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锦然看着似乎一直都是躲闪目光的人,走到他身边。
“慕容烨和我说,此次北郡之事与世子有关,是吗?”
他在她专注的眼神下败下阵来,何况他也从未想过要瞒她。
“是,只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她最终还是要嫁给慕容烨,成为东陵王朝的皇妃,他所做的都是无用功。
“那之前的事呢,就是北平王府被突袭的那一次。”
唐郗维坚定地摇摇头,“之前的事,北郡与东郡一样着实是受害的一方。”
听完后,她没有做任何评价,没有生气,也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五公主怪我吗?”
“不怪。”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
燕锦然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去摸平安扣,却什么都没有摸到,低头一看,才想起她脖子上挂着的平安扣被慕容烨给砸碎了。
悠悠地放下右手,略带歉意地对他说道:“平安扣被我不小心碰碎了。”
“没关系。”
他除了对她笑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从一开始,他便发现她脖子上的平安扣不见了,反而是发间的赤金蝶簪十分耀眼。
他们之间终于什么联系都没了。
等到刺槐奉北平王之命来寻他时,他们已经沉默很久了。
“那我就先去办事了,五公主好好休息。”
“好。”
这次换成是她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
在他踏出门槛之前,她突然叫住了他,“世子。”
唐郗维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温和地看着她,“五公主还有什么事?”
刺槐见两人似乎还有话要说,急忙闪到远处。
燕锦然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恰好不远不近时停步。
“他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逼我喝落胎药,好痛。”
说着还下意识地用手抚摸腹部。
虽然是不在意的语气,可他却仿佛能体会到她当时的切肤之痛,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意。
“我解释说我没有怀孕,可是他不相信,互相信任真的很困难。”
他没有开口,她继续说道:“这个世间真的很不公平,恶人为何那么猖狂?又为何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层出不穷?”
燕锦然拉回思绪,微笑看着面前的人,“我只是想告诉世子,若是今后听到有关我的消息,不要怀疑,我还是燕锦然,只是变得工于心计、剑戟森森罢了。”
在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的后宫,她必须要改变,必须变强,抑或是变坏,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走在路上的唐郗维,双手放松了一瞬又突然握紧,目光深沉,心中的怒火却愈加旺盛。
她那么善良、那么温婉、那么惹人疼的女子,慕容烨怎么舍得让她哭、让她痛?
他已然决定要放弃她了,只要她幸福便好,他将会好好守护北郡,不让她失望。
可是,现在他发现她根本就不幸福,慕容烨根本就不能给她幸福,那他要怎么办?
放任下去,还是用北郡来换她?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连心爱的女人都不能守护。
唐郗维握拳砸向路边的树干,立即血流不止,身边的刺槐吓了一跳。
“世子……”
“帮我办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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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把玩着茶杯,不一会儿便厌了,把茶杯丢在一旁,又继续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等到又烦了,抬头看向对方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发现世子很有耐性,比他还要有耐性。”
明明是唐郗维叫他来的,现在却仿佛是他有事求对方一样,真是让人恼怒。
“这是世子的必修课业。”
“呵。”男子轻笑出声,“难怪世子会成为他的劲敌。”
唐郗维但笑不语。
男子忍不住了,“世子此次找我何事?首先说明啊,要是危及性命的事,我可不干。”
“上次六皇子也是这么说的。”
但还是干了。
啧啧啧,就是因为上次的事,他差点没了性命。
“世子还真是痴情,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世子的身份和职责,不惜赔上北郡也要与他作对。”
唐郗维饮尽杯中的茶,淡淡开口,“因为他配不上她。”
转而对男子说道:“六皇子还不是一样的痴情,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与我合作,听说她已经是他的妃子了吧,是贤妃?”
男子,即慕容玦,蓦地端正坐好,“说吧,此次要干什么,还是像上次一样?”
上次他们合作之事,虽说动静极大,但没有杀害北郡的一兵一卒,连慕容玦自己都觉得他们很有演戏的天赋。
“不,换一种。”
慕容玦饶有兴致地问道:“世子为何找我合作?你就不怕我把此事泄露出去给他知道?”
唐郗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六皇子一定不会这么做。”
“世子凭什么这么相信我?”
唐郗维像是在说慕容玦,又像是在说自己,“用情至深的人一旦决定了要好好守护心爱的人,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做好。”
他对燕锦然是如此,是以,他相信慕容玦对那个人也是如此。
慕容玦收敛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祝我们此次合作愉快!”
世事变化无常,唯有情字亘古流长!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第98章 不自知
燕锦然回到京城后,没有多大的变化,每日还是照样朝九晚五的过日子,这样子过了大半个月,她居然变胖了一些。
也不能说是胖了,只是比之前刚从东陵王朝回来时,确实胖了些,但和她以前相比还是偏瘦了。
她也只能说是在东陵王朝水土不服了。
而原定的安瑞公主在八月份出嫁之事,自然被延后了,推到了十一月份在锦绣王朝出嫁,十二月份在东陵王朝完婚,刚好在除夕之前。
燕锦然对此不甚在意,她现在只想好好陪陪全贵妃,还多和叶沁联络一下感情。
日子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看到独自在研究棋艺的人,燕锦诺开门见山说道:“锦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燕锦然抬头迷茫地看着她,“四皇姐在说什么?”
燕锦诺耐心地与她说话,“你放在盒子里的东西。”
她现在也不管燕锦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自顾自地开口,“没什么,只是不想为他孕育子嗣罢了。”
燕锦诺走至她身边坐下,这是她们自关系闹僵、变淡之后,她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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