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庆毅显得有些犹豫,“瑶儿,你真的要去看?”
“当然要看,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这段日子,我是光闻声不见面了,如今终于见着这铺子的庐山真明目了,我怎么能不进去看看呢。”
“走吧。”瑶儿说着就是拉着成庆毅的衣袖走了进去,那掌柜的见这两个孩子进来,面上倒也没什么诧异,上前就招呼道:“二位也是来做衣裳的?”
“嗯,你看呢?”瑶儿含笑问道。
那掌柜的摇摇头,“我看着不像。”
“不像?那你说我们来是做什么的?”
那掌柜的闻言也是笑了,“这位姑娘问得真是有趣,我如何知道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掌柜的,我问你,你这衣裳的价钱压得这么低,连买布的钱都收不回来,更别说再加上那些裁缝、绣娘的工钱了,你们这是打算打开店铺做慈善吗?那我还真是替京城老百姓谢谢你们了。”
“这个……这位小姑娘你说得对,我们现在的确是不赚钱,甚至是赔了很多,但是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一个掌柜能做得了主的,我背后还有我的东家呢,东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呗。”
瑶儿撇了撇嘴摇头,“那你们东家的想法还真是琢磨不透。”他要么就是想着以压价的办法,把京城里其他的成衣铺子给顶掉,只剩他这一家,然后他就可以把价格抬高,反正就只剩下他这一家了,还不是他想定多少就定多少,到那时候现在吃的亏都可以再补回来了。
但是这个办法风险极大,他要顶掉京城所有的铺子可得需要不少的时间,如果照他这么一直压价下去的话,他这铺子也顶不了几天了,还没等其他成衣铺子死呢,他就先死了。除非,他也有非常雄厚的财力,可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他既然在京城开铺子,想必事先也仔细调查过,应该知道以苏家的财力,想要跟他抗衡,并不是什么难事,想用这种方式跟苏家耗,先死的一定是他。
这个时候,那个掌柜却是对着瑶儿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笑着道:“如果姑娘想要知道我们东家的想法,我可以带你去后院,此时我们东家就在那里。”
听了掌柜这话,瑶儿心中异常讶异,有哪个掌柜会贸然请一个小女孩去见自己的东家,难道他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知道就知道了,有什么要紧?反正早晚都要见面的。正好,这段日子,自己一直在好奇,这个铺子的东家究竟是什么人,今日能见上一面当然更好。
“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姑娘请跟我来。”
瑶儿便是跟着那掌柜的一起去了,而成庆毅自然也是跟着,他不放心让瑶儿自己一个人过去。
那掌柜的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到底也没阻止,东家只说,有一个小姑娘会过来,可是没有提过还有一个小公子,自己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跟着一起进去,不过应该可以的吧。
瑶儿和庆儿一直跟着那掌柜来到后院的一间房间的门前,只见得那掌柜在门口停住,对里面的人道:“少爷,人来了。”
只听得里面的人‘嗯’了一声,瑶儿听了,只觉得这个人一定很年轻。
“二位请进吧。”
这掌柜不知道的是,里面的人在听到‘二位’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闪过诧异之色,眉头也是不由皱了一下。
那掌柜的请瑶儿和庆儿进去房间之后,自己便是转身离去。东家事先吩咐过了,他有话要跟那个小姑娘说,让自己不必多留。
瑶儿和庆儿进去之后,扫眼一眼,这外间里并没有人,想必那人是在里间。瑶儿正要开口,就听到从里间传来的脚步声。他们二人都是不由得朝着里间的帘子看去,片刻之后一双手伸了出来,撩开了那帘子,接着那人就露出了真面目。
瑶儿一看,顿时惊讶的张开了嘴,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口中已经说不出话来。
庆儿看到了那从里间出来的人,也很是惊讶,但是他的这种惊讶跟瑶儿是有所不同的,他惊讶的是,这个东家怎么会年纪这么小,比自己应该也大不了几岁吧。
那个人的目光先是看向瑶儿,然后淡淡在成庆毅的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了瑶儿的身上,浅笑着开口道:“见到我有这么让你吃惊吗?”
成庆毅一听这话,就更加诧异了,不由转头看向身旁的瑶儿,开口问道:“瑶儿,你们认识啊?”
瑶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才看着那人开口道:“牧深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里做生意呀,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这间铺子就是我开的。”
见瑶儿仍有些回不过神来,阮牧深含笑道:“我们先坐下再说吧。”
待他们三人坐下之后,瑶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跟阮牧深介绍成庆毅呢,于是连忙开口道:“这位是庆哥哥,成庆毅,他是……”
阮牧深淡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他是成家的少爷,我们铺子里的布就是从他们家买的。”
阮牧深说着这话,也便是亲手给他们二人各倒了一杯茶,瑶儿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整件事,然后怀疑地看着阮牧深道:“你早知道我今天会来?”
“没有,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瑶儿现在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其实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不由想起,现在乾风国还在战乱之中,于是开口问道:“阮伯父和阮伯母他们怎么样?我听说乾风国现在正在打仗,你们都没事吧?”
“你放心,这仗一时还打不到我们那里去,他们都没事的。”
瑶儿点头,“那就好。”
说完之后,瑶儿才想起今天过来的目的,于是抬眸看向阮牧深,笑着开口道:“牧深哥哥,你来祈灵国做生意,我当然高兴,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就能经常见面了。但是你这个生意做得,是不是有些太打压人了,照你这样做生意,我们其他铺子还活不活了?牧深哥哥,人可不能太贪心啊,你说这生意都让你做了,别人可还这么活啊?而且照你这个做法,用不了几天你就得亏死,这不是两败俱伤吗?我本来还想着这是哪个没脑子的,竟然这样做生意,怎么都没有想到却是牧深哥哥你。”
阮牧深笑得温和,“瑶儿你多想了,我没有想打压谁,也没有想一家独大,我是想着我这初来乍到的,总得弄出点水花来,要不然别人都不知道我这间铺子,我这生意往后还怎么做?我现在之所以压价,就是图一个开门红,等到名声打出去了,我这价钱也就恢复了,不会叫你为难的。”
瑶儿听了阮牧深这话,却是不由叹了一口气,一旁的成庆毅见状,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这不是件好事吗?你怎么还叹起气来了?”
“庆哥哥,你不懂我的心情,我原本是严阵以待,想要跟这个敌人大干一场的,可是谁知道我这还没开战呢,却发现对面是友非敌,这积蓄已久的干劲全都没用了,我怎么会不泄气呢?这种感觉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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