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商娇抚着自己的唇,挑衅地,恶作剧般地,向自己咧唇而笑。
“东家你今天又骂我,又吻我……我总要扳回一城才是!”她骄傲地挺挺小胸脯,自得意满地道,像只终于打了胜仗,雄纠纠的小公鸡。
陈子岩怔了怔,待理清商娇话中的含义,先是心里一喜,继而哭笑不得。
用力一揽她的纤腰,他再无顾忌,笑得温润而张扬,眸子里全是喜悦,“坏丫头!到了此时,你还唤我东家么……”
话音还未落,他不待商娇反应,再一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再不似浅尝辄止,他用力地抱着她,唇舌也越来越激狂,温软的舌探进她的唇里,吮着那丁香小舌,与他一起纠缠、起舞……
“唔……”商娇再料不到素日里温润无害的陈子岩吻着自己,竟是如此的激狂,不由心里巨跳,面红耳赤,心如擂鼓,只能全身无力地倚在他怀里,发出羞人的嘤咛。
素腕,不由伸到他的颈后,将他紧紧揽住。在他的辗转亲吻中,她的身体渐渐发烫,腿下一阵虚软无力,身体不可抑地向后倒去……
陈子岩顺着她后仰的力道,抱紧她,也一头栽进了那萋萋青草中……
唇齿交贴处,两情相悦时,商娇素手轻抬,轻轻捧住陈子岩温润如玉的脸庞,心里那满溢的爱意,在周身炙热流淌。
“东家,子岩……我也爱你……”
那一天,在柔然初春的草原上,傍晚的夕阳余辉如火,映着两个彼此亲吻,交付真心的人,美如人间仙境。
卷三 满城春,欢情薄,莫道缘份是与非 115、追马
第115章 、追马
确认了彼此的心意,商娇与陈子岩回营时,便已是掩不住幸福与爱意的笑容。并肩走时,时而俩俩相视而笑,时而帮彼此抚抚沾在身上的草屑……但两只相牵的手,却满是坚定,从不曾分开。像两只交颈的鸿鹄,终于找到了彼此一生的伴侣。
但这样幸福的光景,在他们踏入魏营时,戛然而止。
此时正值掌灯时分,亦是使团队伍吃罢晚饭,最是热闹放松的时刻。但不知为何,今日的魏营中,却人人噤声摒息,气氛肃然,竟连一点人声也听不到,相比不远处的宋营,竟有天差地别。
商娇不知发生了何事,与陈子岩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生出警惕,忙分开双手,一前一后回到营地,抓住一个守营的将士询问。
因着睿王的关系,那将士对商娇自然熟悉。见商娇才从外面归来,又听商娇询问,那将士便一脸无奈地悄声对商娇道:“姑娘想来还不知道,今日午后王爷外出了一趟。再回营时,不知何故,竟突然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帐中的东西能砸的都砸了。连王爷身边最亲近的牧侍卫与刘总管皆劝解不住,是故营中众人皆不敢高声,怕引王爷厌烦。”
听那将士说完,商娇心里一惊,“竟有此事?”
她在心里将今日午后的事情都过了一遍,不由惊疑地蹩了蹩眉,心里满是疑惑不解。
按说,今日她的计策得以成功,大魏成功阻断了柔然与宋国联姻的企图,这于睿王而言,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啊!
何以今日午后,睿王外出了一趟,便生了大怒?
又是什么事,能令睿王大怒?
想到这里,商娇心里有些忧急,忙转身就想往睿王王帐里去,“我去看看。”
身后的陈子岩却一把拉住了商娇。
不知何故,陈子岩初听此事,直觉有些不妥。现下眼看商娇要往睿王帐里去,他便拉住了她的手。
“娇娇,你刚才也听那位将军说了,睿王正在大怒中,若你现下进去,万一发生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商娇听陈子岩如此一提,便也犹豫起来,“那……”
陈子岩便又道,“你今日也累了,赶快回帐中休息去罢。睿王是朝中重臣,国之柱石,他有何事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女子可以左右的?待过两日事情过了,王爷心情自然也就好了,你说是也不是?”
商娇听陈子岩说得在理,便也点点头,“也是。”边说,边担忧地朝那尚未掌灯的王帐看了一眼,又扭头向陈子岩笑道,“那东……子岩,我先回去了。你也赶快回帐休息吧。”
陈子岩便再也掩不住眼里温柔的笑意,伸手拍拍商娇的小脑袋,温声道,“嗯。那我送你回去。”
说罢,二人便相伴着一路回到商娇的帐外,直到商娇依依不舍地陈子岩话别,入了营帐,陈子岩方才笑着,转身回自己的住处去了。
一整夜,睿王帐中灯火未燃,黑漆漆一片,魏营中亦寂静无声。
三日后,睿王与柔然可汗布罗签定盟约,大魏与柔然约为兄弟之邦,通商互市,互不侵犯。与此同时,宋国也约定与柔然交好,三国和平共处。
余后两日,便是全体使团最为忙碌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准备回程的事宜,宋魏两国的营地皆一片忙碌。
宋国早大魏一日与柔然作别。临去前,本是大魏使团最是忙碌的时刻,商娇与侍女们收拾返程的物什,遥遥看去,但见宋国使团井然有序,整装待发,布罗可汗亲出王帐送行三十里,相送宋国太子。
只刘绎离去时那回眸的一眼,商娇有些不太舒服。
那一双星眸,纵在热闹的送行队伍中,仍笔直地向她望了过来,对她眨了眨,有着促狭,也似乎含了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
他与她下一次再见么?
最好不要!
所以商娇将脸调往别处,只作未见。
宋国作别柔然一日之后,睿王也向布罗可汗辞行。
返程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行去,很快便将柔然相送的队伍抛在了身后。商娇坐在王驾之中,看着渐渐远去的柔然,心里很是失落郁郁。
她觉得这段时日以来,自己做什么事似乎都不甚顺遂。
这几日,她每日都去求见阿那辰,想向他解释当时之事,可皆被阿那辰的侍官拒之门外。
想想也对,作为一国的王子,阿那辰并非没有心计之辈,但对她,却当真算得是倾心相交,甚至在她面前都不曾掩饰自己的任何思绪。
不然,阿那辰与阿那月对彼此的心思,连大魏安插在柔然王庭的探子皆无所发现,何以却让她给识破,揭穿,从而大白于天下?
虽然,阿那辰待她,有一些移情的作用,但商娇却从不否认,他对她的情谊。
她原以为,她与阿那辰可以成为朋友,即便今后一个身在草原,一个身在大魏,也能彼此惦念,但到底是她想得太天真。
此事一经揭穿,她虽然成全是阿那辰与阿那月,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到底是为国事的成分居多,阿那辰从此对她心生芥蒂,也是自然而然之事。
本来失去一个可能的朋友,已令商娇伤怀不已,而今日出发之前,她向刘恕的请辞,更是令她颇感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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