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颜赋_风轻念【完结】(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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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柒正说着话,身后就响起了仲梦和碧婵的声音。

  “花辞。”

  “阁主。”

  仲梦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恐怕再有一刻马上就会决堤。

  “行了,吃饭,有酒有肉还管够。”

  花辞指了指空着的座位,让她们赶快坐下。仲梦见到满桌子的食物眼睛立刻放了光,忙不迭的坐了下来,惹得一阵哄堂大笑,而始作俑者却不自知的大快朵颐。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吃完,众人绝口不提南舒瑾的事,但是花辞却在大家都散去之后,抱着两坛酒,让高羡带她去了南舒瑾的院子。

  花辞敲了两次都不见里面应答,甚至是连桌子上的烛火都熄灭了。

  “南舒瑾,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要踹了。”

  “好啊,我来。”

  魂栖忽然从她头上的屋顶翻了下来,一脚就将门踹了开。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要干什么。”

  花辞错愕的看着一身夜行衣的魂栖。

  “我这衣服不错吧,我在北域的时候就见到许多人穿,不过他们都没有我穿的这么帅气。”

  “忙你的去吧!”

  花辞作势在他身上踹了一脚,魂栖弯了下腰避了开,一跃跳上房顶,消失在夜色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花辞明白他是想偷偷摸摸的回国师府。

  “喝两杯。”

  花辞的话并不是询问,而是直接将酒壶塞在了南舒瑾手里,拉起他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

  “别婆婆妈妈的赶紧上来。”

  花辞坐在房顶上便对着下面喊着,南舒瑾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跟着她上了屋顶。

  “来。”

  花辞拿起酒壶与南舒瑾碰了一下,而后仰天喝下几口,炙热灼烧之感从喉咙滑入腹中,身体也瞬间被点燃。

  南舒瑾也不再别扭,拿起酒壶猛喝了几口,胸中抑郁多日,他也早想一醉方休了。

  酒顺着嘴角流了一身,他抬起胳膊拿着袖子随意擦了擦,眸子中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南舒瑾还以为她是来劝慰自己的,可没想到她是来讲故事的,却也没有开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自己

  “我是北域公主。”

  对上南舒瑾惊讶的目光,花辞也笑着点下头证明他没有听错,细想她这前二十年也可以写出戏了。

  “母亲正值盛宠有的我,被人诬陷自杀了,不过却是诈死离开了皇宫,在北域皇寝宫可见之地整夜跳舞,就为了让北域皇时时刻刻不能忘记她。

  莞姮楼第一次大火是母亲彻底想死,她临死前还不忘亲手将我的容貌毁了,我被其友人所救。”

  花辞一手放在身后支撑身体,一手拿着酒壶仰面朝天的喝了几口,睁着迷离的眼睛望向夜空。

  “之后我又成了莞姮楼掌柜,以及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杀手,那时候杀人让我麻木,让我开心,让我忘记一切烦心之事,后面的事我想你都知道了。”

  花辞抬起酒坛的手顿了顿,眼眸低垂失落,嘴角轻挑自嘲道:

  “现如今我成了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小女子。”

  南舒瑾看着花辞在笑,可那笑容中的心酸,他懂。

  南舒瑾长吐了一息,也敞开心扉,将自己的故事徐徐讲来。

  “九朝国未分裂前,他只是个有反叛之心的臣子,在登上那个位置以后,他享受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更是贪婪的想要永生不死,国师也在那时候出现,被他安置在宫中。

  之后不久我的弟弟妹妹,相继被他送到国师门下做徒弟,我出于好奇,与另一名弟弟一同去往国师所住的宫殿,却……”

  南舒瑾牙关紧咬,又灌下几口酒壮胆,才再度开口。

  “却见到国师正在用人心喂养蛊虫。”

  似乎触动了他心底的恐惧,即便喝了酒,他的面色仍旧略显苍白无色。

  “弟弟因为受惊大哭,被国师发现,国师的动作很快,一手掐住弟弟的脖子,另一只手直接伸入他胸口,再出来时,满手的鲜血中是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趁着国师没发现,我疯跑着逃离了国师的宫殿,去将看到的场面告诉他,可他不仅没有管,还恐吓我说要是对别人说这件事,也会将我送给国师。

  我躲在寝宫里整日担惊受怕,多日高烧不退,后来太医说辰展花极寒也许可以让我好转。

  可国师却说辰展花,是为他提炼长生不来药不可或缺的一味药材,国师还说若我死了可以直接给他养蛊,我才明白那些弟兄姐妹都去了何处。

  我因为害怕,便想要逃,我求姑姑救我,在她的帮助下,我离开了皇宫,又怕再被抓回去,在去往穆侍郎府的路上又逃走了。

  而后……在我饥寒交迫之际遇见了楚屹晗。”

  接下来的话,南舒瑾一口气说完,拿起酒壶与花辞碰了一下,仰头猛灌了几口,而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乎放松了许多。

  南舒瑾虽然没有提他与楚屹晗的交易,可花辞却知道这其中他的舍弃,多于得到。

  花辞好像看到了前些日子的自己,迷茫且无助。她缓缓站了起来,身形踉跄了两步,踩碎了几许瓦片。

  南舒瑾也站起身,本是想要伸出手扶他,却被她一晃挣脱了。

  “没事,为我们的同病相怜干杯。”

  花辞抬起酒壶仰面一饮而下,潇洒的将酒壶从房顶上扔了下去,喊了声高羡。酒壶掉落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同时高羡也现身,带着花辞跳下了房顶。

  站在地上的花辞没有回头,而是冷静的留下一句话,随后离开。

  “就做你自己,这是你唯一一次的选择。”

  半拍才反应过来的南舒瑾在屋顶上狂吼。

  “我最讨厌会轻功的人了,你们当我这是茅房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有些酒醉的南舒瑾情绪激动不已,好像压抑许久的心情一瞬间倾巢而出。他仰头喝光酒壶中的酒,顺着花辞离开的方向愤恨的砸去。

  随之而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划过,伴随着南舒瑾尖叫响破夜空。

  南舒瑾只顾着扔酒壶,脚下的力气使大了,本来被花辞踩破的屋顶,直接裂开一个大洞,南舒瑾也掉了下去。

  先是“嘭”的一声,摔在了房梁之上。随后是“咚”的一声闷响,又从房梁掉下,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灰头土脸的扬起头,用仅剩的一口气怒骂道:

  “花——辞——你奶奶的!”如果有体力,他真恨不得将花辞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好,只不过在想完之后他也旋即晕了过去。

  等到下人听见声响赶来的时候,就看到南舒瑾后脑勺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包,正是磕在房梁上留下的印记。

  而他趴着的地上,青砖已碎,凹陷出他的轮廓,鼻是鼻,眼是眼。可想而知他是受了多大的伤害,足足耗费了孟老和逸尘先生一个月的时间才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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