是抬手示意司空澈矮身附耳过来,随即在他耳边低声道:“其实另一外一枚荼梧玉佩在我这里,是我及笄那年,祖父送我的贺礼。”
司空澈闻言到底有些惊讶,外界传言下落不明的荼梧玉佩竟然在宁儿的手上,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稍稍惊讶过后,司空澈轻声道:“那正好,今日可凑成一对了。”
苏洛宁却摇头道:“其实那玉佩倒也并无十分特别之处,要论玉质,天下间比它好的也有很多,不过是因着它主人的一段佳话而生出了些光彩罢了,我们倒不必凑这个热闹了。”能凑成一对固然可喜,但若不能得也无甚可惜,洛宁对这种东西倒是看得很淡。
但司空澈却并不这样想,这雀松和荼梧两枚玉佩本是一对,其中一枚荼梧既然在宁儿手中,自己又怎么能让眼前这枚雀松落在别的男人手里?以前不知晓也便罢了,今日这雀松玉佩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岂有放过之理?
如此,便听得司空澈在苏洛宁的耳边低声道:“宁儿不必担心,耽误不了多少时候的,等拿了那雀松玉佩,我们就去别处逛。”
苏洛宁一听,心道:好大的口气,这是要速战速决啊。
她这厢正无语,却见司空澈已经飞身上了擂台,那擂台之上四周红纱慢扬,而司空澈一身竹青淡墨长衫孑然立于中央,玉树临风当如是也,引得底下一众无聊看客只暗自叫好,单凭这相貌是赢定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个绣花枕头。
“令兄长的身形可快?”旁边传来方才那年轻男子的询问声。
苏洛宁心道:这人还挺热心的。但是她到底也不知晓司空澈的武功究竟如何,难免有些担心起来。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洛宁实话实说道。
那男子遂担忧道:“令兄长对面站着的那个是以快剑闻名的啸风堂少主子胥锦程,是武林年少一辈中的佼佼者,他的剑法极快,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刺伤敌人。”看刚才那几个负伤走下擂台的就知道了,他的剑不仅快而且准。
这时只听得那台上的胥锦程扬声道:“这位兄台看起来面生,倒不像是武林人士。”
司空澈缓缓一笑,“在下确实不是武林中人。”
但见那胥锦程上下打量了一下司空澈,这才道:“看兄台的模样应该是出身官宦人家,这身娇肉贵的,别再打出个好歹来,最后起了干戈就不好了。”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今日乃是单纯比武,愿赌服输,与他人无忧。若是伤了残了,只作技不如人,绝不事后追究。”
胥锦程这才放心点头,道:“那就好,如此便不废话了,兄台请出招吧。”
司空澈却道:“先别忙,我还有一事不明。”
那胥锦程问道:“何事不明?”
“这件事却是得问帘后的阁主了。”司空澈转身面前那红纱遮住的女子开口道。
场面静默半晌,终是听得那帘后的女子出声道:“公子有何事要问?”
这声音正如鹂鸟鸣春,婉转轻柔,一时间不知酥了在场多少男人的骨头。
“若是我赢了,那雀松玉佩可是归我?”
帘后的女子没想到司空澈开口问的却是玉佩,一时愣怔了,片刻之后才道:“自然。不过公子不仅要赢过所有上擂台者,还要赢过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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