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风微凉。可是,吴昕还在水潭边散步想心事。
月盈这几天一直盯着吴昕的一举一动,见他沉思不语,就没敢上前打扰。
吴昕徘徊了一会儿,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掷向水面,然后,拍了拍手,甩了甩长发,大踏步地往回走。看来,有些事情他已经想明白了。
月盈连忙跟了上去。
“神君,我看你这几天都在琢磨事,是不是跟飞儿哥哥有关系?”
吴昕一看月盈眨着两只调皮的大眼睛,正灵动地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
月盈一看猜对了,非常兴奋。
“神君,你是不是想去那个无底洞看看?你带着我去好不好?”
吴昕就知道她这几天献殷勤肯定有所图谋,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吴昕没有回答,自顾自地朝前走。月盈却笑了。没有回答就是答案,她安心地去睡了。
前半夜月盈睡得很踏实,半夜起来小解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快天明的时候反而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蓝砖灰瓦的大院子。这个院子建立在一个临街的镇子里。院子里面一个妇人正在收拾粮食,她的脚边围了一群鸡鸭。
主房的屋脊上插了两面小三角红旗,屋脊的两头顶端有点断裂,屋山上精致的图画被抹得乱七八糟。
那妇人看看快晌午了,把粮食收拾起来,拍了拍衣襟,就去厨房做饭。她刚把面条下锅里,一个小女孩挎个小书包蹦蹦跳跳地跑进来。
“妈妈,我饿了!”
“宝贝,饭马上做好了,你先去收拾桌子吧。”
“好嘞!”
小女孩放下书包就去擦桌子。
“叮铃铃”一个男人推着一辆自行车进院了。
小女孩听见铃声就往外跑,一把抱住他的腿,欢快地喊道:“妈妈,爸爸回来了!”
吃过饭,小女孩背着书包去上学,爸爸帮妈妈去下地干活。
晚饭后,小女孩上床睡觉了,爸爸妈妈在小声说悄悄话。
“存的面马上吃完了。这一年下来还缺几个月的粮食。”
小女孩听得出,这是妈妈的声音。
“不要紧,我再借钱买一些存起来。”
“可是,给月儿他爷爷看病已经借了好多钱了,还向谁借呢?”
妈妈发愁的声音。
“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
爸爸在安慰妈妈。
“你如果被提拔了,工资就会升两级,往后的压力也就小了些。”
妈妈真诚地希望着。
“提不成了,被别人弄掉了。”
月儿听得出,爸爸很郁闷,妈妈也就不再说话。
突然,一个男孩子闯进来,大声喊道:“爸爸,我爷爷昏过去了!”
妈妈惊呼:“盛儿,你说什么?”
杂乱的脚步声远处去了,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哭喊声:“爷爷,爷爷!”
是那个男孩子的哭声,是哥哥的哭声。
“哥哥!”
……
“月儿,月儿!”
月盈被一阵呼唤声吵醒。睁开眼,只见青儿立在床前,焦急地看着她。
“月儿,你做噩梦了?”
青儿拿起一条手帕递过去让她擦汗。
月儿怔了怔,接过手帕。
梦里的场景还清晰地印在眼前。爸爸,妈妈,还有哥哥。
“哥哥!”
“嗯。快起床,我们到外面去玩耍。”
青儿听见月儿叫哥哥,十分高兴,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其实,月儿叫的并不是他,是那梦中的哥哥。
☆、内心深处2.
月盈来到院子里一看,神君正在喝茶,玉儿正在荡秋千,飞儿正在作画。她走到飞龙的身边,俯下身子瞅他画的东西。
“你在画什么?”
“这个小世界。”
“什么?”
月盈搞不清楚飞儿在说什么。但是,神君看起来好像知道,一副恬淡安祥的样子。
“搞什么鬼?”
月盈满脸的疑惑。
“月儿,你过来!”
玉儿看见月儿出来了,不理他却站在飞儿的面前,有点吃味,想把她招呼过去。
“干什么?”
月盈不想过去。
“快过来,你来荡秋千,我来推你!”
玉儿连声召唤,月盈方才走过去。
玉儿、青儿和飞儿,都喜欢月儿。一是因为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就她一个女娃,常言道:物以稀为贵,所以,他们几个都想和她一起玩。第二是因为这女娃漂亮又聪明,调皮又机灵,时不时还会搞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来,弄得他们的小心脏扑通乱跳。所以,这一点尤其能抓住所有人的心。
还有一点就是,自她化形以来,不论是神君,或是玉儿,都觉得她身上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因此,他们对月儿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又深入了几分。
当然,吴昕神君已经把月儿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宠爱着。玉儿也非常喜爱月儿。常言说长兄如父,他对月儿既有兄长的关爱,也有父亲般的宠溺。
而靑儿对月儿,纯粹的是哥哥对妹妹的情感。他喜欢月儿,关心月儿,不想让她受到一丝的伤害。她高兴了他就高兴,她难过了他也跟着不开心,就像人世间大多数的哥哥一样。
至于飞龙,开始他对月儿又敬又怕。经过接触,便不再排斥她,但也说不上十分喜欢。她手里有令他胆颤的诛神鞭,飞儿想起来就打颤。还好,经过神君的开导,他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妹妹。这几天,他和月儿在一起玩得很开心。他觉得月儿对他撒娇也好,蛮横不讲理也罢,都不是那么讨厌,慢慢地,没事就和她一起玩耍。
一大早起来,飞儿就对神君说这个地方他有些熟悉,但是并不真正了解。以前发生的事脑子里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当年他被囚禁的时候,没听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后来,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仅出来过一次,并且,时间很短暂。他还没来得及将这里看清楚,就又被封印关押,沉睡过去,不久前才醒过来。
飞儿略知道自家的一些情况。他母亲名字叫做缘妇,法力也算高强,是上古时期的一个神仙,与父亲吴权结为伴侣。
后来父亲被玉帝惩罚到月宫里伐桂炼药,母亲千万百计地将两个哥哥送到广寒宫去陪伴父亲,免得他在那个荒凉阴冷的地方孤独寂寞。
本来,她还打算将飞儿也送过去,不料因为他一不小心喝干了几条河的水,给周围百姓带来了灾难,便被一个法力高强之人囚禁关押。于是,缘妇四处打探,想救出飞儿。可是,经过了千万年,耗尽了心血,也没有打探出飞儿究竟被关在什么地方。于是,她悲伤难耐,不顾反噬,启用了上古一个凶险阵法,才勉强感应到飞儿的位置,又拼了几个死,才将他救了出来。可不曾想还没等到他们母子俩个说上几句问候的话,那个法力高強之人已经追到,出手重伤了缘妇,又将飞儿囚禁了起来。不久,缘妇便悲愤交加,在抑郁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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