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商娇_谢知伲【完结+番外】(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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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高淑妃?”听到朗月蓦地提及高淑妃,胡沁华立时来了精神,“到底何事?”

  恰此时,送完商娇回转的清风正好跨进殿来,朗月忙向她招招手,“清风,快来。将你前几日自彩霞那儿探到的事儿跟咱们娘娘说道说道。”

  清风赶紧上前,待问明胡沁华心思,便款款而道:“娘娘可曾记得,那日娘娘去给太后请安之时,曾远远见到高淑妃竟跪在长乐宫前,直至我们近身之时,方才被太后身边的姑姑给唤了起来?”

  胡沁华思索一下,点了点头。

  清风又道:“后来奴婢觑了个空,询问了一下随在高淑妃身边的小宫女彩霞。那小宫女不经事,几下便说了个大概。

  事情的起因,约莫是高淑妃的一个族叔,本是天都城中的一个商户,但因着与高淑妃父亲高太尉交好的缘故,便想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名唤高小小的,送给太后娘家的侄儿,舒相的孙子,宗正少卿舒适为妾。多方请求,便托到了高淑妃那里。

  自古贵贱不通婚,本来这件事,太后便是不赞成的,但捺不住淑妃几番请求,又想着只当是为侄儿纳个妾室,便同意了。

  没成想,这高小姐脾性倒大,听说了此事,竟在家中一哭二闹三上吊,吵嚷着什么……非陈子岩不嫁!还说什么若今天让她嫁到舒家,明天舒、高两家就等着替她收尸……

  消息传回宫里,这可把太后给气坏了。想舒家一门将相,舒相嫡女贵为太后,竟被一个没品没阶的商户的女儿给嫌弃了,舒家贵为外戚,几曾受过这种委屈羞侮?是故赶紧令舒家把这门亲给退了。

  虽然太后顾及舒家及高淑妃的情面,没有降罪高淑妃的族叔,但高淑妃还是因管教家族家人不善受了罚。据说近几日,每日天不亮高淑妃就去太后宫外跪着,足足跪到有嫔妃来给太后请安才准起身。”

  说到此处,清风和朗月皆掩口而笑。

  胡沁华却没有笑。她仔细地听着,一点不落。

  越听,一双修长的凤眸里的幽暗也越深。

  卷四 情海腾,陡生波,心字到头终成缺 157、遭劫

  第157章 、遭劫

  十月初十的时候,商行收到叶傲天的飞鸽传信,信中所言商队已入蜀购得秋茶,现已入大魏并州境内,再往北十数日,便可至天都。

  接到消息,陈子岩大喜。马上吩咐商行上下做好准备,以迎商队回归后货物的安置、点算等事宜。

  然则等了又等,商队至此再无消息发回,眼见着十一月已至,商队仍全无消息,陈子岩不由得忧心如焚,一连数日皆夜不能寐。

  商娇见状,料想商队一路行的都是官道,不曾听说有事发生,所以也不曾太过忧心。她一面宽慰着陈子岩,一面派了人前往并州,打听商队消息,只道商队可能临时出了什么状况,再过不了多少时日,自然就尽数返回了。

  到了十一月初四那日,商队终于传回了消息。却是零星几人,一路辗转风尘仆仆地回来报信,说商队遇上了劫匪,近三万斤,总计近百万两银子的秋茶不知所踪!

  消息传来之时,正值商娇休沐。前几日她又要在东铺做事,又要宽慰陈子岩,身体也削瘦了一圈,陈子岩见她辛苦,便嘱她那日不必管商行的事务,好生在家休息一日。

  可商娇到底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偷懒睡了个大觉起来,已是日上三竿。起床梳洗整理一番,又吃罢了早饭,她便又有些惦记起多日不见的安氏母子与常喜来。

  横竖今日得空,她干脆便锁了门,径直提了些礼物,便去了安宅。

  安思予打开大门时,见是商娇,不觉又惊又喜,赶紧将她让进了院内。商娇环顾小院,桃树早已黄了树叶,桂花也已谢了,其余倒无甚变化。

  再看常喜与安大娘竟都不在,一问安思予,却道她们二人吃了午饭,左右无事,安大娘见常喜最近郁郁寡欢,索性便叫上她出门买些针线活计去了。

  商娇才知自己到得不巧,除了安思予,想见的人都还未见着,又见日头尚早,便索性拉了安思予坐下,将日前自己再次入宫与胡沁华的见面的事告诉了安思予。

  安思予听完商娇的叙述,对于胡沁华的变化虽有些意外,但觉得尚在情理之中,所以并未惊讶。只待商娇说完时,面色有些沉滞。

  “商娇,胡沁华既已走出这一步,便早已不再是穆颜。日后她若再召你入宫,你最好能避则避。否则,若她再向你提一些诸如嫁给睿王之类的非分要求,你若再三不应,势必会被她视作异党。若她今后对你有了戒心,依她现在在宫中受宠的程度,我只怕你情况不妙。”

  商娇听完安思予的话,心有戚戚地点点头,“我也如此认为。可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她这么多的秘密,便是想要脱身,也不容易。”

  安思予沉吟片刻,“不错。但你对她而言,唯一的价值便是她想靠你拉拢睿王,打击高妃。所以你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趁着她尚未将你视作异党之前,尽快与陈东家把婚事办了!

  届时,你嫁入陈家,便对她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而陈东家再怎么说,也是皇家商人,朝廷买办,虽地位不高,却也不是她所想拿捏便能拿捏的。你便也安全了。”

  说到这里,安思予顿了顿,眸光中闪过一丝忧色,缓声道,“不至像那梁富户一家那样……”

  商娇本就怀疑梁富户家百余口的死与胡沁华有关,此时听安思予也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怀疑,不觉大惊,忙倾身上前,问道:“大哥,你也怀疑此事与胡嫔有关?可有何确切的证据吗?”

  安思予摇摇头,“不曾,我也只是我的推测。否则,天都城如此之大,百姓们日间采买的菜蔬瓜果里也不乏山货,怎么偏就这么巧,在梁家宴请同族时,就采买到了那有毒的蘑菇?

  我听闻,那梁家的厨子的父辈,原就是山中樵夫,那厨子从小长于山间,对山中有毒之物按说应该有些常识,何以会辨不出那蘑菇有毒?所以这件事,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商娇闻言点头:“我也曾有过与大哥相同的担忧。可后来我又看醉倚楼一切完好,我与你也并无差池,按说若真是胡嫔或胡沛华做的,他们应该会首选醉倚楼作为目标,才能掩盖胡嫔的真实身份才对,何以会先对梁家出手呢?梁家之事,是否也有可能只是一场意外呢?”

  安思予拧紧眉头,思索一番,道,“正是这个理。我也不能排除梁家的事,只是一场意外,我们太过多疑,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处。不过我思来想去,总觉放心不下,所以已经嘱了娘辞去醉倚楼的工作,让她回家安度晚年。”

  “啊?”商娇闻言又惊又喜,“是真的吗?大娘当真辞了醉倚楼里的工作,回家来了吗?”

  安思予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现在在牙行做事,收入也尚算可观,娘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为了我四处替人浣衣,夜里还去青楼做工了。所以不管这件事是否真有可疑之处,她辞工回家将养,于我也安心一些。只是现在不冷不热,正值醉倚楼生意最好的季节,鸨娘一时招不到人,便答应娘做到月底,待招到人手,结算完工钱,娘就可以辞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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