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好的,不曾示人的景致,便再无遮掩地,展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沉溺,激动得颤抖。
手,轻轻滑过雪峰与沟壑,轻柔拨弄。
她的身体便染了桃花一般的嫣然颜色,泫然欲泣地咬牙轻。颤,乌发散乱,可怜兮兮的掩肩,无尽的诱。惑。
这些,是属于他的。
她,也是属于他的——只能是他的!
他于是再不忍耐,伏身重重将她压下,逼她与他一同燃烧,舞动……
缚身的衣物,在拉扯中被脱下,堆砌在床脚;软烟罗制成的床幔垂下,倒映着两个交叠的人影。
当她蜕变成女人的那一刻,他以吻封缄,将她所有的痛楚与泪水皆封印进了彼此纠缠的唇舌里。
只记得,自己握扣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与她发丝相缠。
这一夜,天空时断时续地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小屋中,却烛光摇曳,温暖如春。
狂风骤雨中,牡丹滴露;鸳鸯被中,风情无限。
商娇醒来时,窗外飞雪初晴,正是清晨寒气如雾之时。她蜷在身后一具温暖的胸膛里,一瞬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夕。
微微一动,浑身便一阵酸痛。随之而来的,是一只环在腰间的大掌也微微动了动。商娇一时怔然,待反应过来,忆起昨夜她与陈子岩之间,那疯狂的彼此交付,她突然面如火烧,拉了锦被盖在脸上,只恨不得捂死自己。
身后,便传来陈子岩一声轻笑。环在腰间的大手一紧,便将她更紧密地熨贴在自己的体温里,头伸过来,在商娇裸。露的香肩上爱怜的亲了亲。
“娇娇,你与我,终于是夫妻了。”
许是晨睡刚醒的原因,陈子岩的声音带了一丝喑哑,更添一抹感性。
商娇听得面红耳赤,只敢躲在被子里装睡,连大气也不敢出。
陈子岩被中的胳膊便用力地拥紧了她,闷声的笑。抚摸着她披散的,如云般的秀发,在手中轻柔的卷啊卷,他的心也柔成一片。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心头一阵激越。
“娇娇,你是我的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了……”他自身后拥住她,身体竟因为这样的接触而微微发颤,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其他。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你是我陈子岩的妻,唯一的妻……”将她抱在怀里,他轻轻拨弄着她如瀑的青丝,眼中有爱,有怜,也有着一丝不确定的茫然,“娇娇,今后我们无论发生何事,都要一直在一起,莫失莫忘,好不好?”
说完,他似要求证,似要确定地摇摇她的肩,言辞中,有着急切,“娇娇,你怎么不说话?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
商娇躲在被子下面的脸便红得不能再红。
她本来是极不好意思面对他的,但如今面对着陈子岩这般的,如同寻求一个承诺与保证般的热切,她又委实不好意思不答。
毕竟,原本再过十几日,她便会嫁给他。
如今,不过是将一些避不过的事提前了而已……
反正迟早都要面对,她索性转回头,目光如敛了月华的水雾,柔柔地凝视住眼前这个将要与她结成夫妻,与她一生一世的爱人。
纤细的素手,伸出衾被,轻轻爬上他的脸,抚摸着,似要将他英俊的脸庞镌刻于心底。
“嗯。我……是子岩的妻子,今生今世是,来生来世也是。”
她仰望着他,带着深深的眷恋,与一生的憧憬。
陈子岩便笑了,似放了心,似释了重负般,笑得明快与温暖。
有力的手臂,再次将怀里的爱人揽紧,他的下颔顶着她柔软的长发,在她的发尖处重重印下一吻。
“娇娇,你放心,今生今世,子岩绝不负你!……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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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情海腾,陡生波,心字到头终成缺 188、本心
第188章 、本心
一夜的缠绵,令初经人事的商娇脱了力,只能倚在陈子岩的怀里再次沉沉睡去。
待再醒来时,陈子岩已不见了踪影。商娇便下得床来,穿好衣服,再看屋中,便见桌上摆放着一锅半温的粥,和陈子岩压在桌上的字条,告知商娇自己去商行理事去了,嘱咐她这两日多在家休养。
商娇收了字条,心下甜蜜地吃了陈子岩为她准备的早餐,又将昨日弄脏的床单收了,拿到井边洗净。
只经了昨日,那属于她的,少女的象征,便成了洁白床单上一朵盛开的花,干涸的,如铁锈的颜色。
商娇看着,有一丝怔忡,又有一丝无端的失落。
将床单晾好后,她突然想起,自己昨日与子岩如此这般,竟没有做任何措施。
虽说她心里已有与他有肌肤之亲的准备,但如若此时有孕……
她心里到底还是几分害怕与不确定。
于是她越性乔装打扮了一番,又锁了小宅,贼头贼脑地上了街,专挑药局而去。
在几家药局门口探头探脑侦察观望了一番之后,商娇终于鼓足了勇气,走进了一家生意看来并不怎么旺盛,前来问诊的人也不多的药局。
吭哧吭哧了一番,商娇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好不容易向大夫说明来意,捉了一副避子的汤药提在手里,脚不敢停地甫一出门,便与迎面而来的一个玄衣男子撞作一处。
“啊!”商娇被撞到鼻子,疼得眉毛鼻子挤作一处,手里提着的药包便脱了手,骨碌碌滚到脚边。
“对不起对不起……”她忙道歉着,正要俯身去捡,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唤她:“商娇姑娘?”
商娇身子一顿,急忙抬头,这才看清刚刚与她撞在一起的人,竟是牧流光,一时不由大窘。
“牧牧牧……牧大哥?好巧啊!你为何会在这里?”她笑得尴尬,脸红成一片。
脚间伸出,想趁牧流光不备,将脚底的药包,划拉到自己裙下,藏好。
然这些小动作哪能瞒得过牧流光?
“嗯,好巧,我来此帮王爷办点儿事。”牧流光冷冷地应她,面上不动声色,眸中精光一闪,利落地俯身下去,捡起药包递给她,“倒是你,为何会来此看病?可是身体有何不适?”
商娇的脸便红得掩也掩不住,抓耳挠腮一番掩饰之后,方才期期艾艾道:“嗯……我最近受了点儿风寒……嗯,这天儿太冷了。”
边说,边从牧流光手里一把将药抢回来抱在怀里,一边向牧流光挥了挥手,“那牧大哥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说罢,她不敢看牧流光的表情,转身逃也似的跑走了。
牧流光看着商娇仓皇远去的背影,又扭过头去,看了看她刚刚去过的那家医馆,心下生疑,踯躇了片刻,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医馆,自怀中掏出一锭碎银,“啪”的一声,拍在正在拣药的小二的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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