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巨蛇悲鸣扭转,而夜云裳却死死的环住了它的身子。而这一动作也让巨蛇的反抗更为激烈,带着夜云裳连连撞向一旁的树干。
“夜云裳快松开到我身边来。”
花辞焦急的呼喊,即使巨蛇发狂,却仍不敢靠近她。
然而夜云裳却没有松开,伺机又将利剑深入了几分,这也彻底激怒了巨蛇,可七寸已损,再多的反抗也只是垂死挣扎,随着夜云裳落地,巨蛇也终于彻底死去,它双眸瞪大,带着所有的不甘。
花辞奔到了夜云裳身边,他满身鲜血衣衫破烂,眸子只余一丝缝隙,似乎只是尚存一口气吊着。
“夜云裳,你醒醒。”
夜云裳眉头紧皱,好像是在和自己做斗争,迷蒙中还说着:
“救……他。”
花辞也知道他只是受了外伤,遂也不再多留,快步走向巨蛇,挥下手中的匕首。“苏敬尧我来救你了,你不能死。”
蛇腹很硬,她双手握着匕首手柄,一寸一寸抛开了巨蛇蛇腹。
巨蛇也是有剧毒的,它的血沾染在花辞的手上很快令其双手麻痹,就连大脑也逐渐失去意识。
但她的手却没有一刻停歇,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句,剖腹,苏敬尧才会活着。
有时候人的潜力会超过自己所知的能力,诚如现在,花辞的双手连握拳都费劲,还愣是抓住了苏敬尧的一只手,凭借一人宽的口子,将其从蛇腹中拖了出来。
“苏……苏敬尧。”
花辞拍了拍他的脸颊,可或许是在蛇腹中窒息许久,他的面色青紫,而且双唇灰黑。
花辞从腰间掏出早已备好的解毒丹为其服了下去,手触碰其嘴唇的瞬间,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她……没有探到苏敬尧的鼻息。
“苏敬尧,你不能死。”
花辞拍了拍他的脸颊心慌不已。
“苏敬尧赶紧醒一醒,你不是说了自己能安全逃走的么,你这个骗子。”
摸着他冰凉的脸颊,花辞更为心塞,她忽而想起书中所写的一种救助之术,旋即压下身子为苏敬尧度气。
冰凉的唇间触觉,让花辞霎时间泪目。墨香依旧环绕,只是眼前人自温暖变寒冷,是人间与地狱的差别。
她忽而想起了自己初见苏敬尧时的惊愕,那种清淡的气质,她还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仙人,让人莫名的自卑。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花辞才会一直想揭穿他的面孔,然而接触之下,她才知道自己的狭隘。
“你个王八蛋。”花辞蹙眉痛苦不堪,饶是她为苏敬尧度气不下百次,也不见其恢复气息,这是她前所未有的手足无措。
花辞咬咬牙,目光坚定的看着苏敬尧,说道:
“好,你若死了,待我为玉玲珑寻找到所有药材之后,我就去黄泉路上陪你,也不枉费你这一路对我的照拂。”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披荆斩棘
花辞最终服下了解药,解了蛇毒。她走到夜云裳身边为其诊脉,而后者已经是经脉俱损,心肺皆伤,身体亦是多处骨折,根本动弹不得。
花辞为夜云裳服下了两颗精气丹,随后将苏敬尧与夜云裳放在了一起,想起方才巨蛇躲着她的样子,她忽而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那颗石头。
“就是你吧!”
花辞自言自语的将其摘了下来,特意对着其身旁不远处的一只毒蜘蛛试了试,果然不出她所料。
“等我回来。”
花辞将石头放在了苏敬尧与夜云裳中间,拿起夜云裳的银骨扇走向山中。
她找了一处薄弱的地方劈开了蔓藤,里面是死一般的沉寂与阴森。遮天蔽日的蔓藤将岛中保护得就像一座山洞,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
“玲珑,我若回不去了,也是尽力了。”
花辞闭目无力的长吐一息,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精神百倍的状态,拿出夜明珠踏入岛中。
也许是这里的毒物许久不见太阳,每当她向前一步,脚下所有的毒物尽数四散逃窜,好似生怕她会伤害自己一般。
这里的树木因为没有光照,而呈现着诡异的姿势,像人一样,时而伫立时而卧倒,树枝亦是像手,好似随时会掐断花辞的脖子。
花辞咽气,对这个地方越发厌恶,她能听到身后细细碎碎的声音,却不敢回头,更不敢掉以轻心。她也不过十五岁,即使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也会怕黑暗的未知。
她步履缓慢,生怕会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东西,谨慎小心的寻找着腐骨的踪影。然而却不知道走了多久,这岛就像没有尽头一般,一直处在黑暗中精神紧绷的她,也终是有些疲倦了。
“生死由命吧!”
花辞坐到了地上,她不敢靠着树,这些树总让她觉得诡异,她只能隔一盏茶的功夫变换一个方向,生怕自己会被什么东西盯上,成为猎物而不自知。
“你知道天择岛的传说么?”
正在这个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话语,惊得花辞打个了冷颤,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紧握银骨扇,质问道:
“是谁,别在这装神弄鬼的,赶紧出来。”
“呵呵,原来你也有怕的。”
话音落,一张鬼魅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你……你竟然一直跟着我。”
“不然我如何能杀你。”
花辞有些惊慌失措,饶是她方才脑子里已经想过万种可能,唯一想不到的,是夜展凌出现在她面前。
他的脸颊被花辞豁开的地方已经愈合,可以看出大夫是尽心尽力将这疤痕做到最小,但这张脸毁了就是毁了。那一条像是被人撕开嘴角的疤痕,像极了一条百足之虫。
“你还真是豁出去了,这种地方都敢来。”
花辞很快恢复了镇定,她莞尔翘起嘴角,嘲讽之意不言而喻。
她学不会低头,即使面对生死,何况她从不觉得自己会死在夜展凌的手上。
“我的生母趁着生父酒醉之际爬上了他的床,这样的生母也让我不耻,我知道很多人都瞧不起我,可我也不想有这样的出身。”
夜展凌自嘲道:“若是可以,我也想像大哥那样,母亲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哪怕她最终被老夫人毒死,却永远在父亲心里存有不可取代的地位,连带着夜云裳也颇受大家宠爱。”
说着话夜展凌抬起了自己的手腕,将那上面的一颗石头展露给花辞看。
“说起来在在夜家,也只有二哥对我好了,大哥?”夜展凌冷笑,“他从来没把我当作弟弟,枉我过去一直还以为他就是个清冷的性子,想不到他竟然会为你这个仇人出生入死。”
花辞不语,只是心中担忧夜云裳与苏敬尧的安全,没有了这颗石头,他们恐怕会遭遇毒物的攻击,而且现在外面恐怕已经是天黑了,苏敬尧曾说,夜晚的天择岛比之白日更可怕。
“不行。”
花辞在心中暗道,她可以出去再回来,但夜云裳的命就那一条,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其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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