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住的房间被魂栖占据,每天就是和孟老吵着如何给玉玲珑解蛊,怎样养蛊,闹得满院子都是他养的蛊虫,赤橙黄绿青蓝紫,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穆修成了洛柒的小跟班,惹得两人没事就打在一起,按说穆穆修也不是蠢笨之人,在追女孩子这方面完全成了白痴。
因着高羡要守着花辞,捡蛊虫的任务就落到了碧婵和仲梦身上,碧婵倒好毕竟做了有一段时间,而仲梦时不时的惊声尖叫,要么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花辞先将魂栖叫了过来,这里大部分的原因都在魂栖身上,她只能先在他身上下手。
魂栖懒懒散散的走了进来,不客气的坐到了花辞对面,见着他还穿着在在南凌时候的红纱衣,不由得打个寒颤。
北域虽是春夏交替之际,可并不暖和,尤其是这晨昏之际,屋里昏暗不说,也更阴寒。
“你不冷么?”
“冷是什么?”
听着魂栖的反问,花辞也干笑两声,也不想解释这个问题。
“把你那些蛊全部都烧了,明天我开始帮你练百毒不侵。”
“啊~~”魂栖皱着脸衣服心疼的模样“那可不行,它们还是孩子。”
花辞绝不相信他有同情心,这件事从他想杀死小离就看得出。
“要是让我再见到一只,我就不再帮你练……”
她的话还没说完,魂栖就如一阵风一般离开了,险些撞上门口正要进来的长公主与小离。长公主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弯着嘴摇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以前啊,我们一家恨国师,现在知道国师已死,魂栖一个人长大,倒也是越发的同情,你看他那单纯的模样,也就是顶着国师的头衔,不然早就被人害死了。”
穆修也义愤填膺的说道:
“最可恨的只是他师傅,从小就给他灌输养蛊害人是对的,才让他连善恶都分不清。”
花辞抬起头看向门口方向,长公主带着穆家兄弟前来。
“花辞姑娘安好,我特带吾儿前来致谢。”
“进来吧!”
花辞应声后,长公主与穆修一左一右牵着小离,进了房间他们母子三人尚未说话,便一同跪地叩首。
花辞坦言道:
“无需行此大礼,小离的病也不是我医治的。”
长公主摇摇头,情绪略有激动,其中又带着羞愧,致使脸颊泛红。
“不,这不仅仅是感激,更是代替我夫君给花辞姑娘认错,修儿将我们离开南凌之后,夫君所做之事都告知与我,我夫君平日是个沉稳的人,请花辞姑娘念在其爱子心切原谅他的过失。”
“辞姐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就饶了我父亲吧,他也是担心我的病情。”
花辞笑着看向小离,唤着他到她身旁。知晓花辞不喜虚礼,他们谢过后便不等其回答,长公主与穆修想拉着小离一齐起身。
而长公主正要带他上前,却被小离挣脱了。
“母亲,我能看见,我自己来。”
小离的步子很慢,可脸上还挂着坚定的笑意,天真盈水的眸子,触动了花辞心底的柔软。她一时间有些怔愣,直到小离走到她身前甜甜的叫了一声“辞姐姐”,才让其恢复思绪。
“小离你……你真的很勇敢,也很坚强。”
花辞想起小离在过去的年月里一直惶惶度日,每一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然而他却用自己的一颗赤子之心,坚持了这么多年,终于换来了生的希望。
可她呢?不过是不再被人所需要,却已经彷徨的不知所措。或许她是灾星,可她却从不曾存害人之心,凭什么因为天之所弃,就要自卑的活下去,甚至于去死?!
蹲在地上的花辞,抬眸仰望小离的明眸,不禁心中酸涩,比之小离,她还真是自愧不如。
甚至于忘记了自己一直希望去过信马由缰的生活,去享受自由自在的日子。
花辞抱住小离,拧了多日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小离谢谢你。”
“姐姐,也谢谢你。”
小离用他瘦小的手臂环住花辞的脖颈,附在她耳边轻声言语。
是温暖在二人之间流转,是晴朗在花辞心间荡漾。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孤独者
夜即至,一辆马车停在府邸门口,赶车的老者自称李伯,是夙如歌的亲信,原以为只要逸尘先生与高羡同去,但李伯却让花辞一道。
虽不知道夙如歌的意思,但她还是上了马车,一路去往城中。
醉仙楼——北川城最大的酒楼,明面上是北川城富甲一方的徐家产业,如今看来这背后的主人应当是夏曦宸,而李伯正是这家酒楼的管事。
“如歌公子已为您准备了上房稍作休息。”
“嗯。”
花辞三人紧随李伯的引领,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了醉仙楼。
入门两侧侍卫金甲加身,双手持剑面目严肃戒备。正前方是一面暗红色的照壁,左右两侧是通往大堂的甬道,而照壁上刻着一个白色的“仙”字,字体洒脱肆意,颇有些飘渺的韵味。
字是整玉嵌入墙壁雕刻出来的,玉色圆润,色泽清透,边缘圆滑,彰显雕刻师的不凡手艺。
照壁是八面红琉璃拼凑所铸,恐怕北域所有看得上眼的红琉璃都在这里,昭示此楼主人有权有势的地位。
不过门口的一面照壁造价已然不菲,可想而知里面的富丽堂皇。但这块照壁也是给那些有心想闹事的人一种警告,用得着实巧妙。
穿过甬道是一幕垂地的珠帘,在里面烛光的折射下流光溢彩的斑斓,照亮了整个门口,让人不禁好奇里面的华贵。
李伯为花辞挑起珠帘,花香夹杂着酒香扑面而来,没有她意料之中刺鼻的浓烈,反而气味清幽,沁心入脾的淡雅。
整个大堂从一楼到三楼通透至顶,二楼三楼均是客房,却无一窗,门亦不透光。
由上而下垂着绿藤,藤子上挂着数盏琉璃座荷花灯,每一只藕粉色的灯台上都坐着一只白蜡,金色的烛光穿透灯盏,五彩斑斓的照亮了整个大堂,梦幻淋漓。
正中间坐落着一个圆形舞台,舞台一周花团锦簇,纷红骇绿,妖艳娇柔,芬芳馥香。
四盏铜色烛台立于舞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足有半人高,精雕细琢,纹理细腻,麒麟,火凤,黄龙,鳄龟,上古四灵栩栩如生,浮华中又带有些许庄重。
红木打造的桌椅,整整齐齐的围绕舞台排开,由高处望下去舞台就像一颗扔入水中的石子,桌子则是溅起的圈圈涟漪。
由着李伯的指引来到三层最角落唯一没挂名字的房间,李伯推开门后作出请的动作,花辞三人走入内室。
正中间放着一尊铜制貔貅火笼,但却不见明火,只有微暖的热气源源不断的送入房间每个角落,驱散了春夜的阴寒。
左侧是一张十人圆桌,右侧是一张红木软榻,塌上放着一张小几,上面放着一个黑玉棋盘,两侧各有一个玉盘放着黑白棋子,中间一盏香炉冒着袅袅青烟,香气冷冽让人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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