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旖箫摇摇头,很是认真说,“温文尔雅,以玉为德…王爷你只能叫油嘴滑舌!”
夜辰牵着月旖箫走进去,刚走到门口,贺明山就迎上来,“参见王爷,王妃!”
月旖箫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如何应答,夜辰抢先一步开口,“来了多久了?”
“没来多久,和李兄在闲聊,”贺明山转过身朝着人群招手,“李兄!”
一个着绿袍的男子和几位同僚施礼告别,便缓缓走过来,待看清那人的模样,月旖箫轻声‘咦’了一声,转头看向夜辰,夜辰含笑朝她点点头,李道澄在三人面前站定,“参见王爷,”又看向月旖箫,“想必姑娘就是未来的王妃了,失礼了。”
月旖箫见李道澄一脸平静,连忙施了一礼,“第一次见面便欺瞒了大人,还望见谅。”
贺明山插口,“他有什么见谅不见凉的,能够撮合姑娘和王爷的一段佳缘,他吃点亏也没什么的。是吧,李兄?”
这个李道澄正是当初在庙宇遇到的那个寻找夜辰的男子。
李道澄点点头,不过扫视在月旖箫身上的目光含着一丝疑虑,笑道,“姑娘无需客气。”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几番寒暄,宴会就开始了,诸人在自己的席位坐定,随后皇帝夜玄带着凤贵妃和张贵妃一起出现,夜玄年约五十五岁,身体微微地发福,一脸严肃,多少可以看出夜辰的影子,不过不多,想来夜辰长相多随母亲,凤贵妃是早就见过的,一派雍容富贵几乎直直压盖住在场所有女眷的光彩,显得一旁的张贵妃有几分艳丽轻挑,当真是一枝独秀。众人恭敬地朝夜玄和两位贵妃行过礼后,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月旖箫目光不着痕迹扫过凤、张两位贵妃,流露出疑惑,夜辰见了,也不以为奇,轻声说,“是不是奇怪张贵妃这样的人,如何与凤贵妃在后宫中平分秋色?”
月旖箫点点头,收回目光,“我有时听二嫂身边的人说起张贵妃,似乎早些年张家还扶持张贵妃,可是这些年的态度却较为一般,现在到了该扶持安王的时候,张家的主事人却不发表态度,反而是安王变着法子拉拢张家的人,你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吗?”
“听说早些年送张贵妃进宫目的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夜辰摇摇头。
“东西?”月旖箫好奇地眨着眼睛,“什么东西?找到了吗?”
“貌似是一块玉佩。”夜辰若有所思,转而笑着看她,“你要是这么感兴趣,回头我叫人把当年收集的整理的情报送过去给你,你看看。”
月旖箫连忙摇头,“我只不过随便问问,打发时间而已,这等宫闱秘事,知道多了都是是非,也很头疼…不过这张贵妃也是蛮厉害的,这么多年也没让凤贵妃扳倒。”
“凤贵妃不过是嚣张跋扈,这个张贵妃才是厉害角色,你看似她处处不如凤贵妃,可是这也是她知进退,不锋芒毕露而已。像这种场合,她如果打扮的稍稍和凤贵妃出色,这场宴席就变成凤贵妃挖苦张贵妃的闹剧了。”
月旖箫点点头,因此多悄悄看了张贵妃几眼。
“宣——紫云国使臣觐见。”
洪亮有力的声音从宫殿外此起彼伏响起,众人也一一正襟危坐,开始看向大殿中央。
只见一个约十七八俊朗紫衣少年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碧衣少女走上大殿,朝着大殿上首一拜,“紫云国童冉、童雨霖参见陛下!”
雨霖?月旖箫不解,到了嘴边话又咽了下去。
与闻雪有关的事情上她是尽量不过问的,更何况与自己无关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童冉身边使臣打开一个书折子,朝着夜玄一拜,又说,“此番前来,特意带来夜明珠百颗、玉绡纱百匹、五尺火雨珊瑚树六株…”
五尺的珊瑚树令在场不少人咋舌,平常两尺的都已经算少见,三四尺的整个皇室才六七株,两国关系不属于臣服,国力如此悬殊,如此倒真是令不少人心生忧虑。
月旖箫倒是对两国的国力强弱不甚清楚,但看一些忧戚哀哉的官员的表情,也可揣度一二。
“箫儿…”夜辰叫住她,问道,“你怎么看?”
月旖箫若有所思看着公主童雨霖得意洋洋的表情,不以为然摇摇头,“珠宝器物不过是供人赏玩的东西,如果一个国家的府库有这么多好东西,我倒是替他国君堪忧,国之利器在民,从不在国库中宝物多少…只不过,回礼时也需要不相上下的,送来送去的,真是…麻烦!”
夜辰笑而不语,“要是你不会打算卖了吧?”
月旖箫笑了笑不理他,偏过头继续看。
“喂,你的表情什么意思!”童雨霖指着月旖箫。“是觉得这些东西不值一提吗?”
月旖箫一愣,自己的表情没什么呀!随即明白是故意找麻烦来的,转头拿目光询问夜辰,见他不反对,浅浅一笑,起身朝着夜玄和贵妃施了一礼,随即朝童雨霖施了一礼,“旖箫并无不敬之意,况且是久居深闺对这些宝物不甚了解,不过闲暇时读些书,记得《资治通鉴,周纪二》中‘威王曰:吾臣有檀子者,使守南城,则楚人不敢为寇,泗上十二诸侯皆来朝;吾臣有盼子者,使守高唐,则赵人不敢东渔于河;吾吏有黔夫者,使守徐州,则燕人祭北门,赵人祭西门,徙而从者七千馀家;吾臣有种首者,使备盗贼,则道不拾遗。此四臣者,将照千里,岂特十二乘哉!’以今观之,西北有贺家军镇于孟州、南有霍将军拒敌河外,有张老将军御于海外,内有李太傅名教天下,放诸四海,海晏河清,万民归心,岂区区珠宝可以敌哉!”
一番话下来,无疑让本来忧心忡忡的一些大臣顿时士气大振、扬眉吐气,趾高气昂地坐直身子,夜玄将一切尽收眼底,对月旖箫由衷的流露出赞赏的表情。
童冉面色尴尬,童雨霖则是怒火中烧,“你胡说什么?”
“你便是辰儿未来的媳妇儿?”夜玄突然出声,看向她,月旖箫退席而出,朝夜玄一跪拜,“臣女月氏,见过陛下。”
“你可知错?”夜玄问她,语气不愠不喜。
月旖箫垂首回道,“臣女知错,却不能认罪。”
夜玄饶有兴趣地问,“错在何处?罪在何处?”
“臣女错在言语冲撞了公主,罪在不知天高地厚,以一微薄女子之身胆大妄为说出诸位大人心中所想,妄议揣度,实在不敬。但是身为国人,由国哺养,臣女不甘忍受吾国遭人轻视,诗云‘捐躯赴国难,誓死忽如归’,所以这个罪不能认!”
“哈哈…好一个‘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着实有趣。”夜玄笑出声,嗔怪着,“辰儿,你这媳妇不错,不过你也太宠你媳妇了,什么话任由她乱说,公主皇子都无此意,你回去可要好好‘教导’一番。”又转头对月旖箫说道,“回去好好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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